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在李先生恪守原则的不懈坚持下,道德水平低下的战争狂林长史没有能将他癫狂的暴力计划付诸实现,而只能无奈(也算是无奈吧)接受了一份正当、合法、光明磊落的农业合作协议。
“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返回五行村之前敲定协议的细节。”李先生温声细语的提醒:“方便我们早做准备,调拨物资。”
什么“早做准备”?在李先生起身时,林貌已经借着摆动的镜头看到了办公室内堆积如山的“农业机械”;显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某些虚拟组织所做的预备都是很齐全的。
所以真不是早有预案吗?怎么能这么熟练啊!
林长史默不作声的凝视那些皮厚扛造量大管饱且用途不明的“农机”,终于幽幽开口:
“敲定细节需要确认价格,但朝廷恐怕没有大批量购买机械的财力。”
相比起制式供应的军火,简单粗糙的农具当然要便宜简单得多,更适合于性价比客户。当今圣上咬一咬牙,大概也不是不能装备一批。但林长史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努力争取,稍稍试探一下李先生的底线。
李先生面色不变:“我们当然可以提供抵押服务。您递交过来的草案中,不是谈到了用土地来抵押资产吗?”
“……我还以为你们不支持战争呢。”林貌干巴巴道。
“我们当然不支持战争。但抵押土地怎么能叫战争呢?”李先生笑容可掬:“虚拟的组织不会干涉另一个世界领土的变动,这是属于绝对的内政,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双方甚至都不必告知彼此。”
只要不实时告知,那么便可以理所当然的无视掉领土的变更,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新纳入的领土纳入抵押的范围——所谓为政以名,公文往来中的用词,总是这么微妙呢。
林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李先生片刻,终于伸手点击屏幕,接受了对面发过来的文件。
“我会告知陛下的。”他缓缓道。
·
李先生准备的东西很周全,除了附赠一整套农具的图示说明以外,还相当之贴心的备上了“安全警示”:长达数小时的视频文件详细记录了各种错误操作,并充分展示了错误操作的可怕后果——比如爆炸后推射出数十公斤的铁制弹丸。将远隔数公里以外的敌人给炸上天什么的。真是血腥残暴,令人心绪激荡。
皇帝陛下与
诸位宰相相当仔细的欣赏完了这一段错误演示视频而后展露了同样诡异的表情。
如此面面相觑的无言片刻还是在现代久经风浪(不管是什么风浪吧)的房玄龄房相公幽幽开口:
“……这就是现代世界的——’农具‘?”
“是的。”林貌认真回答:“如果陛下与相公们愿意的确也可以用它来播种、收割只要不违背操作手册就可以了。”
……如果违背了操作手册呢?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从商鞅变法以来国家立身之本便是耕战合一以农作为军事的根本。但再怎么耕战合一也没听说过能拿农具搞出这种破坏的呀。
——未来人类的破坏力居然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相较于见识太少而反应不能的贞观君臣林长史的反应就要从容多了;他简短介绍了交易手续还告知大唐朝廷诸位贵人如果购买的量足够大的话甚至可以申请特定的农业贷款当真是一条龙服务到底贴心细致到无可言说的的地步。
虚拟组织的情谊已经温厚如此地步陛下自然没有再推托的余地。他仔细再看了一回视频中各种详密之至有关“错误操作”的示范终于稍稍点头。
“可以拟一份旨意让李药师来看一看这个示范——视频如果合用还可以尽早推广。”
长孙无忌娴熟军务立刻点头称是又插了一句:
“这些示范都颇为简单似乎不难学习。”
在隋朝末年惊人的破坏之后关中百姓的识字水平随之扫地无余认知能力大大下降;要想让他们掌握什么复杂精巧、组合高妙的战术短时间内已经绝无可能。但视频中傻大黑粗的操作模式
有鉴于此列席的几位宰相稍作思索纷纷点头赞许。唯有魏征思索片刻小步上前叉手行礼:
“长孙相公的意思臣亦能默喻。但为政之道不该一味的贪求简易。”他长长一揖:“唯陛下查之。”
“魏卿是什么意思?”
“如果仅靠一点俯仰可得的农具都能制造这样惊人的效力那么另一个世
界真正的精髓,必然更为不可思议。魏征正色道:“因此,臣请派遣生员,到彼处领略一二,也算开阔眼界,为国家储蓄人才。
果然,魏相公念念不忘,还在设法推动他那个“留学计划
陛下皱一皱眉。他倒不是不赞同魏征的见解,但留学牵涉到朝廷上下的人事;而今又正值征伐突厥的多事之秋;兹事体大,毕竟容不得轻忽,一时也难以决断。
至尊犹豫着该如何打发他这位难缠的宰相,不料以耿直抗上而著称的魏征等了片刻,竟也主动让步了:
“而今多事之秋,大量派遣生员也不甚妥当。但请陛下睿见,预先做些准备。
皇帝微微松一口气,心想只要不立刻派人,做什么准备都是小事,不妨让步:
“相公的意思是?
“臣请先遣太子,乃示天下以诚。
此语一出,不但房玄龄、杜如晦惊异莫名,长孙无忌更是眉眼抽搐,几乎忍不住往魏征处瞪了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这穿越现代的底细,却隐约也听过陛下与房相公穿梭两界时的离奇境遇;如果领悟不错的话,抵达现代之后,那可是——可是要变成狸奴的!
堂堂大唐太子,难道还能与狸奴为伍吗?
他的亲姊妹长孙皇后要是知道了端倪,自己这做舅舅的还能怎么解释?说自己办事不力,不过是奏对时稍不留神,便叫魏征把外甥送去当狸奴了?
长孙相公绞尽脑汁,木立当场,费力思索着一切可以组织魏征的借口——若以往常而言,谏阻一国东宫随意外出是很容易的;无论从安全、礼制还是传统惯例着手,都能轻易敷衍出一篇储贰之重不易轻动的好文章;大不了就借用秦扶苏、胡亥之故事极尽夸张,不愁不能将圣上噎得两眼翻白。
但现在事出非常,长孙相公将往日的理由来回推敲了一遍,却骇然发现无一可用——礼制,传统?皇帝现在都穿越当狸奴啦,你还谈什么礼制与传统?至于安全问题——陛下与房相公在另一个世界盘桓了将近一月,那也没见着遇到过什么惊吓呀!
东宫身份再为贵重,总不能比肩至尊吧?
要是劝阻时对现代的环境稍有质疑,那不仅得罪了前途无量的林长史,还恐怕有讥讽圣上的嫌疑。
长孙相公脑中飞转,推敲再三,终于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提出异议:
“太子的学业要紧,东宫事务又多,未
必能反复穿越两界。”
魏征轻描淡写:“长孙相公多虑了。大唐朝廷所能提供的种种,另一个世界未必不能供应。另一个世界花团锦簇,是真繁华到了极点。”
魏相公在办公室里呆了几天,大概也领略到了现代世界繁盛生产力的一星半点,隐约中已经能窥见社会制度运行的真相——生产力所带来的进步是全方面、高维度的,除了某些考古已经无法还原的项目之外,它能完美提供而今所需的一切教育。
——只不过,需要钱。
皇太子的一切训练——诸如马术、书法、顶尖的历史教育、财政教育等等,都可以轻易满足;但这种真·贵族教育所需要的资金嘛,大概就不是现在抵押一空、国库即将比耗子窝更干净的大唐朝廷能够承担的了。
只能说魏相公在现代的历练毕竟还是浅了,真正眼明心亮如陛下与房相公,便难免露出了踌躇之色。
大概是见圣上神色不对,魏相公默不作声,眼神却悄悄移向了林貌,暗示再明显也不过。
显然,炙手可热的林长史本不必为宰相说话,但他与魏相公稍一对视,却难免想起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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