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野在林中找了些野果，回来却不见司妶。
此刻司妶正走在龙泉村的小路上，空气中弥漫着呕吐物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那些尸体已被清理干净。
而村长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她想到昨日女人说村长家的儿子在城里开公司，他应该是接到警方电话赶回来的。
“你是谁?”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
司妶站在那里，“来旅游的游客，看到村子空荡荡的觉得奇怪，好奇进来看看。”
“你不知道村子里死了人吗？”男人明显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离龙泉村最近的村子在十公里外，他来时路边并没有停靠车辆。
刚才也没有听见车辆的声音，她不可能是来旅游的游客。
想到昨晚父亲发给他的消息，男人警惕观察四周，“和你一起来的男人呢?”
“你知道我是谁？”
看来在龙泉村没有秘密。
“是你屠的村？”
眼前的女孩看着人畜无害，男人虽然也不愿意相信，但他们一来村子里的人全死了，只有那几个女人活着。
司妶并未否认，他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男人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听见她说道：
“其实你也不应该存活在世间！你知道你母亲被埋在哪里吗？”
他拔号的手一顿，父亲告诉他，母亲是嫌弃家里穷，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所以他拼命读书，就是为了成为有钱人。
他也曾问过父亲，母亲为什么从来不和外婆家亲戚走动。
父亲说他们嫌弃他家穷，不愿意将女儿嫁一个穷光蛋，为了他母亲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男人脚步踉跄，虚扶着墙壁站立。
手机电话铃声打断了男人自艾自怜。
他刚走，苏牧野就找了过来。
司妶带人闪现至一处清幽的院子里。
“欢迎光临，两位里面请！”服务员上前招呼客人。
司妶挑选了一处可以看见城市风景的露台。
苏牧野按照她的喜好点好餐，“苏苏，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司妶摇头，穿山甲体内那枚凝结在兽魂中的混沌碎片力量同前几枚碎片相比强了许多，或许这是导致他们没有回去的原因。
“hi，妶妶好巧啊。”
司鸢兴奋的像是一只花蝴蝶朝司妶跑来。
“你好，我是司鸢，妶妶的同事兼好友。”她同苏牧野做自我介绍。
“你好，苏牧野，也算是苏苏的朋友。”
苏牧野记得苏苏说过他们算是朋友了。
“苏苏~这是什么专属昵称！”司鸢狡黠的笑意在两人身上打量。
“别闹~”司妶打断她。
“你是不是出卖我了？”司鸢嘟嘴表示不开心。
这下轮到司妶心虚，“我算好时间，他到的时候，你刚好离开，求他办事不得给点好处！”
“算了，请我吃顿饭，我就原谅你了！”
司鸢招呼服务员点餐。
司妶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鸢鸢还是这么好哄，司凛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这么不待见。
“听说你造了杀孽，遭到反噬？”
从外表还真没看出来她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我没事！”
司鸢哦了一声，差点忘了昨天是中元节，是人间阴气最旺盛的一天。
她边同司妶聊天，时不时关注着对面的苏牧野。
这位苏先生的目光一直黏在妶妶身上，十七看样子是遇上劲敌了。
司凛从后厨端着餐盘出来。
他怎么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司鸢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你怎么在这？”
“我一个朋友开的，今天有空，过来帮忙。”
司凛放下餐盘，在司鸢对面落座。
司鸢不屑冷哼，“你朋友还挺多！”
司凛把她爱吃的东西推到她跟前，“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司鸢举起叉子，把餐盘里的餐食想象成司凛，恶狠狠地叉起，用力咀嚼着，像是在撒气。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可爱极了，司凛没忍住伸手戳在她的酒窝上，“鸢鸢真可爱！”
“司凛，你要死啊，手干不干净！”司鸢像是炸毛的猫，一把拍开脸边的手。
“没洗，刚抓了~”他故意断开，又欲言又止，留足遐想空间。
果然，司鸢气急败坏，恶狠狠地瞪他。
“骗你的，还是这么好骗~”
司凛哈哈大笑，上挑的桃花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
司鸢气不过，桌底下的高跟鞋踩在他脚背，用力一拧。
司凛面部表情扭曲，咬牙承受着。
她像是个干了坏事的小孩，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脚下却暗自用力，“不好意思，腿长！”
“是挺长的！”
司凛捉住她脚踝，把自己的脚移开。
冰凉的触感，让司鸢下意识收回腿，狗东西，还占她便宜！
司妶无奈一笑。
此时，餐厅的电视上播放着龙泉村被灭门屠村的新闻。
有人拿出幸存者们的精神鉴定报告，指出她们患有精神疾病，所说的证词无效。
司鸢同司凛停止打闹，齐齐看向司妶。
司妶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牧野同步跟上。
两人来到一所精神病院。
黄英呆呆的盯着墙面上的壁画出神。
“黄英！”司妶轻声唤道。
黄英猛然回头，看到凭空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
“你怎么进来的？”
她快速挪动到门口，耳朵紧贴在门上，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被关进来她想过逃跑，可惜他们看守森严，还没有找到时机。
“可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司妶拉她到沙发坐下。
“是李瀚天，他同警察说我们有精神病，是我们屠的龙泉村。”
让黄英更没有想到的是，派出所民警选择相信他所说的话，把她们送到了精神病院。
“李瀚天是？”
司妶发出疑问，她记得村长的儿子不叫这个名字。
“是昨晚被捅死的人的儿子。”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司妶：“我来处理，等我消息。”
不想吓着她，这次她从正门离开。
苏牧野等在精神病院门外，靠在围墙上，伸着头往里看。
见司妶出来，他走近她，“我们现在要怎么帮助她们？”
“去找李固！”
司妶手机上收到司凛发来的李固个人资料。
兴华锂盐公司？
非法填埋万吨危险废物的那家公司，李固竟然是这家公司的法人。
在派出所接受问询的李固，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司妶。
“你到底是谁？又来找我干什么？”
“想不想赎罪？”司妶开门见山。
李固气急败坏，“我没有罪，凭什么要我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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