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夏被传送到了一块空地上,空地的正北、正南、正东、正西、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八个方向各有一个游乐设施。
越过那些设施往后看,就像陷入迷雾一般,不仅看不清设施后有什么,还令人头晕目眩。
空地四周放有四条长椅,不过应当不会有人用它做休息。长椅旁有两条路,分别通往八个不同的设施。
被分到这一块地上的人大约有二十个,甫一进入就往设施跑去的大概占了三分之一。剩下那一半里大多都是手足无措的新人。
其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刚才跪在地上大哭大闹的油腻男。
也不知道他是获得了什么,还是被鬼怪夺舍了。方才那浑身羸弱的气息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摸不透的危险。
钟离夏眉头一蹙,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对劲!
忽然,油腻男从虚空之中拔出一把豁口菜刀,不等身边人反应过来,就一刀割了他的脖颈!
豁口菜刀算不上很锋利,这一刀下去,虽然身旁的无辜群众没有展示一个头颅过山车,但脖颈一下子被他砍断了四分之三,气管血管暴露在空气中,实在是难以活下去了。
【叮咚——玩家孙龙击败玩家陆仁贾,获得积分10分,当前排名第一。】
油腻男得手后,原本还在空地的玩家们按捺不住了,惊恐地尖叫着,迅速跑入周围的设施。一时间,空地上只剩下钟离夏一个人。
他成了油腻男唯一的目标。
钟离夏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相反,那些惊慌失措就跑进设施的玩家做出的选择才是致命的。
周围的地块很是奇特,钟离夏一时之间竟有种“它们会移动”的想法。
他想再观察观察,地块是否会移动,是以怎样的规律在移动。
通关游戏就像在下棋,只有静心思考,谨慎决定,才更容易获得胜利。
油腻男见他站在原地,以为这个漂亮花瓶是被自己吓到了,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笑得肩膀上下抖动,嘴角咧的巨大,仿佛再大些头就会裂开。
末了,他拿着豁口菜刀迅速冲向前,一边说着,一边对钟离夏当头一击。
“对不起啊小美人儿,不过,为了我能活着,你还是赶快去死吧!”
然而就在他势在必得地时候,眼前的花瓶轻盈地往右边一侧腰,躲过了他的菜刀不说,还一脚踹到他的手腕上。
菜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嵌入场边的木椅子里。
“靠!”油腻男破口大骂,飞身上前拔那菜刀。
但或许是菜刀飞过来时惯性太大,他用尽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拔出。最后只能踩着凳子,赌上自己的全部重量。
他做到了。
豁口刀正在缓缓抽出。
然而拔出刀的后坐力太大,油腻男一时没站稳,反而被钟离夏一脚踹进了旋转木马的区域。
油腻男被他踢得翻滚好几圈,直到撞到旋转木马的栅栏才堪堪停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在翻涌,但是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坚强的爬起,举起豁口刀朝钟离夏这边扔来。
他打不过这人,但是他的刀可以啊!
眼看这刀就要飞过旋转木马和空地的界线,只听系统【滴】的一声,旋转木马地区里的设施、油腻男和飞刀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钟离夏再熟悉不过的脸。
【叮咚——玩家裴承温通关“来一份新鲜的心脏吗”,获得线索碎片,获得积分20分,当前排名第一。】
玩家排行榜上,游戏倒计时还剩23:50:00。
“好巧。”
那人笑着说。
“原来你也死了啊。”
裴承温?!
钟离夏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之于他,就像100分之于差生,是难以触及且充满仇恨的对象。钟离夏的半个童年都陷在裴承温这个名字的阴影里。
他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钟离夏小时候没少因为他的影响间接挨打。
虽然高中时期,钟离夏短暂逃离了“裴承温”这个名字,也逐渐将幼时的痛苦抛之脑后。可命运似乎在他们俩之间连上了一条线大学毕业后两人又误打误撞进入同一所高校,进行教授学习。
他们俩各带领了一个重要课题,据小道消息,学校给两个项目拨款的总数相等,只要一个项目拨款多些,另一个项目的经费必定会减少。
久而久之,就连他们手下的研究生和博士看对方都不太顺眼。
钟离夏审视一般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身穿一件生物实验室专用的白大褂,但衣服原有的颜色几乎被血污掩盖了。靠近腹部的地方沾染了一片黑色痕迹,追踪源头,大概是来源于他手上拿着的那颗还在跳动的黑色心脏。
经此,钟离夏才发现他的脸颊上还被溅了几滴黑色血液。
钟离夏知道他大概是为了保命才动手杀害了游戏NPC,但加上他那副轻松愉悦的表情……
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反派。
“钟离教授。”
男人用沾染黑色血液的手指轻轻揉开钟离夏紧缩的眉,仿佛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般,人畜无害的笑道:“想想你的名字,别总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嘛。”
钟离夏一把拍开他的手,淡淡吐了一个字:“脏。”
男人吹了个口哨:“原来钟离教授在这种情况下还保留着洁癖啊?”
钟离夏:“死了也堵不住你的嘴。”
“嗯哼。”男人耸了耸肩,“这不,还没死的嘛?”
钟离夏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带着一股“他不说话我也不说”的劲。
他乡遇故知往往都是幸福的时候,可当他乡的条件换成地球重启计划,就不同了。
在这里相遇都有一个前提——现实里遭遇了死亡。
虽然对于钟离夏来说,裴承温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内心忽地涌出一股酸水,难受得很。
奇怪,虽然现在他和裴承温成了同事,但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而且谈及幼时,他还是自己的童年阴影。
他为什么会为这种人感到控制不住的心酸?
“裴承温。”他说。
男人应了他一声。
钟离夏揣摩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你是怎么……”
“怎么死的?”裴承温抢先说出了这个词,他自嘲的一笑,“不巧,实验室爆炸。”
钟离夏一挑眉,脸上写满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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