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行动力很强的皇帝,尤里西斯只和流浪汉说了几句话,就去想办法弄钱了。
就在他的目光从街边的招聘广告扫过时,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上去很特别,所以尤里西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特别到什么地步呢?像是一堆模样毫无记忆点的NPC里混进了一个重要角色,让人眼前一亮,街上的其他行人似乎都长得一个样,尤里西斯对他们有种微妙的脸盲,可这个人却很特殊。
对方的头发大体上是白色的,发尾却是渐变的红,让尤里西斯一看就有种上去搭话的冲动,想问问对方,是哪个发型师的染发技术如此高超,竟然将渐变色染得如此自然。
尤里西斯毫不掩饰地望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对方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微微偏过头来。
啊。还是个眯眯眼。尤里西斯心想,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比我还要特别,这不对吧——他可是皇帝,他理应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
也许他应该去染个头发,红配绿最好,这样他的臣民就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有事吗?”对方朝他走来,虽然眼睛是眯着的,还是让尤里西斯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被打量感。
“……”尤里西斯没说话,因为他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对方的脸上了,盯着对方半天,忽然说道,“你看不见吗?”
对方虽然明面上与常人无异,走路也不撞墙,但尤里西斯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对方是个盲人。
“……”对方看上去表情没有变化,气息却变得危险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正当尤里西斯感到没意思,想要离开的时候,对方忽然来了一句,“谁派你来的?”
尤里西斯歪了歪头,以他此时的状态,有点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他向来有个好习惯:有问必答。
“不知道。”
对方看起来好像更危险了,缓慢地将手挪到了腰间的佩刀上,似乎在权衡利弊。
然而尤里西斯只是觉得,这个平民故弄玄虚,真是个装货。
当对方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再次逼问他是谁派他过来的时候,他依然是这么想的,并且直接说出来了,“装货。”
“……”
“……??!”
对方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就握紧了刀,在尤里西斯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靠近了尤里西斯毫不畏惧的脸,试图听清对方的心跳频率,以此更好地判断对方的想法。
但他失败了,这个人的心跳简直稳定得离谱,他听过各种情绪不同的人的心跳,就算是同一个人在平静环境下,心跳频率也不见得完全一致,而这个人却是一模一样的。
就像是机器一样,心率平稳得不可思议。这不应该,就算对方压根不惧怕他,也不应该如此稳定——人类的客观生理条件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条野采菊心下诡异,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他忽视对方刚才的出言不逊——那家伙刚才叫他什么?装货?
他露出一个带着微妙不爽气息的笑,决定给对方一个教训。
正好这里没有监控……
尤里西斯直勾勾地盯着条野采菊看了一会儿,将这个特别的人的特征都看在眼里,很快,就像是看腻了似的,莫名其妙地说道,“你能给我钱吗?”
条野采菊本来都准备打人了,闻言动作一顿,看向尤里西斯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有病?有病就去治啊!”
“所以能吗?”尤里西斯没头没尾地看向了周边的街道,说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任由最顶尖的心理专家来了,都得迷茫一阵子——他的逻辑好像都是混乱的,让人理不清他的想法。
条野采菊当然也是。
“……哪来的神经病。”条野采菊收起了刀,这会儿他已经不打算跟个疯子计较什么了,难得大发慈悲,决定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将他们出逃的病人接回去。
“……喂?精神病院吗?”条野采菊拨通了电话。
“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吗?”尤里西斯确认道。
“不然呢?”对方不耐烦道。
“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莫名其妙的?”
“就算是皇帝最宠爱的臣子,也是没资格替皇帝做决定的。”尤里西斯说道,谁也想不到,为什么有人能像他一样,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就好像跟其他人的大脑结构截然不同,所以别人理解不了他。
“?”条野采菊第一次跟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人对话,半天才想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原来对方说的皇帝是指对方自己,但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如果对方是皇帝,那他还是天皇呢!
“哟,还是个妄想症。”
“……”尤里西斯叹了口气,45度仰望天空时,眼里透出一股明媚的忧伤,好像在为无人理解自己而感到哀伤似的。
条野采菊……简直槽多无口。
完全是神经病啊。
精神病院接到电话,抓病人的车辆已经在路上了。就在等车时,尤里西斯又说话了。
“按照正常逻辑……”尤里西斯忽然说道,“在做出那种事之前,我应该和你道个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他说,“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条野采菊已经懒得理会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了。他不准备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直接转过头。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车快到了,条野采菊回头道,“喂……”
根据声波的路径,他这才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
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因为目盲,他的听觉等感官都异常敏锐,因此并不担心对方悄悄逃走,可是——
“怎么不见了???”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件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
“我钱包呢???”他摸了摸口袋,钱包不见了。
好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跑远,条野采菊找到对方时,对方正在打量他钱包里装着的军警证——那是他加入【猎犬】时,队长颁发给他的独一无二的证件,上面还印着他的大头照,就跟身份证差不多了。
“哇哦。”对方说,“你到底在哪里染的发?这是几年前的照片了吧,发色居然一模一样,技术很稳定吧——我是说,那个给你染发的发型师。”
条野采菊真的有点生气了。方才只是佯装生气,以此恐吓对方,但对方并不是吓大的,全程无感。
他以为对方只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没想到对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他的钱包,这足以让一个恶劣的控制狂感到恼怒了。
“……还给我。”他说。
对方却不以为意,甚至做出了更火上浇油的行为,当着他的面抽出了一张纸币,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石墩上,“这些钱到横滨应该够了。谢谢你的上供,愚民。”
条野·愚民·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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