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现代交通系统和监测技术的发达,黄毛扁头男仅仅在四个小时后就被捉拿归案。
苏酥被两位护士用轮椅推着去见了他一面,肩膀被两位警察扣着,焉头搭脑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看守的警察问她:“当时撞你的人是他吗?”
“放你娘的狗屁!”
他不问还好,一问手下的那人就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金属手铐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老子根本没有碰到过她!”
警察厌恶地皱眉,这次直接将他双手连带着手铐一起反剪在了背后。
“安静!谁让你说话了。干扰警察办案可是违法的,你不是想到时候数罪并罚吧?”
警察威严的国字脸加上浑厚有力的声音非常有威慑力,被他竖着眉毛一凶,黄毛扁头就老实闭上嘴不说话了。
干扰警察办案这个罪名听起来似乎不轻,况且现在他的手臂都被人家狠狠桎梏住了,逞一时之快骂人还是抛弃不值几个钱的尊严趁早服软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苏酥却似乎被刚刚黄毛扁头的反应吓到了,捂着胸口胆怯地摇着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个黑胖姑娘,长得也一般,但是当她蹙起眉,将水汪汪一泓清泉注入到眼睛里,咬着嘴唇强忍哭声时,在场的人都感到无端的心疼与怜惜。
两位护士都义愤填膺地瞪了一眼对面那个即使是暂时屈服表情也不情不愿的黄毛扁头,轻柔地抚着苏酥的背脊和肩膀安慰她。
“没事,咱不怕他,有啥事尽管大胆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都见证着呢。”
警察也放软了语气:“不用管他说了什么,你只要把事实说出来就行,我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闻言,苏酥才怯怯地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瞄了一眼用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瞪着她的黄毛扁头,双手无声地捏住衣服下摆扭来转去,踌躇了几秒,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心道:“我记得很清楚,就,就是他开车撞了我……”
在场除了黄毛扁头之外的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下也不用再继续审问了,虽然发生事故的路段并没有摄像头,但是人证物证俱在。
苏酥本人的指控、她手机的录像甚至于黄毛扁头脚上那双尖头皮鞋,都足以证明他便是那个撞人后逃逸的肇事者。
任凭黄毛扁头事后再怎么闹再怎么喊冤枉也改不了这板上钉钉的事实。
最后警察对他作出的惩罚是拘留一个星期,罚款800块,并且要承担苏酥在医院所有的医药费。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黄毛扁头这时候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明白自己是被苏酥算计了。
他不顾双手的禁锢,挣扎着扭动着身躯,对苏酥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都不带重样的。
这些话个顶个的难听。其中一个护士狠狠呸了他几口,然后和同事赶紧推着苏酥的轮椅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安慰她:“他就是个混子,咱不用理会他。”
身后传来警察严厉训斥,让他老实点的声音。
苏酥没有对护士的安慰作出反应,只是木木地低着头,像是被吓呆了似的。
但在无人察觉到阴影处,她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了一个弧度。
与她上辈子失去性命的结局相比,杀人凶手仅仅只是被拘留和罚款已经算很轻的惩罚了。
虽然对她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但,至少她还是尽自己的力量让他受到法律制裁了。
苏酥的手机没电了。回到医院的第一时间,她就向护士提出借手机的请求。
“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她道。
而对她的要求总是无所不应的护士此刻却有些踌躇,露出犹豫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手机借给她。
其实苏酥被送到医院后第一时间就给家属打了电话。这是医院的规定。
但是无论是她爸爸还是妈妈,听说女儿出车祸之后都避之不及地挂了电话,仿佛她是什么累赘一样,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护士之所以犹豫,就是害怕苏酥打电话会被家人伤到心,听到令她失望的回答。
看着护士的反应,苏酥露出了然的表情。
“医院之前是不是已经打过电话给我爸妈了?他们说话一定不大好听吧。”
“不过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他们很早就离婚不管我了,现在都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拖油瓶而已。”
苏酥平淡的话语听得护士心疼极了,什么叫习惯了,她在心里暗自埋怨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如果生出来后就对孩子不管不问的话,当初还不如不生小孩。
苏酥忽然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姐姐,别担心,我很坚强的。我就是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其实我这次本来就是准备去看望她的,还特地跟领导请了假,只是没想到会在路上发生这样的事……”
苏酥都这样说了,护士也不再犹豫,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给她。
走之前还再次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在苏酥再次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这才轻轻地把门带上,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电话倒是通得很快,铃声才响了几秒,就被对面接起。
“喂,你哪位?”熟悉的嗓音响起,苏酥一时间竟然有点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狠狠堵着。
重生近一年了,再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苏酥心里很复杂。
思绪恍惚繁杂,微薄的思念和孺慕从心头划过,等她开口的时候已经只有怨和恨了——侥幸捡了一条命,她不敢也不会再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这个女人奢求一丝一毫的真情了。
何况抛去亲情滤镜,她也早就看清楚了周小勤这个人。
市侩,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只爱着利益,亲情对于她来说并不比一毛钱的塑料袋要昂贵多少。
她后来生的儿子或许还能够帮她维系她在现在丈夫家中的地位,但她这个不值钱的拖油瓶女儿对她来说不过是弃如敝履的一件垃圾。
哦,不对,她或许还是有些用处的。
只管生不管养,抛弃了十几年的女儿,再次见面,装几句可怜,挤几滴泪水,便可以在她那里骗走一些钱,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苏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默默冷笑,没有出声。
直到电话里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还有哗啦响的搓麻将的背景音:“谁啊?不说话我就挂了!”
苏酥这才开口,轻轻道了一声:“妈。”
就这么一声,她忽然听到听筒里传来杯子哐当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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