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眼睁睁看着灵气奔向黎榆,犹如小蝌蚪找妈妈一样热闹地围在黎榆身边,甚至有的灵气迫切地被他的身体吸收了进去。
黎榆明明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这样的灵气本就不该认他为主,更何况凡人强行吸收灵气会爆体而亡。
看到这样的情况温迟一时也难想明白,但她知道的是,要是再让黎榆这样吸收灵气,他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了。
翻过手掌,温迟迅速将气息凝聚于左手,向着面前的剑重重地把法力推过去。不知是剑在有意排斥温迟的干涉,温迟用了五成力才勉强把剑的抗拒打了回去,因为剑还没完全认主又沾着先前温迟的气息,只听“当”的一声,剑已被温迟打回了剑鞘。
小屋内翻涌外溢的气息被猛然压回剑内,将才还在鼓动的空气如今如同死水,只听得见温迟费力的喘息和黎榆一声痛苦的闷哼。
一旁剔牙的老头倒是乐得看他们这副模样。温迟累的不行;而黎榆尤甚,双眼猩红,额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脖颈没入衣领。
“老头,这剑是你造的,你不解释解释?”
温迟一把扶住黎榆,手指探上他的脉搏。
脉息紊乱,残留在黎榆身上的气息横冲直撞,终于是把黎榆这张脸撞得苍白如纸。
黎榆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身上的疼痛被刻意忽略了,他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脑中反复闪回的记忆疯狂叫嚣,努力催生他心中的恶念和欲望,那些杂音仿佛要代替他本身、从他胸膛冲破而出。
他下意识死死抓住温迟探过来的手,手心已全部濡湿。十指交缠,温迟不知道黎榆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她的手指被他绞得生疼。
“啊……”
老头心中也有些诧异,但脸上还是挂着那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吐掉嘴里的竹签:“这剑,认你这小徒弟为主了。”
“什么?!”
温迟难以置信地瞪着老头。这老头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再联系这老头先前所说的话,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你应该知道,黎榆他如今毫无修为,这种剑一般情况不会选择他。”
“你都说了这是‘一般’情况,现在是‘二般’了。”
老头见状把温迟的“货”都打包起来丢在她脚下:“总之东西售出概不退换。”
本来还想和这不讲道理的老头理论理论,但黎榆的状态愈发不对,他呼吸灼热地喷洒在温迟颈侧,每道呼吸都愈发快速,就像是要缺氧一般。
如今情况紧急,虽然这老头有故意引他们前来的嫌疑,但温迟没办法同他算账,因为黎榆的汗已经把她的衣襟打湿了,再不好好控制他身体里的气息他的身体能被耗空。
“你的破剑我们不要了!”
温迟一把抱起黎榆,黎榆比较之前确实沉了些,但他的肩胛骨硌着温迟的胳膊,黏腻的痛感催促着温迟赶紧离开。温迟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碍事的包袱,将它踢出了老头的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晦气!
在心中呼唤了好几次系统都没得到回应,自己暂时也只能选择赶紧带黎榆回小屋休整。温迟觉得有必要要把这老头的风声放出去,她一脚卸了老头的门,头也不回地抱着黎榆就要离开。
“哈哈哈,咱们有缘再见啊宫主,老身就不奉陪了……”
温迟腾空而起,她怀里抱着黎榆,山顶秋日的风吹得她衣角烈烈作响。她偏头瞥了一眼老头的屋子,却在下一瞬,飞沙走石的迷雾泛起,落叶如同蜂群一般纠缠翻滚,温迟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自己和黎榆的脸,直到风声停歇、迷雾散尽,温迟放下衣袖,却被眼前的一片景象惊呆了。
哪里还有什么木屋、小院?山顶尽是一片颓败萧条的景象,到处是腐烂的树叶和长了蘑菇的木头,原本的屋子变成了一个四处漏风的竹屋,房梁早已被虫子蛀的不堪入目,看起来像塌了数百年。仿佛刚刚温迟和黎榆所经历的不过是黄粱一梦,那所见之人竟然能像这样片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带着与老头相关的一切事物都已消失。
心中难以置信,但怀中逐渐发烫的黎榆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确实是真的。温迟垂眸看着黎榆已经闭上了的眼睛,他的长睫因为痛苦而颤抖着,手却还是紧紧绞着自己,连指节都泛了白。
然而,就在温迟想腾跃而起继续离开时,她能明显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在被周围的环境压制,这种压制在慢慢累积,手臂渐渐犹如坠上灌了铅的秤砣,手腕酸软,差点托不住黎榆。
葬魂山在压制她。
犹如传言那般,葬魂山的禁制好像在老头消失后起了作用,温迟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愈发沉重,还有头脑发昏、身上的灵息也被压制住了。她想施法炸了这个邪门的山头,强行丹田聚气,掰开黎榆绞紧的手指,掌心对着山头就要开炸。
然而依旧事与愿违,脉络之中的气息忽而逆转,温迟硬生生被逼出了一口血。
风洋洋洒洒地将她温热的血吹散,还有几滴落在了黎榆的脸上。
看来,传言不虚。
温迟此时不能够选择在这里和山头硬碰硬,即使温迟心中的火气已经让她大脑充血发热到烦躁地想把整个山头炸成渣,但她还是被理智拉了回来。
再不用最后的力量带黎榆走,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温迟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嗤笑一声。
她收回手抱紧黎榆,努力稳住气息全力越过丛丛树木,就算心脏像要被挤压到爆炸,温迟眉头都没皱一下。
*
好不容易接上信号的系统刚上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下半张脸都是血迹的温迟抱着昏迷的黎榆,一脚将客房的门踢成碎块,
系统就算很想和温迟套近乎报告刚刚的异象,也被温迟这副低气压的模样吓得不敢吱声。
它先装会儿死吧……
等他们回到村庄已然是第二日凌晨了,因为温迟下了消声咒,门炸裂的声响没有惊扰到村里居民。一路上温迟断断续续咳了不少血,但还好没遇到什么麻烦东西,回来的也算迅速,只是她心情太差,再加上脸上半风干的血渍,整个人简直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女鬼。
而她怀里的黎榆倒显得温良多了。
脚碾过满地的木头碎渣,温迟把黎榆摆坐在塌上,挥手给房间下了一道禁制。
黎榆身体里的气息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