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一霎亮起,也映亮闻樨呆滞茫然的脸。
她懵懵地低头看看怀里的流浪小狗,狗狗睁着清澈无辜的圆眼睛,乖巧的趴着,狗狗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抬头看看沈朝隽手里的绳子,黑色的细绳,尾端空荡荡的项圈有点大,看起来似乎,好像,的确是狗狗牵引绳……
闻樨:“……”
小狗,是他的?
这时,贺空青到了,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下检查一遍:“有没有事?动你没?人呢?跑了?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怎么回事我得跟物业……”
“是我误会了。”闻樨拉住贺空青的胳膊,抬眸看一眼在原地未动的沈朝隽,“跟着我的人就是他。”
?
贺空青抬眼瞅过去,目光如炬,却没有敌意,像是觉得离谱。
沈朝隽静静地说:“没听见她说,误会了。”
贺空青顿了一顿,想通了:“也是,你俩同路。”
……为什么感觉他和哥哥好像很熟的样子?
闻樨心中疑惑,但没作声,低眸摸了摸小狗的下巴。
贺空青刚才着实被妹妹发的消息吓了一跳,此刻放下心来,他随口问:“你俩刚才认识了?”
闻樨惶然摇头,撇清关系:“不认识。”
“那你怎么抱着他狗儿子?”贺空青伸手摸摸小狗脑袋。
“我以为是流浪狗。”闻樨将小狗放到哥哥怀里,小声说,“还给他。”
“他狗儿子长得确实潦草了点,项圈都拴不住,随他。”贺空青一只手托着小狗,朝沈朝隽递过去。
他接下,也没反驳。
“走了,回家。”贺空青推了下闻樨的脑袋,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闻樨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沈朝隽抱着小狗不紧不慢地走在两人身后。
他本来没在看她,却在她回头看过去的瞬间,抬眸看了过来。正正好好与她目光相对。
他的眼睛隐在帽檐的暗影中,让人看不真切,目光却似有形,是切切实实落到她身上的。
闻樨一霎收回目光,跟着哥哥往前走。
他似乎是和他们同路。
哥哥刚才也说了,他们同路。
所以,他和哥哥住在同一个栋?或是隔壁栋?
走进楼下大门,进电梯,他依然与他们同行,印证了闻樨的猜测,的确是住同一栋楼。
电梯门打开,两位男士不约而同,很有绅士风度地伸手挡住电梯门,闻樨理所当然的先一步迈进电梯,顺手按下楼层按钮。
沈朝隽在哥哥身后进电梯,却没按楼层,闻樨下意识想抬眼看他,想起方才她回头与他对视的那一眼,她压住念头,视线飘了一个来回落到了他怀里的小狗身上。
电梯的空间不算大,灯光明亮,沈朝隽站在与两兄妹相对的角落,他抬眸,无意识地扫过去一眼,看见她站在贺空青身后,手指勾着哥哥的袖口。
一双清澈的圆眼睛,似乎很想观察他,又不敢,只眨巴眨巴地与小狗大眼瞪小眼。
沈朝隽口罩下的唇角动了一下,他手指挠了挠小狗的下巴,惹得小狗一声哼唧。她目光似乎震颤了一下,迅速收回视线,手指抠着哥哥袖口的扣子。
胆子小得像只兔子。
电梯停在28层,沈朝隽与他们一起出电梯,开了隔壁的门。
闻樨极快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跟着哥哥进门。
“他住隔壁?”哥哥低头换鞋,闻樨站在门后还没晃过神来。
“沈朝隽?嗯。”贺空青随口应了一声,“搬过来不久。”
“你们认识?”闻樨又问。
“嗯。”贺空青顺手将她的拖鞋丢过来。
闻樨仍处在惊讶且茫然的复杂情绪中,接着问:“他搬到隔壁你们才认识的吗?”
“早就认识。”贺空青一伸手推了下她的脑袋,“换鞋啊,还要我帮你?”
闻樨脚一抬递过去:“谢谢。”
“……”
贺空青安静微笑脸,声调柔和又不失惊悚地说:“我已经很久没吃小孩儿了。”
闻樨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一眼,丢下句:“幼稚。”蹭蹭两下将鞋踢掉,趿上拖鞋进了客厅。
贺空青咬牙切齿地将鞋摆好,起身过来扼住她的后脖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闻樨脚步一退,精准地踩到贺空青的脚背上,只听见“嘶”一声,贺空青反手揪住她的脸蛋:“还学会偷袭了。”
闻樨一只手扒拉揪她脸蛋的手,一只手去够他的脸,可惜与哥哥相比,她的胳膊有些短,够不到。
她抬脚朝哥哥的脚背用力踩过去,贺空青脚步一挪,沾沾得意:“欸——踩不到。”
闻樨改拧他的胳膊,气哼哼地威胁:“小心我爆你黑料。”
“我有什么黑料,我都是光辉历史。”贺空青不以为意。
闻樨瞪他:“我把你小时候跟二哈拜把子的视频发出去。”
贺空青呵一声:“那我就把你小时候在自己脸上画小乌龟的视频发你学校表白墙。”
闻樨:“……”
要问有一个爱摄影的爷爷是什么感受,那就是连小时候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珍藏版的。
也是他们长大之后“互相伤害”的资本。
安静三秒后,兄妹俩默契地松开了对方。
闻樨不服气地“哼”一声,抱着抱枕窝到沙发上玩手机,嘀嘀咕咕:“每次回来都要和我打架,你烦不烦……”
贺空青笑了声,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低头看了看她的小手指:“手还疼吗?”
“不疼……”闻樨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仰头看他,“大姐跟你说的?”
“沈朝隽。”贺空青去冰箱拿了一瓶酸奶,掀开盖子递到她面前,“他说不小心夹到你手了,看起来挺严重,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拖下去更严重。”
“后来我问了大姐,大姐说带你拍了片子,没什么事。”
“他告诉……”闻樨第一次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他认识我?”
“他见过你照片。”
“你把我的照片拿给外人看?”闻樨难以置信,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哥哥。
贺空青无语地瞥她一眼,抬下巴示意置物架旁的照片墙。
闻樨:“……”
所以是沈朝隽来家里的时候,看见过照片墙?
贺空青虽然看着好像很随意的一个人,但他其实很有边界感,如果不是很好的朋友,即便是做了五十年邻居,他也不可能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更不可能让对方看见家里的照片墙。
与她总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挂嘴边让全家人都知晓不同,哥哥鲜少会聊起自己和朋友之间的事情,偶尔提起,也是说他们之间特有的代号,她并分不清谁是谁。可能沈朝隽也是他要好的几个朋友之一。
所以,那天晚上,沈朝隽就知道她是贺空青的妹妹了?
他也的确是想送她去医院,是她误会了?
好吧。
可是……
闻樨慢吞吞地喝了口酸奶,拾起之前的话题:“你们认识多久了?”
“有…十多年?”贺空青想了想,“从初高中的时候吧。”
“你们是同学?”闻樨的震惊更上一层楼。
“不算。”贺空青说,“竞赛集训总住一个宿舍。”
贺空青不是艺术生,是后来才走上演艺的道路,他学生时代的成绩很好,也参加过很多理科竞赛……沈朝隽也参加过?
算了,这不是重点。
闻樨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室友吕姝说过的,关于沈朝隽的接连两天带不同女孩进酒店的瓜。
虽然没看见实锤证据,但……吕姝和她朋友应该不会乱造谣吧?
闻樨顿了顿,忽然表情认真地说:“哥,你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要做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近墨不黑,近朱更赤。”
“……?”
贺空青一脸莫名其妙地瞅她:“你是夹着手了,还是夹着头了?”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闻樨皱眉。
贺空青想笑,敷衍地点头:“行行行,知道了。”
“对了。”他说,“等会沈朝隽也来。”
“他要来家里吃饭?”闻樨感觉自己一整晚都处在震惊中。
“嗯。怎么了?”
“……没事。”闻樨捧着酸奶杯,默默喝了一口,她忽然又问,“沈朝隽有女朋友吗?”
“没……”贺空青顿了顿话音,抬眸瞅她一眼,“你从进门就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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