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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054
伐木 、 阴干的事有岳父一家帮忙盯着 , 第二天萧缠便带着佟穗回了灵水村 。
上午出发 , 赶在午饭前到的家 。
考爷子猜到他们会这个时候回来 , 提前叮嘱贺氏母女做了小两口的份 。
贺氏瞰瞰萧缠 , 纳罕道 :“ 办什么差事了 , 才两日不见 , 我怎么瞧着你又黑了一层 7“
佟穗闻言 , 也朝萧绩看去 , 可能这两天都待在一起 , 她没发觉萧绩的肤色有变化 , 不过他又是上山砍树又是顶着烈日运石头搭棚子 , 晒黑了也正常 。
萧缠没回娶母 , 倒是注意到了佟穗的窥探 , 似是在打量他黑没黑 。
萧家的男人们天生就不是那种玉白的肤色 , 小时候或许还能夸句白净 , 前几年跟着朝廷的军队四处打仗 , 这阵子又在忙碌春耕 , 脸跟脚子便都晒成了熟透的麦色 。
村子里的农家汉们比他们更黑 , 萧绩并未特别在意过这个 ,
直到在岳父家发现一个面如敷粉的读书郎 。
见佟穗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 萧缠也继续吃饭 。
贺氏 : “......7
萧守义收到老爷子的眼风 , 说妻子 :“ 就你话多 , 参安排的差事 , 还非得跟你打声招呼 ?7“
贺氏啡咕道 :“ 一家人 , 随口问问还不行了 7“
没人接这话茬 。
饭后 , 萧缠随老爷子 、 萧守义去了书房 。
他先讲了桃花沟的进展 。
萧穆点点头 :“ 桃花沟虽然小 , 三四十个青壮总能凑出来 ,
又是农闲 , 他们肯定乐意帮忙 。 这事 , 可有人刨根问底地打听 ?7“
萧缠 :“ 都还好 , 没有非要知道的 。“
宋知时的询问完全出于对他的挑衅 , 不会惹出其他岔子 。
萧穆 :“ 嘲 , 家里这边 , 我让孙兴海去了趣松树村 , 把那批流民落下的铁器讨了过来 , 再让他将东西送到汪师傅那 , 由汪师傅出面去铁匠铺打一批制枪需要的刀具 , 都是小件 , 五六日就能做好 。 “
秦哥等人夜袭松树村时 , 有人拿砍刀有人拿偷来的斧头 、
锌镐之类 , 数量虽少 , 可处理木材时用到的刨刀 、 锯子耗铁不多 , 怎么也能凑出二十套 。
萧缠 :“ 那些木料还要烘干才能用 , 这个火候不好把握 ,
下次我就把汪师傅一道带过去 ? 等所有枪都做好了再送他回镇上 。
萧守义 :“ 给够工钱 , 他应该不会拒绝 。 “
制枪这边井然有序 , 萧缠问起演练的事 :“ 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咱们早晚操 ./ 练 ?“
萧穆父子俩都笑了 , 由萧守义解释道 : “ 孙兴海也是能扯 , 他把大家召集到水塘边 , 说考里正给他托梦了 , 告诉他朝廷迟早还会征兵把西梁 、 东陵那两个伪帝占据的地盘打回来 , 老里正让孙家儿郎们跟萧家打好交道 , 多学些本事 , 将来上了战场才能保命甚至建功立业 。 孙兴海再对大家说 , 都是一个村子的 , 要练就一起练 , 战场上还能互帮互助 。“
朝廷真能剿灭那两个伪帝吗 ?
百姓们不信 , 也不在乎究竟谁做皇帝 , 百姓们只在乎还会不会再征兵 , 会不会让他们去送死 。
本来就有一部分乡亲在跟着萧家练习武艺 , 只有孙家与萧家一直在暗暗争当村里的第一大户 , 因此孙氏的儿郎们更愿意跟着在县里当过捕头的孙典学武 , 孙典兄弟还时不时去萧家挑衅一番 , 据跤论强 , 现在连孙家都要去萧家学师了 , 足见老里正托梦时交待得有多慎重 。
如此 , 惜命的村民们哪还敢偷懒 ?
清早半个时辰 , 黄昏半个时辰 , 并不会耿误白天去地里除草间苗 , 那就练吧 ,
佟穗也从柳初口中听说了这事 。
「 天一亮孙家就会敲锣 , 要练的村民们便赶来咱们家汇合 , 由祖父二叔带着跑到河边 , 在那边练半个时辰的枪 , 练完再跑回来 , 正好赶上家里吃早饭 , 傍晚也是如此 , 哑都不耿误 , 白天若有其他村的人来家里学武 , 祖父二叔他们也继续教 。 「
佟穗诧异于萧家鼓动村民的速度 , 那边萧缠刚庇了桃花沟的村民伐木 , 家里老爷子就把操 ./ 练的事安排起来了 ?
“ 来的人多吗 ?“
“ 昨天是第一天 , 祖父说有七百多人 , 差不多符合征兵年纪的都来了 , 可祖父也说了 , 很多人都是图新鲜看热闹来的 , 中间肯定有人偷懒退缩 , 最后能剩五百都算好的 。 “
佟穗摇摇头 , 老爷子说得对 , 什么时候都有懒人 , 尤其是危险还不一定会来的时候 , 只是等危险真的来了 , 那些没
有早做准备的村民再后悔当初 , 却也于事无补 。
勤能让自己有饭吃 , 勤也能增加自己活命的机会 。
聊过天 , 佟穗回东厢房了 。
春耕连着回娘家 , 佟穗好像一直在忙 , 直到此时 , 关上门仰面躺在炕上 , 不需要考虑傍晚还要做饭 , 佟穗才真正地恢复了春耕前的轻松 。
脚步声响 , 是萧缠 。
佟穗这才坐起来 , 提前帮他拨开屋里的门门 。
最近萧缠比她更累 , 洗完脸后也来炕上躺着了 , 头枕着窗下的被卷 , 一双大长腿平伸 , 脚探出炕沿一点 。
这还是萧家的炕本来就比别人家搭的宽 , 像萧缠躺在佟家西屋时都得蝶着脚 , 不然枕头要摆地上去 。
佟穗丈量过他的腹 , 发觉男人也在盯着她看 , 便垂眸问 :
“ 真歇晋的话 , 把被子放下来 ? “
萧缠 :“ 你睡吗 7 “
佟穗点点头 。
萧缠 :“ 那就铺吧 , 我去洗个脚 。 “
这人素来讲究 , 佟穗还挺满意的 , 她见过很多村人的指甲盖整天都是黑漆漆的 , 自家两个哥哥也是经常被母亲嫌弃才淅渐养成了勤洗手的习惯 。 佟穗还记得母亲对大哥的哮叨 :“ 我一个城里姑娘 , 当初看你二叔长得好才傻乎乎地嫁了过来 , 我要是早知道他不爱洗澡 , 他长成潘安我都不嫁 ! “
佟荣顶嘴 :“ 二叔几乎天天洗 , 那还叫不爱洗澡 ?7“
母亲 :“ 都是被我管出来的 , 你想娶漂亮媳妇 , 就得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 。 “
佟荣 :“ 我不找成不成 ? “
母亲 :“ 不找媳妇可以 , 你也不要我跟阿满了 ? 整天臭烘烘的 , 我们才不想跟你一桌吃饭 。“
脑海里浮现出大哥震惊又无奈的神情 , 佟穗笑了出来 , 那时候还没乱 , 多好啊 。
回过神 , 佟穗默默铺好两床被子 。
萧缠回来了 , 光着肩膀 , 似乎还带着几颗水珠 。
佟穗只瞄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
萧缠竟钻来了她的被窝 。
佟穗推他 :“ 我困了 。“
萧绩 : “ 做完睡得更香 。“
佟穗 :“...... 你就不怕来人 7“
萧缠 :“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串门 。“
村人们最大的正经事就是种地 , 现在地都种好了 , 苗还没出来 , 午后又淅渐热了 , 大多数人都会在家歇晋 。
佟穗说不过他 。
萧缠把被子掀到一边 , 明晃晃的日光透进来 , 照得他的小妻子白得晁眼 。
萧绩看看自己的手 , 再看看她 , 忽然问 : “ 二婶说我晋黑了 , 你怎么说 7“
她根本不想说话 。
萧绩 :“ 没看出来 , 还是没正眼看我 ?7“
佟穗只好间闷道 :“ 没看出来 。“
萧绩 :“ 一直都黑 , 是吧 ?“
佟穗 :“...... 也不算黑吧 , 就是常见的肤色 。“
萧缠 :“ 你们这些小姑娘 , 是不是都喜欢脸白的 ? 当初玉
蝉看上耀哥儿他爹 , 就是因为他爹脸白俊秀 。“
佟穗 : 白也未必好看 , 关键还是看俊不俊 。“
萧缠低了下来 , 声音也低 : “ 在你眼里 , 我算哪种 7“
佟穗 :“......7
刚嫁过来的时候 , 她偶尔还会在心里嫌弃夫君话少 , 显得冷冰冰的 , 现在看来 , 话少也有好处 。
男人还在等着她回答 , 佟穗咬咬唠 , 道 : 方媒婆说 , 你是你们村长得最好看的 。“
萧缢 : “ 我问的是你怎么看 。“
佟穗 :“...... 我就觉得 , 方媒婆没骗我们 。“
这也算回答了 , 萧缠又问 : “ 把我放你们村 , 能排第几 7“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 佟穗确实想到了宋知时 。
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宋知时 , 还不是因为宋知时长得好看 , 再加上书生的温和有礼 , 才渐淅动心 。
萧缠与宋知时 , 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 如果说宋知时是容易讨女子喜欢的鹿 , 萧缠便是一头狼 。
他们的俊也是不一样的 , 就像柳初与林凝芳都是美人 , 谁更美完全看观者喜欢哪样 , 警如孙典肯定说柳初更美 , 萧延则会夸林凝芳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
而她佟穗 , 嫁的是萧缠 。
“ 第二吧 “ 佟穗睫毛颤动地开了口 。
听着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顿 , 佟穗才笑出来 :“ 只比我二哥差一点 。“
萧缠 :“......7
下午一直在荒唐 , 夜里萧缠没再纠缠
, 让佟穗睡了一个好觉 。
次日便是四月初一了 , 也是该佟穗与柳初做饭的日子 。
姑娱俩才抱着柴禾进堂屋 , 萧家的男人们已经在西边的练武场等着了 , 只留了萧缠 、 萧延守家 。
这时 , 水塘那边也传来了敲锣声 , 一共三声 。
这是佟穗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灵水村全村练武的气氛 , 她一边准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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