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猛然从梦境中惊醒，他还隐约记得墨蓝那句语气危险的质问。
“你想对我的淼淼做什么？”
总觉得很久之前就已经听过这句话了。
沈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试图活动一下自己的四肢，才发现自己双手手腕被捆得很紧，右脚脚腕上也戴着熟悉的镣铐。
大概是之前催眠气体的副作用,他现在头疼得厉害，针扎般的刺痛让他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他躺在陌生的舱房里，从唯一的窗户往外看，能看到璀璨绚丽的银河，星辰在极速划过。
“淼淼哥哥，睡得好吗？”
舱房的门被推开，脸色惨白如纸的莱茵笑盈盈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放满食物的餐盘。
一向注重仪表的大公没有像往常一样衣冠整齐，他身上的白衬衫敞开着，胸前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纱布，是受了不轻的伤。
“……”
沈淼一脸警惕，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拒。
“你睡了整整20个小时，看来我特意调配的催眠气体非常有用。”
莱茵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把餐盘放到矮桌上后在沙发上坐下。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原本的星球，出发前往新目标。怎么样，遨游在宇宙中的风景不错吧？”
“他怎么样了？”
沈淼对宇宙的风景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他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墨蓝他怎么样了？”
莱茵嘴角上扬的弧度落了下去。
“那条人鱼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他努力想维持语调的平缓，却抑制不住变得歇斯底里。
“他能给你珍珠，我可以赋予你财富，他拥有出众的外貌，我拥有贵族的风度。他到底哪一点比我强，能让你每时每刻都心心念念？”
莱茵一把抓住沈淼脚踝镣铐的锁链往自己的方向拖，冰冷的金属在白皙的脚踝上留下红印，衣着单薄的沈淼像是被彻底豢养起来的宠物，任由主人为所欲为。
“是因为他和你做过吗？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我现在就可以强迫你。”
莱茵一看到那些被刻意留下炫耀的痕迹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一手抓着锁链，另一手覆盖在修长的脖颈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让面前的人彻底失去生息。
他曾经无数次在新猎物露出绝望眼神后，亲手掐住他们的脖子，让美丽的生命在自己手中走向死亡。
“给我个理由吧，淼淼哥哥。”
沈淼伸手捏住莱茵的手腕，强迫他松手。
“因为钱啊，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我不懂。”
贪生怕死的爱财骗子当然不可能有其他的理由，沈淼歪歪头，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
他的理由非常简单粗暴且直接。
“虽然你们都给我钱，但给的量还是不一样的。”
沈淼认真思考，自我认可地点点头：“维恩你是庄园的主人有很多钱，但你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你还有其他地方要用。”
“庄园里仆人的工资，拍卖会上花出的钱，还有其他的生意开销，你最多只能给我你所持有财富的五分之一。”
这可是他精确计算后得出的结果，不会有错的。
“但是墨蓝不一样，他会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东西都送到我面前，五分之一和全部，谁都明白应该选择哪一个。”
沈淼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甜蜜满意地说道：“为了得到百分百的财富，我当然只能把他放在我心上，时时刻刻念着，其他的事情只是必要过程而已。”
“是吗。”
听到他给出理由的莱茵反而冷静下来，发出一声冷笑。
“既然是这种理由，那我确实无法反驳，但是淼淼哥哥，我有一个糟糕的消息有关那条人鱼，你要不要听听看？”
“他已经死掉了，在你昏睡的这段过程中。”
沈淼没有回答，低头在心里呼唤掉线很久的系统。
【系统，这个世界有崩掉吗？】
墨蓝和翟星阑这两个角色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他们的意外死亡会让整个世界都崩溃。
【执行者，目前世界完整度一切顺利，已经到达90%。】
系统已经彻底不在乎什么走原著剧情的事了，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就是好执行者，它老实充当工具系统就行。
那两个人肯定都没事。
不过世界完整度的进度涨了，说明他们现在极有可能在前往流放荒星的路上，弯弯绕绕还是回到了原剧情点。
“我不相信。”
沈淼沉默片刻后反驳道：“他是不可能死掉的，你身上的伤肯定是墨蓝造成的吧？你别想骗我。人鱼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死掉。”
他这种激动的反应把莱茵逗笑了。
受了重伤的大公笑出声，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不小心撕裂了从胸口到腹部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这条连治疗仪都救不回来的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可见墨蓝之前动手的时候是有多凶狠。
莱茵擦去额角疼出的冷汗，深吸一口冷气。
“如果是已经长成的成年人鱼，确实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死掉。”
要知道在人鱼销声匿迹之前，这个种族可是海洋系星球绝对的霸主，因为繁衍问题没能解决才衰退下去。
“但是那条叫墨蓝的人鱼，并不普通，准确来说他根本就不是人鱼。”
莱茵伸出手触碰沈淼眼角的银白色鱼鳞，像是在回忆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
“我看过母亲留下的日记，了解到了一些事。”
“人鱼一族会在我母亲死亡之后彻底灭绝，而她准备离开大海之前，一个崭新的，伪装成人鱼外貌的意识诞生了。”
沈淼皱着眉，安静地听他继续说。
“还记得有人到庄园里夜袭你的那天晚上吗？狂风大作，海浪咆哮，我原本以为那天来的人是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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