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啧啧啧……”阿肆又是叹气又是咂舌,不情不愿地将沙华刚刚打出的二条拾到面前,“我都放你多少回炮了,你还点,就不能让我自摸一回?”
沙华见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满道:“那你别胡我的啊,自个儿摸去。”
阿肆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听的牌都快被你打完了,不胡你的胡谁的?给钱!”
沙华磨磨蹭蹭地拿出乾坤袋,从里面掏出那锭金灿灿的元宝,心里对元宝说道:不久前你还有个伴儿呢,如今也是孤零零一个了,也好,现下成全了你,你去对面和它们作伴儿罢。
“找得开不?”沙华将金元宝递过去,同时向阿肆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找什么找?你刚还欠着我十五两银子呢,算上这把放的炮,正好拿这个抵了。”
阿肆一把将金元宝抢过,扔进大荷包里,看着大荷包里那几锭金灿灿的元宝,满意地点点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好看,来,洗牌再来……”
沙华输得有点着急了,对阿肆道:“嗯……先前不是说……你还要去找什么……嗯……穿白衣裳戴面具的老赖么?”
阿肆眼睛不离马吊牌,心不在焉回道:“老赖?不急不急,我都找了好几个月了,不差这一会儿。”
沙华一脸打抱不平的样子,“那怎么行,他还欠着你家宝贝呢?”
“宝贝?”阿肆闻言呵呵一笑,“现在就盼着他用那宝贝呢。”
“为啥?”沙华不解。
“他只要用了那宝贝我就知道他在哪儿,可比现在这样找他省事……哎!胡了!”
小七正听阿肆解释,却分神打错了张牌,正好给阿肆点了炮。
……
冬日里的黑夜总是来得很早。
小七与阿肆吃晚膳的一会儿子工夫,天幕上就爬满了星星。
“噼啪……噼里啪啦……”
沙华听见外面的烟火爆竹声,心痒得跟猴爪子在挠似得,“吃快些,快些,我们还要去放炮仗……”
小七吃饭一向慢吞吞的。阿肆倒是吃得快,不过她也不喜有人在旁一直催命一样催促。
阿肆用油乎乎的手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将嘴里的饺子尽数吞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沙华道:“你再催,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放到那个什么飞天小公鸡上,让它送你到天上看月亮。”
阿肆的脸庞肤白胜雪,此刻正眯着眼睛笑得灿烂,咧着嘴露出了两边弯弯的小虎牙,看起来甚是可爱。
前提是……没有听到她说出这等恶毒的言语。小七心想道。
沙华显然对阿肆也是有所忌惮的,用鼻子“哼”了一声背转身去。
没过多久,阿肆肚子再一次圆滚起来。她用双手在两边裤腿上蹭了蹭,然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饱嗝。
“嗝——”
沙华冷不防被吓得一哆嗦。
“饱啦!放炮仗去啦——”
见阿肆跑向门外,小七连忙搁下筷子跟上。
一人一妖二魂将白日里买的炮仗一一拆开,又从屋里拿了几根香出来,用来点燃引线。
短短的小半日,小七见识到了阿肆古怪的脾气,比自己还大的胃口,只是没想到她玩起来也这么疯。
现下阿肆正拿着炮仗到处扔,还拿着烟花筒追着小七撵。
小七真是被她撵怕了,生怕那时不时蹿出火星子的烟花筒烧了她这身新衣裳。
小七绕着院里的那棵楸树仓皇逃窜,阿肆在她身后像只老母鸡一样咯咯笑。
夜色浓稠,不似走廊檐下挂有红灯,庭院里光线暗淡,二魂看不清小七的脸色,只以为她俩是在打闹。
“烟花!好多烟花!快看!”曼姝突然叫道
小七与阿肆停下脚步,一起向夜空望去。
不知是哪户人家买了好多烟花,竟在此刻一齐燃放。
一团团火星急促攀至空中,在黑暗中瞬时炸开,绚丽夺目,五彩斑斓。绽开的火星子又接连着缓缓坠下,如星河倾泻,华丽绚烂。
“咻咻咻!啪——”
五彩的光影在小七的黑瞳中交织变幻。她仰起脸看着那一颗颗火星在夜幕中拖下长长的尾巴,突然想起了楸对她说的话。
“当天上的神官陨落时,便会有星星落入人间。”
小七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颈前的那颗黑石头。正待她发神之时,突然有双手伸到她胳肢窝下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小七!”
是楸的声音。
楸把小七举到空中举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放下,然后俯下身笑道:“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温热的鼻息间尽是酒气,连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草木气息都给遮住了。
见公子这般神态,曼姝赶紧往前院飘去。
小七刚想问曼姝这是怎么了,就见沙华示意她过去,然后对她低声说道:“公子喝醉了就是这样。”
楸见小七走开,又凑上去道:“玩什么?我也要玩。”
阿肆从地上捡了个新的烟花筒,跑到楸跟前道:“玩这个!”
楸扫了她一眼,垮下脸背过身去,“我不跟你玩。”
阿肆绕到他面前,嬉皮笑脸道:“不跟我玩我就烧你衣服……”
“不!”
“我烧你衣服了?”
“不!”
……
沙华见公子与阿肆在那里转来转去,跟唱双簧似的,摇摇头埋怨道:“都怪那个色老头,每次都诓公子喝烈酒……”
色老头?小七想了想,反应过来她说的应是那小顽爷。
“去年就是这样,他在那里瞎讲,说什么‘真男人,就是要喝最烈的酒’云云,哄着公子喝了好大一壶烈酒,后来宴席散了,公子……”
说至此处,沙华与小七就看见不远处的楸伸手将阿肆推到了雪地上,接着他就朝一人一魂走了过来。
“小七,我把你扔到天上,你再把炮仗往上扔,看看咱们能扔多远。”
小七看着楸那如琉璃般清透的黑瞳,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认真而又充满期待,小七竟不知该如何推却。
阿肆一骨碌从雪地上爬起来,跑到楸面前兴奋说道:“扔我!我想飞上去!”
楸一见是阿肆,立即垮下脸来,正要伸手将她推开,突然有个黑影闪至他身后,一个手刃向他后颈劈去。
楸身体一僵,接着就晕了过去。
镜花在楸的身后接住他,拉住他的手俯身将他背起,朝他的厢房走去,曼姝和水月也跟在一旁。
小七刚想问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听沙华解释道:“听说是公子给镜花下的命令,说只要见到他耍酒疯,就把他给打晕。”
小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曼姝方才是去叫镜花了。
她想着沙华所说,问道:“你刚刚讲到那宴席散了,宴席散了之后呢?”
“噢,后来宴席散了,公子看见我和姐姐在玩炮仗,说清辉堂地方小,玩不开,要带我们去湖边玩。结果到了湖边,公子竟然带着我们用炮仗炸鱼……”
沙华回忆至此,至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能想象公子用炮仗炸鱼吗?他还在湖边吐了一地,最后是让镜花给背回来的。”
小七看着伏在镜花背上的楸,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的确难以想象。”
“唉——”沙华看着公子的背影,摇摇头抱着双臂道:“那日之后,公子连着四五日都未出过房门。”
“为何?”小七问道。
“还能为何?丢脸呗!”
.
明月如霜,花灯如昼。
正月十五上元夜,清辉堂后院,曼姝正领着沙华与小七向公子献舞。
小七跟着二魂学习舞蹈也有三四个月了,现下看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舞姿生硬,肢体不协调……这些都不提了,光是动作就要慢二魂两三拍。小七站在二魂身边,自形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线。
一旁伺候的女侍们掩唇强忍笑意,就连抱着双臂站得笔直的镜花,也弯成了眯眯眼。
楸本就爱笑,现下已是把生平中最难过痛苦的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能面不改色地坐在小七面前。
“嗯……好!”
一曲舞毕,楸抚掌夸道。
镜花向来有话直说,此刻毫不讳言问道:“七姑娘方才是在求雨么?”
眼看着小七的脸一点点垮下来,楸连忙站起身安抚道:“今夜湖边有灯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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