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司迟迟不答,宋明衡催促:“说啊,都是兄弟,不笑话你,赶紧坦白!”
“坦白什么。”贺玄司往旁边让了让,神色如常地笑了笑,“没什么好吃醋的,你也说了,都是工作。”
“没劲!”宋明衡嘁了声,其他人也是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宋明衡闷了口酒,不依不饶:“我就不信了,当男人的看到自己老婆跟别人亲热,哪怕是假的,怎么能不吃醋?你小子别是在我们面前装大度,私底下酸入味了——回头见到雪名,我得问问他。”
贺玄司看他一眼,声音沉了些:“你别打扰他。”
“哟哟哟,我还没干什么呢,还护上了!”宋明衡大笑,“知道你是老婆奴了,惹不起惹不起。”
“老贺。”另一个朋友笑着把宋明衡推到一边,“咱们这帮兄弟里就你婚姻最稳定,从来没跟雪名吵过架,也没因为他喝过闷酒。给兄弟传授点维护婚姻稳定的秘诀呗!”
这话一出,其他人更往这凑了,每个人眼里都翻涌着求知欲——他们的婚姻也不是不稳定,但总时不时有点小摩擦,一不小心还会酝酿成大风暴,很影响婚姻质量啊。
而贺玄司是他们之中婚姻最稳定的,每次聚会他都是坐在一边笑着听他们抱怨,那副模样让他们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能怎么办呢,人家夫夫恩爱,婚姻美满,家庭幸福,还能把他们拆散不成?
有时候他们也会酸鸡附体,私下嘀咕肯定是演的,正常小两口哪有不吵架不拌嘴的,只是没像他们一样放到台面上,以此来安慰自己酸溜溜的嫉妒心。
望着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贺玄司无声吸了口气,笑笑:“哪有什么秘诀,彼此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屋内先是一片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嘘声。
“这算什么?”
“呵,炫耀呢,言下之意不就说自己是个合格的丈夫,我们都不合格吗。”
“不止,还暗戳戳夸自己老婆懂事,给我们秀恩爱呢!”
被一言一语地讨伐着,贺玄司没做辩解,端起杯子抿了口酒,眼眸黑沉。
不紧不慢地喝下一杯酒,贺玄司看了眼睡得昏沉的陈迹,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于是他给迟雪名发了条消息,没多久,迟雪名给他发了张在车内的照片,说自己已经出门了。
迟雪名在半个小时后从容赶到,这期间包房里的人又喝了不少酒,见迟雪名过来,毫不在意形象地胡乱起哄,对此,迟雪名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还没喝多少呢就想跑,还专门叫老婆来接。”宋明衡说着摇摇头,看着迟雪名,“每次都来接老贺,雪名你也太惯着他了。”
迟雪名笑了笑,语带歉意:“明天还有事呢——你们慢慢喝,人我就带走了。”
见贺玄司已经连老婆的手都牵上了,宋明衡笑骂:“还喝什么啊,狗粮都吃饱了——哎雪名,有空带你儿子来家里坐坐啊,我老婆想他外孙了。”
萝卜是宋明衡家的猫生的,他们夫夫把猫当闺女养,闺女的儿子,自然是他们的外孙。
迟雪名呵呵一笑,假装没听出来对方在占他和贺玄司的便宜,说道:“好,有时间会去府上拜会的。”
这话说得巧妙,一个“拜会”强调了双方的平等性,一点便宜也不让占。
宋明衡一愣,想说什么,那两人已经离开了,只好撇撇嘴。
而出了门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却都没有说什么。
因为很快要走,迟雪名没把车停到车库,在门口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两人朝车子走去。三月末的夜晚还带着点寒意,晚上有风,从会所出来,还有点冷。
贺玄司见迟雪名打了个喷嚏,语气里带着点责备:“也不多穿点。”
对方只简单套了件卫衣,在这样的夜晚确实不怎么能御寒。
迟雪名揉了下鼻子,声音闷闷的:“刚洗了澡有点热,没注意。”
今晚的月亮很亮,照他的身上,贺玄司这才注意到他的发尾还带着点湿意,像是吹了一半因为有事而放弃吹干。
贺玄司没再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
好在停车的地方不远,快走几步也就到了。
上了车,贺玄司指挥道:“开空调。”
“是是。”迟雪名发动车子,依言开了空调。
暖风吹了出来,很快升高了车厢里的温度,空气里的分子不安分地碰撞着。
清淡的木质香气被升起的温度传递过来,那是迟雪名身上,或者发间沾染的味道。
与以往不太一样。
贺玄司其实喝得不算多,但体内的酒精似乎也随着温度的上升而发挥作用——他有了些微醺的感觉。
他偏了偏头,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时不时与路灯擦肩时洒落的光照在正专心开着车的青年身上,将他的轮廓刻画得更加柔和、温暖。
他的眼神不加掩饰,迟雪名察觉到望过来,对着他笑,嗓音轻快柔和:“怎么了?一直在看我。”
贺玄司摇了摇头:“我睡一下。”
迟雪名没多问,只是说道:“好。”
于是贺玄司轻轻阖上眼睛。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车厢内的香气无孔不入地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
车子停下的时候,贺玄司也准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清明,看不出困倦的痕迹。
迟雪名见状道:“正好,我刚想叫你呢。睡得怎么样?”
“很好。”贺玄司说着略一停顿,“车技有进步。”
迟雪名笑了笑:“是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眼前一道白影窜过,萝卜蹭着迟雪名的腿,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迟雪名抱起萝卜拍了拍:“我们萝卜自己看家了呢,真了不起!”
一人一猫互动着,贺玄司看了会儿,说了声“我去洗澡”便上楼去了。
等贺玄司洗完澡出来,玩乐的主战场已经转移到了房间里。
迟雪名换好了睡衣,坐在安乐椅上,把一颗球丢出去,萝卜则甩着尾巴颠颠地跑过去把球叼回来放到他的手上,乐此不疲。
再一次的,球丢到了贺玄司的脚下,萝卜跑过来,还没把球叼住,自己先被提了起来。
贺玄司一手猫一手球走到门边,把它们一起丢出去:“自己去玩吧。”
萝卜乖巧地蹲在门口,仰着小脑袋用翠绿的眼睛望着他,嘴里喵喵地叫着,试图打动爸爸,但是爸爸一点也不心软,坚持不肯放它进屋,于是只好甩着尾巴叼着球跑了。
关好门回头,迟雪名抿着嘴在笑:“你对萝卜这么严格,小心它不喜欢你。”
“嗯。”贺玄司轻应了声,往里走。
迟雪名也从安乐椅上起身往床边走:“要睡了吗?也是,你今天喝了酒……”
他的声音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湿气和热意紧随而至,将他牢牢缠住,埋于他颈间的男人声音沙哑:“换洗发水了。”
迟雪名轻轻颤抖了下,不是害怕,也不是抗拒,只是有点痒。
他嗓音带着笑:“是啊,怎么样?”
“还不错。”贺玄司评价道,“比之前的好闻。”
仿佛为了验证,他又嗅了嗅,淡淡的柏木香气混合着薄荷的清新,最直接地刺激着嗅觉。
嘴唇被覆上那一刻,迟雪名并不意外,在贺玄司把萝卜赶出房间时,他就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所预料了。
或许是更早,在车上贺玄司看他的时候。
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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