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卫南亭是被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惊醒的。她猛地坐起身,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她怎么忘了,前世也是这样,中考第二天,下了场瓢泼大雨!
这雨下得又急又大,院坝里的积水已经漫过了门槛,土路被泡得泥泞不堪,别说骑车,就是走路都容易打滑摔跤。她记得上一世,就是因为没准备雨具,只能顶着一把破伞往学校赶,到了考场时浑身湿透,晚上就发起了高烧,最后是硬撑着考完剩下的科目。
想到这儿,卫南亭赶紧爬起来找雨具。四处翻找,只找出一把伞骨断了两根的小伞,还有一件边角磨破、胶层都发脆的旧雨披;雨靴倒是有两双,可一双勉强能穿,另一双大得离谱,她穿在脚上晃荡晃荡的,走两步都怕要摔倒。
“算了,总比没有强。”卫南亭咬咬牙。
“我就穿她的鞋了,能怎么样?!”
挨冯玉珍两句骂算什么,绝不可能再像前世那样感冒发烧,影响考试。
还好昨天在水磨坊里磨了不少面粉,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她轻手轻脚溜进厨房,把油瓶、盐罐悄悄收进空间,又从空间里取了点面粉,用有仙露的水和面,快速烙了几个饼。时间太仓促,连切韭菜做馅的功夫都没有,只能做成最简单的白面饼。
她不能在厨房多待。万一冯玉珍醒了,看见她没洗碗、还动了油盐,指不定又要骂骂咧咧半天。
空间里还剩着上次吃剩的豆花,加了仙露水的,一点没坏,她热了热就着饼吃。三两口吃完早饭,她把剩下的两张饼用报纸包好揣进兜里,再将油瓶、盐罐取出来放在橱柜里。
然后迅速穿上旧雨披、蹬上那双大雨靴,拎着破伞就往门外走。
下雨天最适合赖床,这会儿家里静悄悄的,冯玉珍和弟弟还没起,路滑,卫南亭走不快。
出了村口拐上大道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边停着一辆拖拉机,顶棚宽大,车身上到处是泥点。
等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时,卫南亭愣了愣,是许明起。可雨下得这么急,考试时间又快到了,她没工夫多打招呼,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掌心的温度透过雨披布料传过来,冰冰凉。
“婷婷,快上车,我送你去学校。”许明起的声音,即便在雨声里,也听得清晰。
卫南亭回头,雨水顺着雨帽边缘往下滴,打湿了她的睫毛。她没听清似的,提高了声音问:“啊?你这是特意来送我去学校的吗?”
雨势太大,砸在拖拉机顶棚上“噼里啪啦”响,引擎的轰鸣声也没停,许明起没说话。
卫南亭看过去,只瞧见他微微挑眉,眼神里带着点她熟悉的“不屑”,倒像是在说“你想多了”。
她心里顿时有点发窘。
得,是她自作多情了。
许明起多半就是顺路路过,看见她走在雨里,顺手帮个忙而已。
她讪讪地收回目光,顺着许明起拉她的力道上了拖拉机。顶棚够大,挡住了大部分风雨,她裹着雨披坐在旁边,身上的衣服总算没被淋湿,这下总不会像前世那样感冒了吧?
一路上,只有雨声和拖拉机的轰鸣交织着,两人没说一句话。卫南亭望着前方的雨雾,心里觉得温暖点,她的手悄悄伸向书包,将空间里用报纸包着的饼取了出来。
到了学校门口,卫南亭撑开那把破伞,踩着积水下了车。她从书包里掏出报纸包,递到许明起面前:“给你,刚做的饼。”
“谢谢。”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学校里口跑。
许明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才低头看向座位上的报纸包。拆开一看,里面放着两张还带着余温的白面饼。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声嘀咕:“次次都有吃的,我这是吃上幸福的软饭了?”
他嘴角弯弯,发动拖拉机往回走。
他今天是从家里偷偷把拖拉机开出来的,不知道等会儿回去,家中的晚娘会发多大的火。
管她呢,大不了老子离家出走,不回来了。
.
今日考试结束,卫南亭没有车骑,晃悠悠地走路回家。
半路经过卫清晨读书的大队小学,拿出书来,在路边看了十多分钟,放学铃响起。最先冲出来的是小男孩们,那叫一个一马当先。
卫南亭挥手,招出了人群中的弟弟。
卫清晨十分高兴,他旁边的小男生说:“晨晨,怪不得你这两天放学跑得快,原来是你姐回来了啊?卫姐姐,你真漂亮。”
卫南亭摸了摸小男生的头,说:“你也很帅气。”
小男生脸一红,快快离开,边走边回头。
“姐姐,我帅气吗?”卫清晨仰着脑袋问。
卫南亭揽上弟弟的肩膀:“姐姐漂亮,弟弟当然帅气。”
卫清晨摇头晃脑,似乎十分高兴。
“肚子饿了吗?”
卫清晨点头,中午回家吃的是昨晚的剩菜剩饭,早就饿了。
“妈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她说你把鞋子给她穿走了,她没有雨靴穿,耽误她出门。”卫清晨说。
妈还骂姐姐了,骂得很难听,他不想说,怕姐姐难过。姐姐每年在家的时候那么少,能不听难过的事,就不听。
学校门口,有卖东西,也有红、绿薄荷水,卫南亭见弟弟眼巴巴的,十分可怜。
“走,姐姐请你吃东西,转糖画。”
转糖画的摊主大爷有两个担子,一头是小煤炉和温着糖稀的铜锅,另一头就是那个神秘的转盘和光溜溜的大理石板。
卫清晨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转盘的指针上,用力一拨,心随着指针一起旋转,眼睛死死盯着它,喊:“龙!龙!龙!”。
围观的小学生们跟着喊:“龙!龙!龙!”
仿佛别人得到糖画龙,自己也得到了。
指针慢慢停下,最终落在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圆点上……卫清晨的笑容凝住。。
大爷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转盘,熟练地舀起一勺金黄色的糖稀,在大理石板上飞快地滴出一个个实心的小圆饼,在糖稀没有凉之前,迅速再放上竹签,最后用铲子一撬,递给卫南亭:“喏,糖饼30个。”
虽然没得到威风的老龙,但把那块琥珀色的、带着焦香味的甜糖放进嘴里,这一刻也是满足的。
“谢谢大爷。”
卫清晨谢过,数了20根给姐姐。
“晨晨乖。”卫南亭表扬。
两人一路吃一路走,有风吹来,十分美好。
“姐,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出发。”
卫清晨顿时觉得嘴里的糖饼也不香了,噘嘴像是要哭出来。
“不哭不哭,放暑假姐姐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卫清晨并没有被安慰道:“你骗人。”
姐姐每个暑假都在舅舅家,他妈又不让他跟过去。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卫南亭问。
“小时候,你就骗我,说我不听话的话,你就要把我的屁股打成两瓣。”
可是屁股本来就是两瓣的。
卫南亭看着她的傻弟弟,咯咯咯笑起来。
“你还笑!”卫清晨生气了,快走撇下姐姐。
“我不笑了。”卫南亭忍住笑,道:“我说的是真的。”
小时候,卫清晨就是卫南亭的跟屁虫,卫南亭嫌弃他调皮的时候,就会吓唬他。想到小时候,奶奶那时候还在,可是真好。
“真的?”卫清晨止住脚步,回头看姐姐。
“嗯,不过有个条件。”卫南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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