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疼吗？”
“还是这？”
医务室里，栾蝶躺在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在检查栾蝶的身体，她戴着老花眼镜，手指不断按压栾蝶的腹部，神情十分严肃。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整个屋子，丛曳鼻头皱了皱，但并没有要走的迹象，他像块屹立千年的雕塑一般站着，手心冒了不少汗。
骂了一路，等到这儿的时候，栾蝶都感觉都没有那么疼了，医务室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床上都躺着人，从他们一到这儿，四面八方的打量的目光就没停过，栾蝶一直没抬头，她指尖攥紧床单，感觉浑身都有虫子在爬。
唉，这个医务室她再也不要来了。
她被秦休害惨了。
“手给我。”结束外科检查后，女医生突然道。
“啊？”栾蝶脸色苍白，还神游在外。
“我给你号下脉。”
“…哦，好的。”栾蝶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
没一会儿，“左手。”女医生又道。
栾蝶乖乖伸出去。
“医生，她怎么了？”丛曳看她把完脉后没有说话，面色凝重，有点紧张。
女医生抬头看了丛曳一眼，拿起一只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胃绞痛，开点药就行了。”
“好，谢谢您。”丛曳并没有放松下来，“奥美拉唑和铝碳酸镁吗？”
女医生突然笑了，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你是他男朋友吗？”
“他，他不是。”丛曳还没说话，栾蝶就急得不行，她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学长。”
女医生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两人，然后走到栾蝶面前，帮她整理乱蓬蓬的头发，安抚情绪：“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是不是刚上大学不习惯，有什么问题说出来都可以解决的。”
栾蝶低下头：“学校没问题，我很爱我的学校。”
女医生：“…饮食上也要注意，冷的少吃，一日三餐要按时，形容习惯。”
压迫感太强了，栾蝶恨不能缩成一只鹌鹑：“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行了，那个学长跟我去拿药吧。”
“现在的年轻人呐，年纪不大，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她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斜了丛曳一眼。
后面的丛曳：“……”
又在医务室观察了一个小时，栾蝶终于得以自由，被放了出来。
她拎着装药的小袋子，与丛曳并排走，他要送她回宿舍，夜风簌簌，这条小路两侧纷纷有树叶落下，秋意甚浓。
“我又是你学长了？”没走一会儿，丛曳率先发难。
他的身材很好，穿什么都有型，今天外面套了件咖色风衣，在校园昏黄的路灯下，人都被衬得温和了不少。
栾蝶看了眼，声音小小的：“一直都是啊。”
地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栾蝶顿了下，才慢慢道：“虽然，但还是谢谢你，药钱我会还你的。”
栾蝶不想欠人情，巴不得立马撇清，丛曳却不想让她如愿：“我不要这个。”
栾蝶皱起秀眉，停住，直视他，疑惑道：“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请我吃哈根达斯。”他比她高半个头，这样盯着她，颇有些耍无赖的架势。
栾蝶：“……”
“换一个。”
“不，我就要这个。”
栾蝶要被烦死了，立马把他推开，“行吧行吧，请你吃。”转头，她就加快了脚步，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丛曳似乎听到她哼了声，心里很得意，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前辈的胸怀。
走到宿舍楼下，栾蝶朝他摆摆手，“太晚了，你快回去吧。”脸上的笑虽然有点勉强，但是关心也是真真切切的。
丛曳心知肚明，他倚着楼下的一棵银杏树，坏坏的：“小栾同学，哈根达斯，你就别再吃了，听医生的，少吃生冷的。”
栾蝶捂住耳朵，飞快地跑上楼了。
太可恶了这个人！
——
“根据绅京市公安部门通报，现对范某某、曾某某，肖某某等人发起悬赏告示……如有市民发现行踪，举报可得xxx人民币……”
这天，陈优一看法制栏目入了迷，忘记连蓝牙了，其他人也被吸引。
栾蝶从门口跑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亲爱的，在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陈优一吓了一跳，拍掉她的手，稳住ipad，“你吓死我了！”
栾蝶欠欠笑了两声，不知何时，乔麦荞也过来了，“哎，要是我能遇到这几个诈骗犯就好了，荣不荣誉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奖金，心动。”她把头搭在栾蝶肩膀上，脸上流露出痛失一笔天降横财的惋惜。
识璐受不了，拍了下乔麦荞的屁股：“都别看了，生活不是江湖，赶紧收拾收拾，去面试了。”
大一的生活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苦，有累，也有甜，唯独不枯燥。
栾蝶第一个钻出来，站在门前的镜子前端详自己，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学生会，我来了！”
其他人都噗嗤笑出了声。
下午四点。
到达指定教室后，栾蝶先是交了一份自我介绍，学姐告诉她，能力是一方面，态度是比能力更重要的一方面，所以她足足写了两千多个字，纯手写，面试官也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诚恳的，当即对栾蝶竖起了大拇指。
栾蝶则保持着谦逊，条理清晰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走之前还非常礼貌的谢谢学姐，谢谢学长。
面试官看上去对她非常满意。
“你的成绩很好，各方面能力都不差，我们也看到你的态度了，回去等消息吧。”
因为报名的人特别多，所以每个人面试的时间都不长，平均不超过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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