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楼八层——高嘉煜房间】
回到酒楼,阮暄和如实将高宸今日来锁春楼的事情尽数讲给了高嘉煜。
“原来如此。”指尖轻敲桌面:“看来我这二哥的进展有些出人意料了。”
阮暄和有些担忧:“如今的情况,你与高宸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以后你还是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
低着头,高嘉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看着不在状态的高嘉煜,阮暄和叹了口气。
皇都的三位皇子中,只有高嘉煜是最狠不下心的,这份怜悯之心,在百姓眼中是贤明,可于他自己而言,终究会成为软肋。
看起来自己的亲哥哥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情况让他打击不小,阮暄和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出了房门。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了楼以明。
“止步!”阮暄和抬手制止了他上前。
“他怎么样了?”
已经料想到了对方的态度,楼以明的情绪并没有多大波澜。
“死不了。”阮暄和语气有点冷:“比起这个,楼公子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
摊手,楼以明也不再上前:“暄和想知道什么?”
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阮暄和降低了语气,拉着楼以明远离了一些。
“今日你为何会出现在湖心亭?”
……
今日一早
“主上,庙会上另外一批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了。”
沈星宇将一个画着海棠纹的信纸交给楼以明。
海棠纹是赤阳宗特有的标记,由此看来,另外一批刺客是和司文依棠一伙儿的。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赤阳宗已经进入了皇都。”
宗门非召不得大批进入皇都,他们敢大摇大摆进来,背后肯定有人。
而三皇子高嘉煜如今还在拉拢赤阳宗,那就只能是二皇子高宸了。
“高嘉煜呢?”楼以民蹙眉,自己都能查到,想必高嘉煜也知道了另外一批刺客的身份了。
“今日一早便出门了,据说给司文依棠送了拜帖。”
楼以明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去一趟赤阳宗的据点。”
沈星宇拉住准备出门的高嘉煜:“主上,这些事情本身是皇家内部的争斗,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才能更顺利杀死狄忠。您提前来到中原,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吗?”
楼以明没说话,径直出门:“带路。”
看着自家主上的背影,沈星宇握拳,最终道了句:“是。”
【赤阳宗住处】
这处宅院不小,离皇城也不远,刚一靠近,就听到里面弟子们训练的声音。
楼以明和沈星宇趴在房檐上朝下面看去。
很快,眼尖的楼以明就发现了众多训练弟子中为首之人:“司文依棠……”
身旁的沈星宇也惊讶:“司文依棠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去赴约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有诈。”
“有诈!”
“高嘉煜去哪里赴约了?”
沈星宇挠了挠包子脸,他当时在暗处偷看到高嘉煜递给阮暄和拜帖之时,上面似乎写的是:“湖心亭!”
来不及多想,楼以明转身便飞下房顶,朝外走去。
“主上等等我!”
而院落里训练的司文依棠,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顶,并无异常。
一旁的小师弟询问:“师姐怎么了?”
“无事。”她转头,应该是看错了:“继续训练。”
高宸安排的刺客不少,很快两人就发现了踪迹。
“星宇,你拖住他们。”
“主上你去哪里?”
“湖心亭。”
……
楼以明将今日的情况也尽数说给了阮暄和听。
“前面一批人的身份你都没查,就如此武断?”阮暄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回想起之前高嘉煜提到的游吟剑法,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司文依棠追的是你的人!”
视线瞥了一眼楼以明的右手:“还伤了你。”
“咳咳。”楼以明有些尴尬,试图用咳嗽转移注意力。
“可你怎么就能断定赤阳宗已经站队二皇子了?仅凭庙会里的另外一批刺客。”阮暄和适时转移话题。
“因为纹身。”楼以明说道:“庙会上另外一批人鲜少与你交手,可我却看到了,他们手臂上的海棠纹身。”
江湖门派与朝廷扯上关系后,为了防止权变殃及门派,绝对不会傻傻的直接派宗门的人出现在皇子身边。而是会挑选一些和宗门关系不深的人,纹上宗门独特的记号,为其卖命。
这么说来,今天高宸来楼里的时候,他身边的护卫身上就有纹身,当时没有细想,如今看来,就是海棠纹无疑了。
不过显然楼以明身上还有其他谜团,阮暄和并不打算放过他:“你为什么要杀狄忠?”
一个漠北来的经商者,从小在漠北长大,断然不会和中原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和中原的武林门派有任何的瓜葛。
言及此,楼以明明显噎了一下,阮暄和朝他走近了一步:“还有,你为什么……会游吟剑法?”
视线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阮暄和双手握住楼以明的手臂。
手刚好捏住了楼以明右手的伤口,他吃痛皱眉,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
阮暄和满眼希冀,她的视线死死盯着楼以明的嘴唇,不放过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我是受人之托。”
“谁?”
“……慕之恒。”
十五年了,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的波澜还是这么汹涌,阮暄和仰头看着楼以明,即便如此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你见过他!他在哪里?”
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眼神期盼楼以明能继续说下去。
楼以明抿嘴,抽出一只手替阮暄和擦了擦眼泪,在对方闪着水光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他……已经死了……”
话音落地,楼以明看到对方的眼神明显地暗了,像黑夜中的一团篝火,缓缓熄灭,隐入黑暗。
两手脱力,阮暄和松开了楼以明:“死……死了。”
楼以明不忍,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阮暄和:“我儿时遇到过他,可他身患恶疾早逝。我知他身世,如今之举也是他临终所托。”
阮暄和轻笑了一声,侧目看他,不受控制的,开始止不住地笑着。
“死……死了……”
“暄和,暄和!”
楼以明扶着失魂的阮暄和不停地轻唤,试图唤回对方的神智。
突然,阮暄和抬手握着他,眼睛里带着血丝:“你到底是谁?”
空气中有种诡异的寂静。
低头,楼以明开口。
“漠北王子,南荣洲。”
伴随着楼以明的话音一落,砰的一声,不远处高嘉煜的房门被大力推开。
“殿下?”阮暄和抬头看去,不知道高嘉煜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此刻,正盯着楼以明。
......
【锁春十层——楼顶】
顶楼的景色绝美,放眼望去,高低错落的屋顶似山峰般层峦叠嶂。
高嘉煜指了指远处一宏伟建筑:“以明兄,那处便是皇城了。”
话落间,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妥:“如今,该称呼你为南荣兄了吧。”
楼以明笑着:“称谓而已,顺口就行。”
“好,够洒脱!”高嘉煜端着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爽!”
楼以明侧目看他:“我倒是很惊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却还能和我在此共饮。”
“要不然你以为我该当如何?”高嘉煜脸上带着醉酒的微醺:“通知父皇将你逐出皇都,还是凭此事带兵出征漠北?”
随性地靠在房檐上,楼以明没回答这个问题。
“昔日漠北和中原战事不断,辽阔的草原上,我曾亲眼见到有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抱着一只小羊穿梭在战火里。”
高嘉煜疑惑:“那他的家人呢?”
“那只小羊就是他的家人。”
唯一的家人。
楼以明说着,也不自觉喝了一口高嘉煜带上来的酒。
因着这个回答,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高嘉煜,你这个皇子,做得很好。”
突然间楼以明没头没尾地夸了他一句。
“干嘛突然夸我。”
楼以明轻笑:“今日之事若换成你二哥,想必我此刻已经在大内监牢了。”
提到高宸,高嘉煜的神色暗淡了一下:“不仅如此,怕是明日,皇都的铁骑就已经直上漠北了。”
“现如今我漠北马瘦兵弱,皇都若发兵,我们必败无疑。而你,也可以借此机会讨个功勋,拿到你想要的。”
楼以明边说着,边盯着高嘉煜,似乎想从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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