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
【漠北——主城大街】
阮暄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太自在,许是第一次穿上漠北的服饰,有些不太适应。
“怎么了?”身旁的楼以明发现了对方的异常,偏头询问。
阮暄和摇头,视线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了。
“都让开!让开!”
突然,身后的大街上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到有一队车马正缓缓驶来。
楼以明看到正中间的马车,瞳孔微缩,连忙将阮暄和拉过,两人混在了人群当中。
大街很快就被开道的护卫们清出来,百姓们被清退到大街两侧,都纷纷议论着这华丽的马车。
阮暄和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楼以明发生了何事,就听到了身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声。
“大王子这是要回宫去了吗?”一布衣男子开口:“如今二王子病死在了中原,以后的漠北王看来就是大王子了。”
“这还用问吗?”布衣男子身边的人接话:“二王子并非漠北王亲生,想也不用想未来的位子肯定是大王子的。”
“哎,可惜了……二王子平日里……怎么就会叛国呢?”
那男子还欲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阻止:“嘘!这可不能瞎说。”
回想起昔日在中原的事情,阮暄和望向自己身边正站着的被议论的主角,不过对方的注意力此刻正在那队声势浩大车队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以阮暄和也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不过从路人口中的交谈上也可以得知,这主位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漠北的大王子——南荣玄烨。
车队缓缓前进着,阮暄和也看清楚了马车上的熟悉印记——狼形图腾。
正看得出神,车上的窗帘被里面的人掀开,露出了主人公的脸。
银色的护腕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光,身前是因为惯性垂落的辫子,被加上了些发饰点缀而显得华丽。
对方似乎是在打量着现场的人,阮暄和望过去的时候恰巧对上了对方的漆黑的眼睛,心下一惊,想到了身侧的楼以明,连忙上前想将他挡住。
不过这显然是行不通的,楼以明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拉过她低声开口:“我们先去找星宇汇合。”
“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阮暄和也不多说什么,想从熙攘的人群中离开。
“慢着……”突然轿中的南荣玄烨开口,制止了前行的车队。
“不好意思,可以借过下吗?”阮暄和费力地拨开人群,奈何大部分的空地都被南荣玄烨的车队占据,此刻的百姓们挤在狭窄的过道旁边避无可避。
就在两人焦头烂额之际,适才喊停车队的南荣玄烨已经下了马车,正往二人这边走来。
被人群推搡着,阮暄和脚下有些不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故,
脚下一滑,就在重心即将失衡之际,腰间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楼以明在她耳边轻语:“小心。”
“参见大王子殿下!”
许是没有想到南荣玄烨会突然下马车,百姓们行礼的声音都有些洪亮。
齐齐的行礼声唤回了二人的注意力,此刻怕是已经走不了了。
楼以明反应迅速,连忙随着一旁的百姓朝着南荣玄烨行礼,顺势将阮暄和藏在身后。
不太懂漠北的礼数,阮暄和只能复制着身边人们的姿势弯腰,将单手置于胸前行礼。
索性两人并不是处在人群最前面,南荣玄烨走到边上便止住了脚步,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视线在现场的众人面前游走了很长时间,阮暄和不由地沉了眸色,暗自覆上了腰间的云腴剑。
……
一时间街道上出现了诡异的宁静,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位大王子为何会突然下车停在这里。
“王子殿下,王还在等着。”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南荣玄烨身边的侍卫乌兴上前提醒:“是此处有何不妥吗?”
就在视线即将锁定的时候,突然,现场传来一声马的嘶吼打破了平静。
“保护王子殿下!”乌兴警觉,挡在了南荣玄烨的身侧。
围观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开始变得骚动不安。
楼以明趁机拉过身后的阮暄和,随着四散的人流远离南荣玄烨的视线。
纷乱的环境下,突然一双手出现在了楼以明的视线里,他抬眼看去,看到对方的脸时愣住了。
来不及解释,那双手的主人低声:“殿下快和我走。”
说罢,便转身带着两人钻进一处小巷子。
……
三人躲在巷尾,外面的声音刚刚平息,一道黑影就落在了三人面前。
是姗姗赶来的沈星宇。
“主上。”沈星宇抱剑唤了一声,便重新回到了楼以明身侧。
漠北的车队训练有素,断然是不会突然出现马匹失控的现象,此举必定是躲在暗处的沈星宇做的。
看了一眼沈星宇,楼以明就转头看着刚才带自己进来的人:“施琳,你怎么在这儿?”
“回殿下,我今日去曲都尉府上看诊,碰巧撞见了星宇。”关施琳也有些恍惚,眼眶有些发红:“之前中原传来消息,我以为殿下您已经……”
“此事说来话长……”楼以明吐了口气:“关施琅他……”
“哥哥的事情殿下不必自责。”关施琅摇了摇头:“如今看到殿下一切安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想来,关施琳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一语不发的阮暄和身上:“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太像是漠北人。”
“阮暄和,叫我暄和就好。”阮暄和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两个人的谈话中也算是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冲着关施琳笑了笑:“我是你家殿下的……”
说到这阮暄和顿了顿,随即开口:“心上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位男士皆是一惊,楼以明侧过头去微微咳嗽了一声,不过关施琳倒是看到他的头点了一下。
“暄和姑娘虽然不是漠北人,但是这爽朗的性子倒是和我们漠北的姑娘一样。”关施琳朝着阮暄和行了一礼:“既然姑娘开口,那我便遵命唤姑娘一声暄和吧。”
阮暄和看不懂漠北的礼节,也不知道关施琳这个动作的含义,复制着他的动作也回了一礼。
“这礼暄和就不必如此回我了。”关施琳笑了,连忙出声打断了阮暄和。
阮暄和还在茫然,楼以明就拉住了阮暄和的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交换神色,几人匆匆离开小巷。
【客栈】
“关医师来了。”
刚一进客栈,门口的几个熟客就轻车熟路地和关施琳打招呼。
“曲都尉家的公子,病危了……”一酒桌上,几人吃着小菜,脸上还带着点微醺,此刻正小声交流着。
“是啊,那片野区再也没人敢去了……”
小声的交谈声还在继续,都落在了邻桌的几人耳朵里,声音有些小,听不太真切。
“施琳,我记得你说你是从曲都尉府上看诊回来的,你是替谁看诊?”楼以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头询问着。
显然关施琳也听到了客人们的议论,看向楼以明回答。
“我今日,确实是去替曲小公子曲牧看诊的。”这件事情在城中越传越多,关施琳也不多隐瞒:“这件事情,还要从殿下携先锋军叛出漠北的消息传回来后开始说起。”
提到这里,关施琳偷偷看了对方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变化,才继续说着:“您还在宫时,曲都尉就一直支持您与中原举和,朝中支持大王子的主战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待您前往中原后,曲都尉就没少受排挤,更是在叛国的消息传来之后对他大肆打压,还冤枉他与您暗通款曲,意欲卖国……”
握着被子的手暗自用力,指尖已经发白,阮暄和看了楼以明一眼,不着痕迹地搭话:“那曲牧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生病?”
“此事说来奇怪。”关施琳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阮暄和的问题:“小公子似乎是吸入了什么罕见的粉末。”
“粉末?”阮暄和拧眉。
毒药吗?
听到这里,阮暄和心里有了这个怀疑,旋即看向关施琳。
“半月前,小公子去了郊外的野区狩猎,那片野区原本就是拿来供人闲猎使用的,并无危险,却不承想……”关施琳顿了下之后继续说着:“我在小公子的口鼻处取了些残粉,那看起来不像是毒药,更像是某种植物身上的残留粉末。”
漠北人民擅猎,近些年与中原通商后大部分的百姓发现自己国家的丝织品和工艺品深受中原人喜爱,大都转行经商。
不过还是有不少的本土人民喜欢去一些郊区或森林闲猎打发时间,不过这些野区都被开发过,不太会有什么危险。
那这小公子吸入的植物粉末会是什么呢?
曲牧这件事情,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楼以明拿着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
“下月初一,小公子会进宫,任——京御使。”关施琳盯着在场几人开口,说罢又垂下了眼眸。
“什么!”听到关施琳的话,阮暄和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惹得在场的其他酒客们纷纷回头。
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阮暄和悻悻收声,重新安静下来。
京御使之职,本是漠北王为了接待中原使臣而设立的一个官职,曾经楼以明以漠北二王子南荣洲的身份进皇都之时,也由御使迎接。
所以阮暄和也知道这职位代表的含义。
有京御使,就代表着皇都那边会有人出使漠北。
可如今百姓都知南荣二王子病逝,而两国的止战协议依旧存续,皇都出使漠北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大王子一派本就主战,即使二王子心甘情愿为质子远赴中原,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许是想到了什么,关施琳声音有些发紧。
阮暄和沉默地看了看身旁的楼以明。
事实也如关施琳所说,所以在皇都才会有那么多暗算。
先锋军、狼图腾……
“这次殿下病逝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大王子就已经去了中原。”关施琳调整好了思绪,转而看着阮暄和继续:“至于他和中原达成了什么条件,此次来漠北的人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曲牧病重,也许一开始就是有人蓄意为之,此举只为让他无法担任京御使之职,从而降罪曲家。
腾的一声,楼以明站了起来:“我去趟曲府。”
闻言,一直守在一旁的沈星宇也抱剑来到楼以明身边:“星宇同主上一同前去。”
阮暄和抬头,刚好和对方浅茶色的眸光对视,叹了口气。
就知道他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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