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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071
灵水村 , 所有的村民们在做完家里必须做的事情后 , 都早早地赶来西北角萧家这边 , 等着萧绩一行人的消息 。
在他们的不远处 , 还横陈着昨夜来袱的近两百山匪的尸体 , 虽然不会再动了 , 却像一条条死去的豺狼 , 仍然叫人心悸 。
“ 怎么还不回来啊 , 不会出事了吧 7“
“ 别急 , 五十多里路 , 还要进山出山 , 来回来去就得三四个时辰 , 再加上还要跟山匪们打 。“
“ 能成功吗 , 那些带路的山匪会不会给贼宾里的人递暗号 ? 就是吹几声口哨表示有敌人的那种 。“
“ 行了 , 问那么多有啶用 , 这里的人又没去 , 唠唠叨叨我都被你弄烦了 “
萧穆与孙兴海并肩站在一棵树荫下 , 神色是一样的凝重 。
忽然 , 被派去河道口查探的一个村人骑着骡子匆匆回来了 , 到了跟前一骨碌据下骡子 , 面对簇拥而来争先恐后询问的村民们 , 那人跪坐在地上 , 又茫然又惶恐 , 开口时 ;
眼竟溢出眼泪来 :“ 回来了 , 只有四匹骠子 , 萧二爷 、 五爷 、 孙二爷牵着骡子走着 , 二太太坐在骡背上 , 还有一个人趴着 , 看不出是谁 …...“
周围陡然一片鸦雀无声 。
去时两百儿郎骑着骚马浩浩荡荡 , 现在回来了 , 竟然只有四匹骡马五个人 ?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
有人腿软跌在了地上 , 有人不信邪地朝河道口冲去 。
一开始只有三五人 , 淅渐地 , 所有哭着的没哭的都追了上去 。
贺氏 、 萧玉蝉 、 阿福都跑在其中 , 阿真心神不宁地绕回萧家西院 , 给守在墙根下的林凝芳 、 柳初讲她刚刚听到的消息 。
林凝芳在得知佟穗安好时 , 悬了一晚的心落下一半 , 只是想到其他村民可能的下场 , 那一半就变得沉重起来 。
阿真在哭 : “ 不知趴着的那人是不是三爷 …...“
纵使三爷有千万条毛病 , 现在都是她们主仆的靠山 , 如果三爷没了 , 姑娘又没有子嗣 , 萧家还会收留她们吗 ?
林凝芳看着她脸上的泪 , 垂下眼帘 。
一旁 , 柳初后退两步 , 面无血色地靠上墙壁 。
无论趴着的那人是谁 , 萧家四兄弟都还少了一个 , 要么是萧延 , 要么是萧野 ,
甚至这兄弟俩都没能回来 。
其他人呢 ? 孙典 , 还有村里的其他热血儿郎 ?
柳初等不及了 , 她也跑了出去 。
倡大的萧家三院 , 只剩林凝芳主仆 。
河道口 , 奔跑而来的村人们终于看到了失魂落魄走在河道上的萧缠几人 , 除了佟穗 , 男人们无论站着的还是趴着的都是一身一脸的血 , 包括那几匹骡子也是血色染身 , 毛发都干结了 。
莲 1 ,
孙纬最先冲上来 , 扑通跪在孙兴海面前 , 仰头哀嚎道 :“ 爹 , 大哥没了 , 除了我们几个 , 其他兄弟都没了 …...“
孙兴海一个路跆坐在了地上 。
贺氏惨叫一声 , 冲出去抬起那个趴在骠背上的男人的脸 , 见是她的另一个儿子 , 贺氏先是破涕为笑 , 笑了两下又担心起来 , 扭头问萧绩 :“ 老三这是怎么了 ?“
萧缠垂着眼道 :“ 三弟失血过多 , 昏过去了 。“
贺氏一听 , 急得喊丈夫快来看看儿子 。
萧守义没动 , 颤抖的双手死死扶着身边摇摇欲坠的老爷子 , 目光在活着的几个儿郎脸上接连扫过 :“ 怎么会这样 ? 事情败露了 7“
孙纬抹把眼睛 , 恨声道 :“ 本来跟我们计划的一样顺利 , 我们杀了孔三让他假装躺在骡车上休息 , 再让高存志冒充孔三开口哄了匪帮两个哨子开门 , 没想到那段峡谷前面竟然有片陷阱 , 几个活口故意隐瞒没报 , 咱们兄弟才冲进去就接连栽进陷阱 , 当场死伤 …... 百十人 , 闸出来的动静又叫孔大等人提前做了防范 , 剩下的兄弟浴血厥杀 , 硬是也砍了两百来匪偿命 , 最后我们都打不动了 , 萧二哥找机会擒下孔大 , 换了我们几个逃出石门 。“
已经有村民注意到萧绩那匹骡子上还挂着一个滴着血的脑褐了 , 听完孙纬的话才知道那人竟是匪帮大当家 。
萧绩同样跪到老爷子面前 , 低头道 :“ 祖父 , 是我错了 , 如果我再谨愚些 , 兄弟们不会死得那么惨 。“
萧穆嘴唇颤抖 , 高高地扬起手 。
萧涉见了 , 扑过来抱住考爷子的胳腾 , 干哭道 :“ 祖父别怪二哥 , 二哥已经拼命为兄弟们报仇了 , 那三百山匪死得一点都不比我们少 , 但凡我们还有力气 , 都能把他们杀光
1 “
村人们听完此战经过 , 除了家里有子侄没能回来兀自沉浸在悲痛中的 , 其余人都来劝老爷子息怒 。
反击囚龙岭的计划那么好 , 最难攻破的石门也顺顺利利打开了 , 地上有陷阱实属山匪狡猾 , 非萧缠等人能意料的事 , 而后萧绩他们能够继续杀死两百多山匪 , 还除了匪帮头子孔大 , 一身伤一身血地逃回来 , 村里真的不能再继续苛求 。
萧穆打不成孙子 , 对天悲号道 :“ 怪我 , 怪我轻敌 , 误了村里两百年轻子弟 , 我萧穆无颜再面对各位父者乡亲啊 ! “
老爷子这一哭 , 村民们都跟着哭了起来 , 萧玉蝉 、 柳初左右抱住佟穗 , 哭同样死在了囚龙岭的萧野 , 绵绵 、 齐耀也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
佟穗埋到了柳初肩上 , 纵使她知道萧野等人都还好好地活着 , 可村民们的悲痘是真的 。
孙兴海虽然死了长子 , 可身为里正 ,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
骑上骡子 , 接过孔大的脑袋 , 孙兴海带上两个孙氏子弟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县衙里面 , 知县刘英正在盘算这次能征收上来多少夏税 , 得知灵水村的孙里正竟然提了囚龙岭匪帮大当家的脑袋来 , 刘英心神一震 , 官帽都没戴就跑出去了 。
孙兴海路在地上哭诉一通 , 说得更多的是本村百姓的死亡惨重 。
刘英假意安慰两句 , 再次确认道 :“ 孔大三兄弟真的都死了 , 匪帮也只剩不足百人 7“
孙兴海 :“...... 应该没错 。“
刘英必须亲眼瞧见一众山匪的尸首才行 , 立即叫人点了两百 …... 五百民壮 , 他坐马车民壮们一半骑马一半跑步 , 浩浩荡荡地赶来了灵水村 。
武时已经是午后 , 烈日暴晒 , 匪帮众人的尸体隐隐敬出味道来 。
刘英拿帕子挺着鼻子走到孔二的尸体旁 , 认出这张与孔大酷似的脸 , 刘英掩在帕子下的嗣角高高扬起 。 好啊 , 匪帮三个最厉害的头领没了 , 制下的全是之合之众 ,
他完全可以上报朝廷说匪帮已经剿灭 , 孔家两兄弟的头颅便是证明 。
他正美着 ,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 “ 大人 , 匪帮只制百人不到 , 草民悍求大人乘胜追击 , 一举将山匪剽灭干净 , 大人不嫌弃的话 , 草民等人愿为大人领路 。
刘英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 。
萧缤 、 孙纬带着重新聚集起来的几十个青壮站在丈远之外请命 , 每人手里都揪着一杆木头枪 。
刘英仔细打量那些枪 , 见有的木头枪尖已经磨损了 , 有的明显被山匪的大刀砬
进去一半 , 眼露轻莺 , 询问道 :“ 昨晚你们便是用这些自制的木头枪杀得那些山匪 ?“
孙兴海在旁边解释道 :“ 正是 , 因为上次松树村的遭遇实在骇人听闻 , 我便带着本村村民分别打造了这么一杆木头枪自卫 。“
刘英点点头 , 赞许道 :“ 不错 , 幸好你未雨绸缪 , 不然昨晚又要出一桩惨案 。
一桩就够他提心吊胆了 , 再来一桩屠村惨案 , 他的乌纱帽必然难保 。
孙兴海丧着脸 , 并无被知县耆爷赏识的欣慰 。
萧绩见他们说完了 , 语气强硬地将话题转了回来 , 拱手道 :“ 息求大人出兵剿匪 , 为我等百姓除害 1 “
孙纬等青壮也跟着请命 。
刘英想到囚龙岭那两扇堵得死死的石门 , 大热天的 , 他才不想再白跑一超 , 语气严厉地训斥道 :“ 何时剿匪如何剿匪 , 难道我这个知县还不如你们懂 ? 这次就是因你们擅自行动才酿成惨祸 , 本官还没治罪你们 , 你们竟然指使起本官来了 ?“
孙兴海连忙替年轻人们说话 :“ 大人 , 他们是太着急为本村牺牲的兄弟们报仇了 , 您干万别跟他们计较 。“
刘英哼了哮 , 扫眼山匪们的尸首 , 想愚灵水村这次拿两百百姓的命换了四百条山匪的命 , 也算死得其所了 。
除了心头之患 , 刘英还是很高兴的 , 一高兴自然懒得与这些村民计较 , 嘴上承诺道 :“ 你们放心 , 眼下本官要忙着替朝廷征收夏税 , 等忙过这段 , 本官自会择机将余匪寇一网打尽 。“
萧缠等人只好退下 。
刘英叫手下砍下孔二的头 , 其余山匪还是运到河边烧了 。
孙兴海弯着腰将人请到树荫下休息 , 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 大人 , 您看我们村为了剿匪牺牲了那么多义士 , 朝廷能不能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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