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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内家具量少，门外座椅和招牌清扫起来也十分简单，最终姜清遥和姜若若最快完成。
室内床铺整洁干净，玻璃窗光洁明净，在白炽灯下焕然一新。
在工作人员“恭喜第一名”的庆贺下，姜清遥依旧目光沉静波澜不惊，脱掉沾满污渍的手套，按了按酸痛的脖颈，有种终于解脱的畅快感。
“总算结束了。”
姜若若出门扔垃圾杂物，回来后听见楼道上方时不时有抛扔物件的声响传来，叮叮哐哐不停作响，不由顿住脚步。
“我记得四楼是游戏厅组，五层是危房组？声音应该是从五楼传来的，沈绮姐那边有个特大杂物间，整理起来就要好半天，要不然去帮帮他们？”
看姜若若一脸天真纯善，摄影师不免心生怜惜，怕她无意间惹怒脾气暴躁的兄长，委婉提醒：“万一姜清遥不想去呢？毕竟综艺里有竞争关系，他不一定乐意。”
按照以往姜清遥在综艺里自私冷漠的表现，看见对手完不成任务，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更别提曾有过恩怨的沈绮了。
姜若若眉头微微蹙起，不赞同地看了摄影师一眼，理所当然道：“我哥哥善良体贴热心肠，平时见到别人有困难都会搭把手，肯定会去的。”
房内的姜清遥围裙脱到一半，听见门外的对话，动作骤然一僵。
随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围裙套了回去，换上崭新的手套，拉开门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若若面上含着几分期待，眼睛亮亮的，“哥哥我们去帮沈绮姐姐吧，她那边可能忙不过来。”
姜清遥满脸“踏实可靠”，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见证了一切的摄像师：“……”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观众都笑飞了。
【姜清遥：听说我善良体贴热心肠？好吧我就是！酷哥.jpg】
【别人的才艺：唱歌跳舞。姜清遥的才艺：变脸。】
【摄影师满脸的怀疑人生哈哈哈哈哈，某种程度上来说，姜清遥演技也不差嘛！】
【姜若若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清遥只有在你面前才是善良体贴热心肠呢？】
【姜若若清洁完第一时间想到了沈绮，她真的我哭死！作为沈绮粉丝以后再也不骂姜清遥了，好感动！】
【感动+1，呜呜呜没想到姜若若人这么好，沈绮和沈煜京目前毫无进展，真的很需要帮助！】
帮忙也不能太苦了自己。
姜清遥临走前回到房里，蹲下身子往床下看去。
鬼影二号还直挺挺地躺在他的“工位”上，双眼紧闭认真装死，只是疯狂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心情的不平静。
姜清遥推了推他，“醒醒。”
对方不动弹。
姜清遥拍拍床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喂！”
对方依旧不动弹。
姜清遥伸手探下去，拉住胳膊就要把人拖出来。
鬼影二号死死抱着床柱，四肢胡乱扑腾着，百般挣扎无果，还是被捞了出来。
他满脸惊恐地捂着胸口，一脸羞愤，“你想干嘛？我卖艺不卖身！”
“谁要你卖身了？”
姜清遥不屑地“嘁”一声，“你同事呢？把他叫出来我们聊聊？”
鬼影二号：“有事说事！”
姜清遥：“有没有兴趣兼职副业？”
鬼影二号仿佛受到奇耻大辱，愤怒道：“你想什么呢！我方志可是有骨气的人，曾在两家鬼屋任职表演组组长，除此之外还兼有日语八级证书、挖掘机驾驶证、营养师证，以前还拿过全国摄影大赛特等奖，办过摄影展的，你休想挖我墙角！”
鬼影二号面露警惕，嘴上却洋洋洒洒把过往履历都抖落了出来，等了会没听他再劝，又忍不住主动竖起耳朵探听，“你说的……是什么副业？”
“家政清理师，想不想做？”
姜清遥扯起瞎话来眼也不眨，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说：“反正你扮鬼也扮不下去了，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外面有上百万高校大学生至今找不到工作，为了避免你也被裁员下岗，我可以让你们来替我干活。”
鬼影二号若有所思，“似乎很有道理？”
主要是家政清理师听上去还挺高大上的。
【有道理个鬼啊，别被PUA了小鬼头！】
【哈哈哈姜清遥缺人手就直说！家政清理师都整上了，笑死！】
【领一份钱打两份工，血赚(bushi)。】
于是姜清遥出门时，身后就多了两个人，还邀功般地向姜若若介绍，“这是我骗……呸，我请来的帮手。”
两个扮鬼专业户换掉披在身上的白床单、假发和舌头，重新整理仪容换上私服，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模样。
以前他们都是活动在黑暗中或者鬼屋里，乍然展露于人前，被镜头明晃晃对着，全部局促着移开视线，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姜若若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位的脸上，定了两秒，“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方志求助地望向姜清遥，毕竟来前姜清遥跟他们特地嘱咐了，千万不能暴露身份，暴露身份死路一条。
姜清遥沉默两秒，拉着姜若若的胳膊，急匆匆往外走，“……你看错了！大众脸都这样！”
要是让姜若若知道他在外坑蒙拐骗，那还得了！
姜若若和姜清遥带上两个“家政清理师”，踏上了前往五层楼的路途。
经过四楼游戏厅时路段还正常，转了个弯后楼梯变得暗沉陡峭，墙壁上坑坑洼洼，时不时往下掉着灰渣。
有了四人加入，沈绮自然乐得高兴，他们分工合作，清扫工作快了许多。
沈煜京穿着简便耐脏的工作服，站在高高的梯子上，补着漏洞的天花板，补到一半，向下方伸出手，“把扳手拿给我一下。”
姜若若在地上工具箱里翻找了两下，掏出扳手递过去，“是这个吗？”
沈煜京一怔，低头看去，姜若若雪白面颊里透着红润，眼眸水光潋滟，如同春日桃花。
沈煜京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仰着头继续修补天花板。
姜若若摸了摸脸，有些尴尬，自己哪里惹他了吗？
废旧的杂物堆里，沈绮坐在矮小的板凳上，手上麻利地将纸箱叠好捆绑在一块，又笑着替弟弟解释，“他这人就是这样，闷葫芦似的，对你没有意见，我平常跟他也聊不到一块去。”
沈绮说完有点惆怅，他之所以在接到兄妹综艺通告时，想也不想答应下来，也是因为想借着由头和沈煜京拉近关系。
可到现在为止，两人交流寥寥无几，还不如她和姜若若聊得多。
场间休息时，所有人围坐在一起聊天，角落里传来一连串悦耳清脆的音乐，仿佛西幻魔法世界的召唤曲，似乎生怕惊扰，很快被人调小了音量。
姜若若顺着声源望去，是正低头玩着手机的沈煜京。
沈煜京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闲下来偶尔打几把游戏，比如像这款养成战斗型手游星次元，从年初开始被网友安利，一直玩到现在。
沈煜京操作着角色对战，赢下一局顺手抽了十连星珍，绚丽的光效后，仅仅出了九个R，还有个重复的SR角色，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打开图鉴，天级人物一栏几乎全是未解锁状态，仅有的“天女雀桑”和“撼地法王”还是做活动保底出的。
只剩下三个星珍了，要不开了算了？
沈煜京拿不定主意，手指却不自觉移向了“继续”，余光扫到姜若若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随口问：“你玩过？”
姜若若淡定地点点头，“满角色满皮肤毕业了，图鉴上这些我都有。”
她退游后把账号挂到交易平台拍卖，价格一涨再涨，在二线城市买了套房。
沈煜京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有些皮肤出的概率太低了，不花个十万根本砸不出来。”
难道姜若若深藏不露，是个氪金大佬？
“抽星珍有一点点小运气在，”姜若若谦虚地说，见他抿着唇角没说话，“不信？那让我试试。”
沈煜京对运气论半信半疑，毕竟他自己就是个非洲人，十连下去一无所获这种事情，已经多到麻木了。
沈煜京每天在星次元论坛上到处转载锦鲤贴、好运贴，连前阵子很火的增加出金概率的金尊玉宝坠他都买了，戴了一个月屁用没有，纯纯智商税。
反正不会更差了。
沈煜京自暴自弃地撇撇嘴，把手机递给她，“就三个星珍了，你随便抽，没出也没事。”
他不抱希望地盯着屏幕，结果没一会就连连惊叹。
“SSR！哇哇哇！”
“又来一个！竟然是魔龙人！”
“我的神，女神！欧皇大人请允小人一拜！”
沈绮和经纪人沟通完下周的工作，重新回到危房时，姜若若和沈煜京正坐在一起，越聊越起劲。
甚至说到兴起处，沈煜京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激动得面露红光，眼里焕发着神采。
“魔龙人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史诗级角色，最高记录连续杀了三十九个，有次碰上在对面出现，我上来直接被秒了，他就刷刷刷连招，我血条直接空了！”
沈绮驻足围观了一会，手机画面里眼花缭乱的特效看得她迷茫极了，忍不住开口：“这玩的是什么游戏？”
姜若若抬头向沈绮解释，“这个游戏叫星次方，这个狗狗一样的人叫奇玉，主打辅助治疗的功能性角色，一技能是往前突进并造成伤害，二技能是隐匿行踪……”
姜若若专心讲解着，渐渐感觉到周围异常安静，身旁的沈煜京在乖乖听着，而沈绮则用一种火热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她。
姜若若同沈绮对视两秒，旋即心领神会。
姜若若倏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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