【皇都外校场】
军队此刻正在不远处训练,皇帝在军中大帐内休息。
正午的阳光和煦,高嘉煜和楼以明比肩走着。
“如今父皇将你带到了先锋军训练的地方,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高嘉煜说着,便侧目看了一眼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阮暄和。
似乎自从回到宫中,阮暄和就收敛了之前随性散漫的性子。
也许,让她进宫,并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楼以明脚步走得很慢,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影,最终拳头紧握,没有出声。
高嘉煜看到如此别扭的两人,无声叹了口气:“南荣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听到有人唤自己,楼以明才收回神色,看着身旁的高嘉煜。
对方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果然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楼以明没心情听,高嘉煜索性就不再说话了。
不着痕迹地降低前进速度,好让楼以明离阮暄和稍微近了一点。
不过跟着的阮暄和显然没预判到他的想法,突然降低的速度让她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
“哎呦,我的脚!”高嘉煜是没想到对方在分神,被踩得脚疼,默默往前跳了跳。
邵云眼疾手快去扶,才让高嘉煜稳住了身形:“殿下没事吧。”
“高嘉煜……”阮暄和有些愧疚:“抱歉啊,我……”
“哎呀没事没事,本殿下吉星高照,这算得了什么。”眼神在对面别扭的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儿:“我还有事,你们两人好好聊聊。”
说完这话,高嘉煜拉着邵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原地。
直到高嘉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阮暄和都还在怔愣着出神。
“暄和?”楼以明靠近她,轻唤了两声。
熟悉的声音响起,阮暄和才回过神,抬头去看他。
楼以明想拉她,但还是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动作:“你是否……是因为那日我和高嘉煜的谈话,在生气。”
语气轻喃,甚至连疑问都不敢。
阮暄和看着对方浅茶色的眼眸盯着自己,乞求的模样像一只狗崽子。
“我并没有生气。”阮暄和拉起了楼以明的左手:“我也希望这世上所有的百姓,都能在世上安稳地生活。我也是百姓,我也希望安逸,楼以明……”
阮暄和去唤他的名字,却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对上那双眼睛,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抬手,对方太高了,有点费力,她轻声道:“弯腰。”
虽不解,但是楼以明还是很听话的照做。
直到阮暄和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见她,但还是没有动,就让对方捂着。
茶色的瞳孔被捂住了,阮暄和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你啊,本就知道自己左手有疾,却还不设防,总是被我这么轻易地抓住。”
楼以明嘴角微勾,即使眼睛被捂着,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笑意:“没关系,是暄和,我就用不设防。”
阮暄和去看他,却只是看到自己捂着他眼睛的手背:“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信任的人。”
阮暄和敛眸,没有说话。
关施琅是,我也是……
可若我们都抓住了你的左臂,却都用它违背你的意愿做了些事呢。
“真是个傻瓜。”阮暄和骂他,语气有些颤抖。
“暄和?”楼以明听到了阮暄和的哭腔,想去看她,却被对方按住。
一股暖流从手臂上攀升,是阮暄和正往他的身上渡着内力。
“这是白丁叔叔给我的内力,今日,我就把它赠与你。”阮暄和拉着他的手:“楼以明,以后不要再让人轻易就抓住你的左臂了,任何人都不要……”
终于意识到不对,楼以明用力挣开了阮暄和。
视线重新恢复清明,阳光让楼以明的眼神不自觉眯了一下。
他现在才发现,阮暄和的脸上,早就布满了泪痕。
然而内力已经渡完,一股暖流萦绕着护着他的心脉:“暄和,你究竟……”
不远处,军帐外传出一阵骚乱,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有刺客,保护陛下!”
听到护卫的声音传来,阮暄和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足尖轻点,运起轻功朝军帐掠去。
而军帐这边,早已严阵以待。
皇帝被一众士兵围在中央,众人都警惕地看着现场的人。
阮暄和赶到时,另外的两位皇子也到了。
高子渊此刻站在角落,一语不发。
高嘉煜看到赶过来的阮暄和,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侧,视线示意她看向一旁的柱子上。
视线随着高嘉煜的视线望去,那柱子上,正钉着一枚狼图腾的暗器。
沈星宇自小在漠北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楼以明和阮暄和前后脚赶了过来,他才神色紧张地凑到楼以明身旁:“主上,这枚狼图腾的暗器,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现场众人神色各异,直到士兵将那枚暗器送到了皇帝的手上。
众人屏气凝神。
“这暗器,上面篆刻的是漠北的狼图腾,南荣洲,你不解释解释?”皇帝看了一眼,将暗器重重丢在了桌子上。
“陛下,洲从漠北进宫时是经过盘查的,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带暗器进宫。”南荣洲看着桌子上的暗器,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上面的更多细节:“况且若洲真有异心,断然不会用狼图腾的暗器引火烧身,望陛下明察。”
高嘉煜适时站了出来:“是啊父皇,此事疑点重重,还是需要查明这暗器来源。”
“来人,给朕搜!”
一声令下,士兵出动。
……
早就做足了准备,很快,“狼图腾”的来源,就被搜查了出来。
拿着暗器和桌子上的一对比,一模一样。
皇帝看着下面的狄忠:“狄忠,此暗器是从你帐中搜到的,你可有话说?”
闻言,狄忠慌乱上前跪下:“陛下冤枉啊,我从未见过这狼图腾暗器,怎么会是在我帐中搜到的呢?”
看到自己的人被怀疑,高宸也连忙上前求情:“父皇,狄忠此人对我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狼图腾一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宫内之人所为,那无非是有着通敌叛国嫌疑的。
高宸此刻上前求情,此举确实太冲动了一些。
皇帝余光瞥了一眼高宸,他身为一国皇子,绝对不能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奈何对方愚笨,想不到这上面去。
司文依棠上前:“陛下,狄忠这人一直利欲熏心,之前还曾设计谋害过三殿下,此事还望陛下明察。”
“司文依棠!”听到有人出来踩自己,狄忠愤怒,红着眼睛瞪她:“你一个赤阳宗的叛徒,现在出来陷害我,是怨我将你逐出赤阳宗存心报复!”
高嘉煜连忙将人往自己身后带,站在司文依棠身前:“父皇,依棠的话,是真的。”
“哦?”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狄忠:“之前怎么从未听煜儿你提到过?”
“回父皇,之前并未掌握到狄忠长老谋害的证据,怕打扰了父皇清净这才没说,而如今狼图腾暗器之事非同小可,也不得不提了。”
皇帝下令:“来人,将狄忠给朕抓起来!”
谋害皇子之罪,狄忠罪无可恕。就算今日这暗器不是他的,他也难逃一死。
“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抓我!”狄忠周身内力暴涨,直接震开了身边抓他的士兵。
高嘉煜示意邵云,那封拜帖就呈给了皇帝。
“这封拜帖,曾是我递给赤阳宗的。上面有赤阳宗的盖印,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高嘉煜上前:“你是赤阳宗的长老,皇子遇袭,你敢说不知?”
“你!”狄忠气急,高嘉煜今日这意思,翻译过来无非就是,小孩在你家受伤了,你是大人,就有责任。
奈何狄忠也无法反驳,毕竟刺杀的事情,下毒的事情,还确实是他做的。
现场情形不对,狄忠看向一旁的高宸:“二殿下,这些事情我可都是根据二殿下的吩咐做的,求二殿下救命!”
高宸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之前在宫外他就害怕高嘉煜会进宫告状,才想着一次性解决,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被狄忠出卖了。
“父皇,狄忠虽然如今跟随于我,但是他在宫外所做之事,我并不知情。”
此刻高宸也是个反应快的,立马撇清关系。
在角落沉默多时的高子渊此刻突然上前开口:“狄忠长老,暗器、拜帖,这些证据都摆在你眼前了,还不愿意承认吗?”
“六殿下?”狄忠茫然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子渊没有理会狄忠,上前行礼:“父皇,如今情况已经很明朗了,狄忠勾结外敌,意图陷害二皇兄与三皇兄。今日还从狄忠住处搜到了暗器,想必之前宫中内鬼,就是这狄忠!”
高嘉煜神情危险,他之前确实清楚地看到狄忠从高子渊住处出来,可顺着查下去,却并未查询到两人之间的关联,他今日这么着急将狄忠推出去顶罪,要么他确实和狄忠毫无联系,要么他就是要砍掉狄忠这个下属保全自己。
此时现场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狄忠,他逃无可逃。
周身的内力腾升,他看着不远处,似乎是自言自语:“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说罢,他突然震开身边的侍卫,直直朝着主位上的人过去。
“陛下!”
一时间,现场众人哗然。
“都别过来!”狄忠扼住皇帝的喉咙:“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都放下兵器!”皇帝连忙下令,因为喉咙被扼住,声音有些嘶哑。
皇帝被擒,众人掣肘。狄忠也借此机会,制着皇帝缓缓朝外走去。
这郊外校场偏僻,狄忠故意拉着皇帝朝未开发的地段走去。
……
狄忠挟持着皇帝,一众人等都不敢出声,就这么对峙着,直到……
身后已经是一片断崖。
“狄忠,你退无可退,放弃抵抗。陛下也会对你从轻发落。”高嘉煜高声喊着。
“三殿下当我是三岁孩童吗?”闻言,狄忠放肆大笑着:“十五年前的江湖,还未和朝廷扯上关系。江湖原本还都是一些侠义之士,可偏生就是因为一个传言,传到了不该传的地方,惹来了不该有的祸事……”
说着,他的视线突然聚焦在人群的阮暄和身上:“你千方百计杀害当年长老众人,可最该杀的人,你没有动。”
这话里有话,阮暄和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
皇帝挣扎了一下,狄忠的扼住他喉咙的手又紧了几分:“你还不知道这位女官是谁吧,那就让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狄忠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然后他重新抬头看向阮暄和:“这个人,便是当年天玄门的余孽。她身上有云腴剑,你猜猜,她会是谁的女儿?”
闻言,皇帝的嘴张了又张,他想说话,奈何无法开口,只能看着不远处的阮暄和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狄忠看着狼狈的皇帝,冷笑了一声:“阮暄和,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仇恨着屠戮你天玄门的人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天玄门为何会冠上邪教的名声,难道就真的只为了一个游吟剑法吗?”
“得不到的会成为威胁自己的东西,当然就只有毁掉了。”边说着,狄忠边上前了一步:“顷玉解,种已收;新种播,替新节。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阮暄和原本还想在上前,被高嘉煜拉住了:“暄和你先冷静,这听起来只是一首简单的农忙歌,狄忠此人阴险奸诈,断不可放松警惕。”
“是啊,只是一首无关紧要的歌谣而已!”狄忠冲着对面的众人大喊:“就是因为这首歌,你们……”
狄忠的话没有说完,远处飞来一粒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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