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窦王几乎要将牙龈咬碎。
“我就说怎么听上去如此耳熟,原来是你……你没死!”
暗香棒子狠狠敲在门上,吓得窦王一颤,暗香则眼含警告:“说话注意点。”
窦王小心翼翼吞咽唾沫,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是。”
李熙指尖轻轻点在茶杯上,与杯身伴奏,发出清脆的鸣响。
“我怎么会死呢,现在要死的,是您呀,窦王。”
李熙的眼神是明晃晃的嘲讽,吓得窦王心惊胆颤,急忙哀求道:“不不不,别杀我……不是我要杀你的,是静和,是静和瞒着我私自行动,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一定好好教训静和,我……”
李熙嗤笑一声:“都说窦王爷爱女如命,也不过如此。我今日来,不仅要跟你算上一笔账,还要连着这笔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这笔?我又何处得罪你了?你是说那些贱民?那些贱民又关你何事,何况是他们先挡了本王的路,是他们的错,要怪就怪他们太贱,你凭什么怪在本王头上!”窦王瑟瑟发抖却仍旧据理力争。
“贱民吗?”李熙觉得自己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字眼了。
从她在李县开始,那县令就这样,身着一身官府,仰着鼻子看人,似乎高高在上得很,他总是随脚将小孩踢死,说什么“贱民,竟敢拦本官的路”。李熙那时候无知,就被踢得好惨,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移位了。
后来李县爆发山洪,整个县都被泥沙淹没,饥荒来临,为了活下去所有人开始迁移,最终到了吕县。可是吕县的县令嫌他们是个累赘,只在城外划了片地,任他们自生自灭,若出了那块地,就会被乱刀砍死,因为他们是流民,贱民,他们的命不值钱。
李熙想着笑了。
这些人上人自然不会体会到“贱民”的感受,他们的命多珍贵啊,一句话就能让那些努力生存的人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一如那穿着花衣的小女童。
她的衣裳原本很干净,应当是新买的,而她有一个爱她的父亲,他们原本应该过得很幸福,可是,最终只因为挡了贵人的路就变成角落冰冷的尸体。
一如李熙自己。
她只想留在吕县,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有人觉得她“挡了路”,“碍了眼”,便处心积虑地想要囚禁她,乃至杀了她。
这个地方早就腐朽了。
李熙微微抬眸,看向根本没意识到错误的窦王,也懒得与他争辩,而是道:“窦王可知,桃源乡是我李熙的产业。”
“真是你的产业?”窦王不可置信。
李熙只是浅笑:“我仔细算了算,我桃源乡每年上供就有五百两黄金,远超我桃源乡的营利,可是这么多金子却换不回一个安心做生意的机会,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勾着唇,眼中闪着独属于商人的精明:“窦王,您这样让我很难办呀,总不能让我那么多钱都白打水漂了吧?我可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利益,您让我无利可图,那我就得狗急跳墙了。窦王也知道,我这个人,一旦被逼上绝路,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李熙话音一落,就像是配合她的话一般,旁边几个黑衣人连忙又举起棍棒,窦王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蜷缩成一团,生怕又被暴打一顿。
“我、我立刻下令放了桃源乡的人,封条、封条我也撕了……”
“还有呢?”
“钱,钱我也立马还给你们,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窦王呜咽道。
“可是窦王爷这般爽快倒让我很不安,我是个商人,无权无势的,很容易被人报复啊。”李熙意有所指道。
窦王身体在发痛,尤其是那被折断的手臂,让他简直痛不欲生,他心里都恨死李熙了,恨不得李熙一走就找人将她绑起来狠狠折磨一番。可是眼下他却是不敢这么说的。
他嗫嚅道:“本王……本王绝不报复。”仔细听还能听见几分咬牙切齿。
李熙仰着头靠在太师椅上。
“其实我也无所谓你报复不报复,你报复我一次我就打你一顿,你报复我两次我就打你两顿,先折断你的手,再折断你的脚,若实在麻烦了就干脆穿了你的琵琶骨,挑掉你的手脚筋,让你一辈子做个废人王爷。窦王,世上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您说是与不是?”
窦王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努力抬起被折断的手,想要指向她,可是努力的半天,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仍旧提不起来手指,这无疑让他更清楚的明白,对方的话是威胁还是危言耸听。
“你这毒、毒妇!”
“承蒙夸奖。”
“哦,对了,若窦王要与日月堂寻求合作,那我也劝窦王死了这条心,因为日月堂灭不了我李熙的满门,可我李熙能灭日月堂和你,窦王的满门。”李熙弯了弯眉,柳眉下的眼睛圆圆如杏,看上去几分俏皮几分诚恳,只是这几分诚恳之下说出的话不太好听就是了。
不过天地良心,李熙可不是在威胁他,只是先在告诉他,和自己作对的后果。
皇帝她动不了,这山高皇帝远的窦王难道她还没办法吗?
窦王所有的退路皆被她斩断,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他只能妥协道:“我、我明白……”
“王爷明白就好,王爷放心,我们会在暗中保护您,不会让您和您的家人被旁人威胁的。”李熙笑着说道。
窦王如坠冰窟。
“明、明白。”
李熙便一挥手,大门瞬间打开,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去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李熙起身,窦王紧张地望着她,眼一眨,却发现她竟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窦王吓了一跳,紧紧靠着大门。
所幸李熙并没有打算继续为难他,只是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今日也累了,下次再和王爷一聚。”
窦王再一眨眼,那人便完全消失不见,连带着方才那些黑衣打手也没了踪影。
刘招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窦王心里大骇,他不死心问道:“刘招,本王手下有能打过这几个人有多少?”
刘招眼神放空:“论单打独斗,有两人能打得过他们。但……若有那位姑娘,咱们恐怕全军覆没。”
窦王面如死灰,整个人踉踉跄跄走到太师椅上,如死狗一般瘫倒:“刘招,开本王库房将钱送回去,还有,把你派出去的人都喊回来,日后……莫再招惹桃源乡了。”
“……是。”
刚走到门口的姜安南根本不知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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