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院。
纾妍沐浴过后就要上床睡觉去。
淡烟下意识问:“今日十五,小姐不等姑爷?”
已经躺进被窝里的纾妍疑惑不解,“我为何要等他?”
淡烟解释,“从前姑爷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宿在这儿,小姐总会等姑爷来了再睡。”
“我自己不能睡吗?”纾妍更加不明白,“为何非要等?我要同他一起睡才能睡着?”
淡烟想起方才小姐与姑爷说的生娃娃的傻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
“我最讨厌等人了,更何况他还只是前夫,”纾妍已经阖上眼,声音缱绻,“把灯熄了,刺眼睛……”
淡烟心想从前未闹和离时姑爷都不爱来,更何况是现在。
她走到桌前熄了灯,抹黑在床外侧躺下。
院子外。
疾步赶来的裴珩快要到院门口时,原本还亮着光的院子骤然漆黑一片。
月光下的男人停驻脚步。
也不知为何,不过是熄灯而已他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大抵是才意识到她不是“她”,再也不会为他留一盏灯。
书墨没想到娘子竟然压根没等公子,迟疑,“兴许娘子只是累了,我去敲门?”
“不必麻烦,”裴珩将手中的白瓷钵递给他,“明日拿给她玩吧。”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纾妍并不知这天夜里裴珩曾来过,翌日一早,刚用罢早饭书墨就送了寿星头来。
纾妍很是高兴,拿着手里爱不释手,问:“可是昨夜那一只?”
书墨点点头,“昨夜公子本来亲自拿来给娘子玩,只是娘子已经睡下。”
纾妍没想到老狐狸竟然来过,只是她并未在意,笑道:“那替我谢谢你家公子。”说完又觉得自己收了老狐狸这么多东西,总得回礼,于是指着窗前一脸盆大小的青色池盆里正游来游去的金鲤,“你把里头的那条鱼拿去,他若是喜欢就摆在书房里头解解闷,若是不喜欢丢到荷花池里。”
书墨心想公子一向不爱养这些玩儿,不过既然是娘子送的,还是拿盆子装了。
淡烟怕晒着,还去院子里折了一片绿油油的芭蕉叶盖在上头。
他前脚刚抱着鱼离开,淡烟就道:“小姐,那条鱼也是姑爷送给您的。”
纾妍惊讶,“他送我条鱼做什么?”
轻云道:“您觉得无聊,所以让姑爷寻些小玩意儿给您养着。”
纾妍十分不理解,“那么多东西可以养,为何非要送金鱼?”
淡烟与轻云哪里知晓。
纾妍啧啧两声,“老狐狸跟他送的东西一样无聊。”
淡烟/轻云:……
*
这边,书墨吭哧吭哧抱着一条鱼回到听雨堂书房。
刚下朝会回来的裴珩见状,蹙眉,“我不是说莫要在书房里养这些东西。”
书墨忙解释,“是娘子送给公子的,说是礼尚往来。”
裴珩闻言,走上前瞧了一眼,只见清凌凌的水里游弋着一条巴掌大小的金鲤,只觉得眼熟,“哪里来的?”
“就是先前公子从宫里给娘子带回来的那条番国进贡的金鲤,”书墨笑,“陛下还说这种鱼最难养不过,瞧娘子养得多好。”
裴珩想起来了。
有一回二人敦伦过后,小妻子搂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肩膀,声音缱绻温柔地说她长日无趣,能不能寻些有趣的活物陪她玩。
后来他把这条鱼带给她,她当时收得一脸惊喜,不曾想如今又还回来。
书墨见自家公子似乎不大喜欢,忙道:“我现在就丢去荷花池。”
“搁着罢,”他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就放在窗前。”
书墨应了声“好”,寻了一只干净的碧绿盆池,又叫人去荷花池装了半桶水,移了一株荷花进去,才把那条价值千金的小金鲤放进水里。
原本沉闷枯燥的书房因这一抹绿色变得清凉起来。
书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道:“公子瞧着如何?”
裴珩不置可否,拿了一本公文:“她可说了什么话?”
书墨摇头,“倒没说什么话,只问公子今儿会不会带糖回来,若是无,她就让轻云去街上买。”
“既如此,”裴珩头也未抬,“你每日送一份去,免得她惦记。”
书墨应了声“是”,“那我现在就叫人去买。”
窗外遮天蔽日的大树上也不知藏了多少蝉在里头,一声比一声高的蝉鸣,叫得人心里烦躁。
裴珩放下手中的公文,瞥了一眼那池盆。
窗外绿荫下细碎的光洒在池盆上,荡起粼粼金光,那只被她精心饲养过的金鲤怡然自得的躲在金光下摆着鱼尾。
半晌,裴珩收回视线,继续处理未完的政务。
*
这日过后,愈发忙碌的裴珩七八日不曾踏入后院,只每日都让书墨送些零嘴甜食给纾妍吃药。
幼时因为姨母管得严厉,不许纾妍吃糖,所以才养得一口又整齐又洁白的贝齿来,如今他日日叫人送,她一点儿节制都无。淡烟怕她生蚜虫,阻着不让她吃。她便闹着不肯吃药。淡烟无法,只得由着她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这日傍晚,纾妍用过药后糖葫芦后就开始闹牙疼,她一向娇气忍不了疼,躺在碧纱橱的凉簟上抹眼泪。
淡烟赶紧让轻云去听雨堂瞧瞧姑爷可回来,若是在的话,请他帮忙请太医来瞧瞧。
轻云得了命令,即刻去听雨堂。
她到门口时,恰好撞见李素宁站在听雨堂门口,身边的小丫鬟还捧着一盅汤。
轻云哪里不明白她是来做什么,背着她翻了个白眼。
现如今府上谁人不知这位表小姐成日里往姑爷跟前凑,不是送汤就是送衣裳的,还没过门,就提前当上姨娘了。
李素宁像是没有瞧见她的脸色,故意问道:“怎近日不见表嫂出来走动?”
轻云冷冷道:“我们家小姐身子弱,比不得表小姐这样能干!”
李素宁眼里闪过一抹愠色,碍于在表哥门前不敢发作,瞥了一眼自己的婢女春莺。
春莺会意,冷笑一声,“我们家小姐确实比大娘子好些,不像大娘子身子弱,如今连管家的力气都无!”
自从十五家宴过后,云阳县主将管家权又暂时交到赵氏手中。赵氏如今有孕,又得了管家权,趾高气昂得不得了,逢人就说纾妍如今正忙着调理身子,以便早日怀上子嗣,所以她这个做弟妹的不得不勉为其难代为管家。
轻云本就瞧不惯她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却虚伪至极的做派,可她嘴一向笨,吵架实在吵不过,被春莺气红了眼,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刮子。
春莺见状,得意道:“怎么,还想打我不成?到底是边疆长大来的,没规矩得很,连个奴才都当不好!”
“我确实不如你会做奴才!”轻云咬牙,“我家小姐也更比不上你家小姐,上赶着送上门去!”
话音刚落。听雨堂的院门忽然打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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