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霞知道天鹤将自己的病告诉陆逍时并未生气。
陆逍既然愿意让天鹤在外头叫人,至少说明他现在还不能失去准驸马这个身份。
休沐第三日,天鹤引着一位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到了彩绮阁。
那姑娘上前一步,声音清亮:“臣女齐承霁,给公主请安。”
纪明霞看她与天鹤三分相似,不过气质却大不相同,承霁沉静许多,齐家姑娘的名字都取得很特别,虽无固定的字辈,却个个大气。
屏退屋内众人,承霁望闻问切,反复确认,天鹤在一旁神经紧绷。
过了好一会,承霁最终舒一口气,天鹤见此,似乎也放松下来。
承霁从容道:“公主这病倒是不难治,只需两味药,每日备十颗干龙眼,十颗红枣,干龙眼连皮带核捣碎与红枣一起煎服,三日起效,只是这个时节,龙眼干与红枣都寻不到......”
纪明霞听后,心下惊喜:“只是如此?”
龙眼干和红枣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只是京都不产,如今天下不安定,周转粮草都困难,不知药房囤了没。
承霁笑道:“公主的崩漏之症虽会耗损元气,却与产后妇人血崩之症大不相同,即便不能立时根治,也绝不危及性命,公主与和姐姐都可放心,只是公主的寒症还需慢慢调养,若是还想要子嗣,不养三年五载恐怕不起作用......”
纪明霞见她发愁,忙道:“此事尽力就好,对外就说只需调养几月,你姐姐信任你,我也信得过你。”
承霁微微一笑:“承霁定会拼尽毕生所学,正是姐姐在祖父跟前得了认可,我才有机会修习医术,姐姐的事就是承霁的事。”
天鹤道:“我妹妹是真心喜欢救人,天生的医者。”
纪明霞忽然侧首,带了几分调侃:“我们阿鹤也会有做姐姐的样子吗?她也没比你小几岁吧!”
天鹤道:“比我小三月呢。”
那确实年岁相仿。
纪明霞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多好。有个姐妹在身边,凡事也能有人商量。不像我,始终是孤身一人。”
天鹤瞥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了然:“可我瞧你,倒是挺乐于这般独来独往,与谁说话都是说一半,天底下没第二人知你全盘谋划。”
纪明霞默然不语。
天鹤也不刨根问底,她得送承霁出宫,顺便问问药局还有没有干龙眼和红枣。
纪明霞拦住她,说道:“药局没有,你就去找陆逍要。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用白不用。”
天鹤嘴巴张了张,似惊讶于纪明霞的理所当然。
不用愁生死之事,纪明霞又觉得时间充裕起来,精神都好了许多。
她本欲借练字静心,可刚写了不到半张纸,思绪便被眼下琐事占满。
笔尖落下,宣纸上写下一个个人名。她在心中盘算该除掉谁,该拉拢谁,又该在何时动手。
纸上文字还未铺满,纪明霞笔尖停滞,想到些什么,随手将宣纸揉成一团,凑近烛火点燃。
彩旗阁的守卫虽不似从前多,却常有人不经通报便径直闯入。若让旁人看见纸上的内容,终究不妥。
她只能将一切谋划在心中盘算,独自静坐了许久。
天鹤回来时脸色不大好。
纪明霞原以为是因她的病情,正要出言安慰,天鹤却先开口道:“药方里需要红枣宫中还有许多,但龙眼干一时寻不到。听陆大人的意思,是想请宋将军南下采购......”
纪明霞的手指蓦地攥紧了衣角。
她其实并不清楚宋朗留在京都的真正意图。所谓以命效忠不过是一种猜测,她对陆逍那样说,本意是想借他之手让宋朗离开。宋朗从未见识过京都官场的险恶,若真遭人算计,即便朔漠王日后为他报仇,又有什么意义?
她最厌恶这等复仇的戏码。就像日后即便将陆逍千刀万剐,也换不回母亲性命。
宋朗与她不同。他从来不是个懂得蛰伏的人,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朔漠王无不应允。毕竟那位是真正执掌一方大权的霸主。
退一步说,若是陆逍纵容宋朗,宋朗若犯浑真酿出什么祸端,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朔漠。到那时,朝中众人反而更容易与陆逍同气连枝。
若陆逍挟朝堂之势与朔漠王抗衡,这潭水固然会更浑,可她在其中捞不到半分好处,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无论如何,宋朗都不该留在京都。
她本想借陆逍之手逼走宋朗,谁知他当真走了,却不是回朔漠,而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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