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烿追着徐蔚的气息追到了土地庙,盘旋于庙门外,久飞不落。
“徐蔚!”
“我在这,小仙长!”
谢谅叫了一声,就听声音遥遥从庙里传来,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他们在张家小楼折腾到半夜,土地庙里已经没人了,香烛却依然照得灯火通明。
徐蔚正以一种奇怪地姿势蹲在香案上,他一手按着土地像的腕子,一指点于石像的眉心。
“那个东西钻进石像了!小仙长,帮个忙,替我把怀里的符掏出来,贴在我封印的这两处位置,我实在挪不开手。”
徐蔚屁股对着外面,努力扭头和谢谅说话,神态滑稽。
谢谅却很听他的意思,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摸出他怀里的东西。
“红的那张,贴脑袋上。呼——”
谢谅垫脚贴了上面一处,徐蔚解放了一只手,松了一口气,赶紧甩了甩手腕,然后从谢谅手中的符纸堆里挑出另一张,贴在了土地像的腕上。
他扶着谢谅从香案上跳下来,顺手拿了个果子,刚想在衣服上蹭干净了吃又做贼心虚地看了一下谢谅,最后拿香案底下垫着的红布擦了果子。
掰给谢谅一半,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蹲了半个时辰,累死我了,小仙长你也吃!唔……对了,张小姐怎么样了?”徐蔚斜靠着柱子问东问西,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石像。
谢谅把来龙去脉和他说清,只是徐蔚问张小姐是死是活的时候,他低着头,没说话。
谢谅不想撒谎,又答应了人,便只能这样。
好在徐蔚也只是想和他说话,当今之计把这剩下的一缕冥气除干净了才好——这东西一刻烧不干净,不消百日又会吸收壮大,卷土重来。
徐蔚志不在降妖除魔,他只是不想冥气壮大了,又复现出谁人的模样。
不该死而死,那些人的模样一定很不甘。
他吃饱喝足拍拍手,端起了地上摆着的一个烧纸的铜盆,搁在了土地像面前。
徐蔚蹲下身,从鞋筒里掏出来一打的符纸,把里面几张挑出来,扔进盆里。
谢谅惊讶于他藏东西的位置和本事,更惊讶于他竟然能随身携带这么多的符纸。
“跑江湖习惯了,小仙长别见笑。放心,给你碰的都是我贴在怀里的。”徐蔚漫不经心地一笑,缓解了一些奇怪的氛围。
被他挑出来的那几张都是火符,徐蔚知道谢谅的深浅,也知道他祭一回小花盆有多么吃力,于是剩下的这一点他就想用自己的方法烧干净。
徐蔚摆完了符,向谢谅伸手:“小仙长,来两根烛草!”
烛草煎服可治混沌、明心性,更要紧的是烛草之所以为烛草,是因为它茎中有灯油一般的流质,乡野人家有时会点来照明急用。
此物,最为助燃。
谢谅听话倒出一把烛草制成的丸子给他,被徐蔚一股脑儿丢给了铜盆里。
而后冲天的火光亮起,自铜盆中生长出足够吞噬整个土地像的火舌,一寸一寸地将福德正神包裹燃烧。
火光里的泥胚本该因高温而崩裂,可表层却越来越灿烂,泥像在火光里安然不动。
谢谅看出了端倪,徐蔚抢先他一步跳到火光里,由他燃起的灵火符不会伤害他自己,徐蔚挽着袖子一步跨到了泥像之后。
“小仙长,让开些。”
徐蔚摩拳擦掌了一番,抬腿就是一脚,将百十斤重的福德正神像踹得摇晃起来。
泥像摇来晃去了一会儿,而后结结实实地摔落供桌,“啪”的在谢谅脚边碎成了一堆土块。
被众人供奉的“福德正神”一夕之间沦为尘土。
徐蔚手捏两张除祟符从供桌上跳下来,衣袖飘扬成火光之色,愈发像个邪神。
他用脚尖拂开一地的土块,却在正中央发现一个小上许多的石像。石像面目狰狞,身躯若虫若鱼,不过土地像一半之大,却真真切切地是藏在泥像里面受了许多年供奉。
就是这东西,吸引着附近的冥气。它大约就是徐蔚提起过的土地庙原先供奉的东西。
“小心!”
狰狞石像现世,却有一缕黑烟从石像中飘散出来,谢亮急忙去拉就站在石像跟前的徐蔚,却没有赶得上黑烟的速度。
那一缕黑烟钻进徐蔚抬起要挡的一只手臂里,转瞬消失了踪影。
“嘶——”
“怎么了,我看看。”
徐蔚当下捂着胳膊痛叫起来,表情比那邪神像还狰狞,谢谅上前,他才抬起胳膊横到人跟前,一副委屈模样:“小仙长你看,好痛,快吹吹。”
他既然能开玩笑,应该也痛不到哪里去。谢谅并指敲了他手背一下,徐蔚吃痛,手心里的符纸正落在石像的头上,起了禁制,谢谅这才挽起他的袖子看。
黑烟的踪迹没找到,但徐蔚胳膊上的那个符却好似清晰了不少。
符胆上的花纹仍然错杂,可当中有些花纹愈加发黑,黑色的线条隐隐约约组成一个字。
一个不知正反的蛊字。
“你是不是也看到一个字?”谢谅不敢轻信问徐蔚,徐蔚却摇摇头:“小仙长,这么倒着又翻着的我看不清楚。”
谢谅倒是没想到这层,他只是看上面花纹又是虫子又是盆的,正看反看都瞧着像个蛊字。
“不过,感觉好像是有很多虫子在我胳膊上爬来爬去……”
徐蔚转着胳膊看了一会儿,又挠起痒痒。
谢谅以为他不舒服忙问:“疼吗?”
“不疼,有点痒,小仙长给挠挠。”
“……那就一起把东西收拾了。”
徐蔚还以为能收到关心,结果只得到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失落起来,收拾满地狼籍的时候没少呜嗷乱喊,都被人无视了。
好在那一团烂泥再没出差错,徐蔚把那个狰狞的半虫半人的东西用红绳符纸捆了又捆,原想找个地方埋了的,是谢谅说不放心,又收回了登云盆里。
毕竟虽然只是一个藏在泥像里的石头,却能在断断不足一月的时间内又重新聚集起足以作乱的冥气,它来路不明,却后患无穷。
那本该坐在正上面受人祭拜的泥像没了踪影,徐蔚索性用扫帚扎了个人像模样,蒙上一层红布,看着倒像是个神像的样子,低头拜的人也只是求个心安,不会有谁在乎拜的是哪路神仙,一两日内应当不会被发现。
忙完这些,天正蒙蒙亮。
“饿不饿?走,徐某带你吃些好的。”
徐蔚领着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庙门,轻车熟路地来到镇中心的一个面摊上。
天刚有要亮的势头,别家铺子都还未开张,这小摊子却已热腾腾冒着热气。
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在炉火便上切菜,大约因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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