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白宇辰的助攻失败
霓虹初上时，“迷迭香”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白宇辰熟门熟路地穿过喧闹的人群，目光精准锁定了角落里那个独自喝酒的身影。慕云坐在高脚凳上，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指尖夹着的威士忌杯壁凝着水珠，倒映出他眼底化不开的沉郁。
“哟，这不是我们星云科技的大忙人慕总吗？怎么有空在这儿躲清净？”白宇辰拉开椅子坐下，招手让侍应生再来一杯加冰的苏打水，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他刚结束海外考察，下了飞机连行李都没放就直奔这里——下午助理偷偷给他发消息，说慕总开完会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脸色差得能冻死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跟那位姓慕容的设计师有关。
慕云抬了抬眼，目光在白宇辰脸上停留两秒，又落回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上，声音低沉得像蒙了层雾：“刚回来就不安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白宇辰接过侍应生递来的苏打水，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下午跟你视频，就看见你办公室茶几上放着慕容雪工作室的设计修改稿，旁边还摆着她大学时最喜欢喝的薄荷茶——怎么，又借着工作的名义偷偷关心人家？”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慕云刻意维持的平静。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项目需要。”
“项目需要？”白宇辰嗤笑一声，身体前倾凑近他，压低声音，“慕云，你别自欺欺人了。昨天项目组聚餐，谁没看见你盯着慕容雪的方向发呆？她被实习生灌酒的时候，你手里的筷子都快把盘子戳穿了，还嘴硬说什么‘项目负责人醉酒影响进度’——你要是真这么关心项目，怎么不盯着其他设计师？”
酒吧里的音乐突然变得嘈杂，邻桌几个年轻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却没冲淡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慕云仰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却没驱散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闷意。他想起昨天聚餐时的场景，慕容雪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坐在离他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偶尔被旁边的顾临洲逗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七年前在大学图书馆里，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着，手里拿着一张画废的设计稿，懊恼地皱着眉，却在看到他递过去的修改建议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学长，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想改却不知道怎么改？”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你看，我想在这里加个旋转楼梯，可是总觉得比例不对。”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接过她的画稿，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假装镇定地指着图纸说：“这里的承重结构计算错了，还有楼梯的坡度，应该再缓一点，不然不符合人体工程学。”其实他哪是看出来的，不过是前一天在设计室门口，听她跟室友抱怨了半天，特意查了资料，才敢来“偶遇”她。
“想什么呢？脸都快皱成包子了。”白宇辰的声音拉回了慕云的思绪，“我跟你说，慕容雪这次回来，明显对你还有意思。上次她去公司送修改稿，在电梯里跟我打听你，问你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赶紧追啊！藏着掖着像什么样子？”
“追？”慕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当年是我提的分手，她不会原谅我。”
“当年那是你为了保护她！”白宇辰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来邻桌几道好奇的目光。他赶紧压低声音，伸手拍了拍慕云的肩膀，“你忘了七年前，你妈是怎么逼你的？她拿着慕容雪爸妈的工作合同威胁你，说要是你不跟慕容雪分手，就把她爸妈从设计院和学校里调走，发配到偏远地区。还有顾临洲那个浑蛋，故意伪造你跟林家小姐的亲密照片，发给慕容雪，你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才故意说狠话跟她分手，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这些事，你难道都忘了？”
慕云猛地抬头，眼底的沉郁瞬间被怒火取代，他死死地盯着白宇辰，声音冷得像冰：“闭嘴！”
白宇辰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苏打水晃出了几滴，落在桌面上。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看着慕云紧绷的侧脸，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想提这些事，可是慕云，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啊。慕容雪现在就在你面前，她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恨你，反而还在关心你，你难道还要继续装冷漠？”
慕云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酒杯，慢慢晃动着里面的酒液。酒吧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他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宇辰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从大学时起，慕云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让别人担心，尤其是对慕容雪，更是把所有的温柔和脆弱都藏得严严实实。
“我问你，”过了很久，慕云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如果当年我没有跟她分手，你觉得她现在会怎么样？跟着我一起面对我妈的刁难，被顾临洲那些阴招算计，甚至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连她最喜欢的设计都做不了——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开心不开心，是她自己说了算，不是你替她决定！”白宇辰反驳道，“慕容雪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当年能为了跟你一起完成设计项目，在图书馆熬三个通宵，现在也能跟你一起面对困难。你以为你是在保护她，其实你是在剥夺她选择的权利！”
慕云的手指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动摇。他想起昨天在工地，慕容雪为了勘察现场，不小心踩进泥坑里，鞋子全脏了，却还是笑着说“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然后继续拿着图纸跟工程师讨论细节。她的眼神里，满是对设计的热爱和坚持，跟七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可是，他还是不敢赌。七年前他已经让她受了一次委屈，看着她哭着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他却只能硬着心肠说“是”，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如果现在他跟她复合，他妈的脾气还是那么固执，顾临洲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怕自己保护不了她，怕她再次因为他受到伤害。
“我不能拿她的幸福冒险。”慕云低声说，像是在跟白宇辰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有自己的工作室，能做自己喜欢的设计，不用跟我一起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好个屁！”白宇辰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以为她现在过得很好吗？我昨天跟她助理聊天，她助理说她为了改星云科技的设计方案，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胃药都快当糖吃了。她为什么这么拼？还不是因为这个项目是跟你合作的！她想让你看到，她现在能跟你并肩作战，而不是只能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
慕云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前几天助理给他送文件时，顺便提了一句“慕容设计师好像胃不太舒服，昨天在会议室脸色有点差”，他当时还以为是助理看错了，现在想来，是他太大意了。他以为自己用“专业”的态度跟她相处，就能让她保持距离，却没想到，她反而因为他的冷漠，更加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
“还有，你以为顾临洲是真心想帮她吗？”白宇辰继续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我查过顾临洲的公司，最近资金链有点紧张，他跟星云科技合作，就是想趁机捞一笔。他对慕容雪那么殷勤，说不定是想利用她跟你的关系，拿到星云科技的核心资料。你要是再不管，小心慕容雪被他骗了！”
提到顾临洲，慕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早就知道顾临洲没安好心，上次在项目启动会上，顾临洲看慕容雪的眼神，就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前几天他还收到技术部的报告，说顾临洲公司的人多次试图访问星云科技的内部数据库，虽然都被拦截了，但也足以说明顾临洲的野心。
“我会盯着他的。”慕云沉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让他伤害到雪儿。”
“那你打算怎么盯着？继续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跟她相处，让顾临洲趁虚而入？”白宇辰翻了个白眼，“慕云，我跟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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