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苍离开后,狐狸树的日子变得平淡起来,往日烤鱼时一堆狐狸蹲在旁边准备抢,如今烤好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应无悰的烤鱼第一次无人问津。
“明明只是走了一个人,怎么像是缺了一块天?奇怪。”
“应哥哥,百姐姐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嫌我们吃的太多?”
“她有自己的人生,还有,她姓百里。”
“啊啊啊啊啊好无聊!去修炼!”
“九尾姐姐走了,百里姐姐也走了,我们这里是不是克雌性!”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只能孤身一人?”
一群狐狸叽里呱啦结伴着走远了,一直到应无悰听不到它们声音的地方才道:“我好饿,我们去找吃的吧。”
“可以,最近应老大烤的鱼简直不是狐吃的,太难吃了!”
……
人形狐狸凑到应无悰身边。
“在难过?”
“你来干什么?”
“我来关心关心厨子。”
应无悰不理他,他也不恼:“那天晚上的动静我都听见了,难过就把人追回来,大厨子能屈能伸!”
“滚一边去,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狐狸不屑:“感情一事能有多复杂?”
“你以后就不会这么觉得。”
人形狐狸塞了根草到嘴里,边嚼边道:“这种话糊弄不了我,我对感情十分了解,也有自己的见解,若是我爱上一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会跟她在一起!九尾你还记得吧?那个心眼子很多的狐狸,我就非常欣赏她,爱上了一个凡间的王爷,明知两人寿命不对等,说什么也要跟对方在一起,抛下狐狸树一大家子就去了,虽然有点缺德,但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说吧,是什么东西阻碍了你,看在你给我们烤了这么久鱼的份上,我去帮你除掉他!”
应无悰说了两个字:“天罚。”
人形狐狸:“草!”
时光匆匆而过,没有百里苍在的这段时间,应无悰的记忆变得模糊。
再次清晰是人形狐狸带回百里苍消息的时候。
“她回来了,就住在山脚下。”
应无悰作势要起身,狐狸拦住他,补上后半句:“还带回一个男人。”
他愣了愣,勉强笑道:“挺好,她的病能根治了。”
狐狸看不得这种苦笑,又不知该找谁倾诉,抓了抓脑袋修炼去了。
夜里,应无悰还是一个人偷偷去看了百里苍,她住的地方应当是同村民买的,比较偏,两侧有竹林,屋前有水塘,房前屋后都种了许多花,应无悰一一看过,发现没有需要自己帮忙修改的地方。
屋舍门窗紧闭,烛火投出两道模糊的身影,百里苍应当是在做饭,另一人在给她打下手,偶尔替她擦额头沁出的薄汗,撩起耳后滑下来的头发,看起来恩爱异常。
应无悰看着这场景,内心一片苦涩,却又在替她感到高兴。
那股苦涩蔓延到了书环身上,竟让她鼻头一酸,险些就此落泪。
应无悰一连暗自观察了数日,百里苍带回的那个男子极为英俊,且性格极好,对她极为爱护。两人一起在门前种了花,在屋旁种了树,在屋后扎了秋千,无论是多甜蜜幸福的场景,应无悰都能不遗漏任何细节的看下去,仿佛两人离别在即。
这日,两人买了一堆成亲用的红绸回来,应无悰心头绞痛,身形有一瞬没掩藏住。
男子张望过来:“那边是有人吗?”
“是鸟,你定是红绸看久了眼睛花。”
“还真是,那我把东西抱回屋。”
百里苍见男人进了屋,抬步朝应无悰这边走来。
“出来。”
他苦笑,在百里苍嘲弄的眼神中现了身。
“应公子不好好待在你的狐狸树,跑到我这茅草屋来做什么?”
应无悰道:“碰巧路过,听闻百里姑娘居住于此,多看了两眼。”
百里苍意有所指道:“应公子的两眼还真是有些长。”
应无悰一时无言。
他本来也不能再说什么。
百里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这话意味深长,仿佛在说只要你肯正视自己的内心,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
应无悰看着她的裙摆良久,道了一句:“百里姑娘想听,那我便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好好好,”百里苍死死盯着他,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扬起一抹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嘲讽,“我会与人百年好合,应公子这样的人,却只能孤独终老。”
“借姑娘吉言。”
他如此油盐不进,百里苍失去了同他攀谈的兴趣,转身回了屋,同男子一起装扮起屋子来。
应无悰站着看了一会,随着一朵朵红花挂起,他脸上笑意愈盛,眸中悲痛却愈烈。
回到狐狸树时应无悰手中多了坛酒,人形狐狸知道他最近心里难受,早早便把其他狐狸带去玩水了。
他径直走向最顶层的那间树屋,推开门,屋内还保持着百里苍离开时的样子。应无悰给她买的裙子整齐的叠在柜子内,首饰则摆在梳妆台上,桌子上还有她最喜欢的蜜饯……
应无悰一件一件的看过去,一点一点回忆着两人的经历,回忆结束的时候,酒也喝完了,他脱下外衫,规规矩矩地躺在了床上,百里苍喜爱的茉莉香包围了他,他沉入了一个梦中。
应无悰第一次见到同族是在一个春日,那时他虽还是小孩模样,却已不知在人间游荡了多少年,找到他的是一位青年,名唤沧立。
沧立说,他们是一类妖,并且这类妖很特殊,如果不知其中秘密的话,他未来会很痛苦。
应无悰问他:“我们是什么妖?”
沧立苦笑着吐出两个字:“九离。”
那时的应无悰尚且不知这二字的含义,他笑着对沧立说:“还怪好听的。”
沧立摸了摸他的头,带他去了一处小镇,镇上有户人家正在办喜事,沧立隐了身形,带着应无悰站在一处屋顶上,这地方很高,足够两人看到整个成亲的过程。
在屋顶等了片刻,随着唢呐声的靠近,迎亲队伍也露出了全貌,应无悰极为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他欢喜的看了一会,发现沧立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顶轿子。
不等他询问,新娘被新郎扶了出来,两人携手跨进大门,在贺喜声和笑容堆叠的海浪中模糊了身影。
“你认识她?”
沧立仍盯着那处院子,视线早已变得模糊。
“嗯。”
他突然蹲下来,以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她是我爱的人。”
应无悰也学着他压低声音说话:“既然爱她,为什么和她成亲的人不是你?”
沧立揉了揉他头,笑得很无奈。
“因为,每一只九离妖,都注定要与爱的人分离。”
应无悰似懂非懂,这里已看不见新娘子的身影,沧立带着他去到院子内,让他待在原地不要发出动静,自己则偷偷往贺礼堆里放了口箱子,带着应无悰离开了这里,此后余生,再也没见过这位女子。
应无悰跟着沧立回了他的住处,那里还有另外两只九离妖,一男一女十分喜欢应无悰,总是拿各种妖术逗他,在三人的照顾下,应无悰渐渐长大,也知道了九离妖身上背负的秘密。
据说,九离妖曾是受上天眷顾的妖族,自诞生起便拥有挥之不尽的好运,凡与之亲近之人都会一生顺遂,但在上千年前,人间突然降下天劫,九离妖都死在了那场浩劫中,只有一只,以半数气运为交换逃过一劫,空出的那一半则被厄运填满。
从那以后,九离妖的繁衍方式便从胎生变成了死后气运散去,孕育出更多的九离,并且这些后代都身负一半厄运,不动情的时候还好,若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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