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长途跋涉后，应该给这个旅行者什么？
水吗？
文初滟思考了起来。
可当程楚亭真正走过来的时候，文初滟顾不得想那么多，她依照本能，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包里的东西递给了程楚亭。
程楚亭发根有些湿漉漉的，被阳光照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上裸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无端有种很野的气息。
他接过文初滟手里的东西，抖落开，是一包鼓囊囊的小团纸巾，上面还印着粉色蝴蝶结，散发着极其浅淡的香味。
程楚亭走到寺庙的阴影下，跳出离文初滟两步远的范围，擦汗时还不忘对文初滟说：“谢谢你。”
他接过工作人员给的水，喉结上下滑动着，沁凉的水珠顺着喉头的起伏，一瓶水很快饮尽。
等微风过了几轮，程楚亭确定身上没汗味后，转而走向一旁心不在焉的文初滟。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两人咔咔拍了两张。
事情来得突然，文初滟下意识就要跑，但没挡住程楚亭速度太快。
“删掉。”被拍到的文初滟十分不客气地说。
程楚亭恍若未闻，依旧在拨弄着手机。
文初滟气急，但是她又做不出抢人手机的事情，只能满脸黑线，气鼓鼓地瞪着他。
几分钟后……
常年蹲守程楚亭微博的粉丝惊讶地发现：常年不营业，从来只转发工作室的内容的程楚亭私人账号，在今天，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动静。
他po了一张个人照和一张合照，并配文“第一第二的较量（doge）”
第一张是程楚亭的怼脸自拍，第二张像是抓拍，程楚亭在里面像是开了特效马脸，旁边的文初滟却被拍得很漂亮，甚至因为愤怒，整个人显得格外有生气和活力。
评论区一波人在感慨他拍照技术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另一波人则对照片里的文初滟产生了兴趣。
文初滟的词条慢慢被顶了上去，连带着她的个人账号搜索量也在大幅度上升。
*
文初滟在发现程楚亭微博发自己照片的时候，就慌了，等到她发现自己的词条被顶上去后，更慌了。
如果不是这里有节目组在，她可能要大骂程楚亭。
文初滟借口去了趟卫生间，编辑好了一大串话。可说到最后，她发给程楚亭的，也不过就是两句质询。
“你什么意思？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你要干嘛？我哪里得罪你了。”
就连标点符号都严谨得一字不差，看不出什么怒气。文初滟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不会骂人。
过了好一会儿，程楚亭才给她发消息：“你就这么确定我给你带来的都是危险，混乱吗？”
文初滟正要辩驳，在对话框里打出了一长串字，可还没发出去时就收到了程楚亭的新消息。
“自媒体博主本身就需要曝光的，如果你想要赚更多的钱，想改变你现在的命运，不妨来找我合作。”
改变现在的命运？
她突然想到昨天程楚亭问她是不是很缺钱，难道程楚亭是想用这种方式拉她一把？但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
像是知道她想法似的，程楚亭接着说：“如果你想要更多的钱，那就意味着要承担风险，相信我，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好薅的流量羊毛。”
程楚亭打完季青遥教他的话后，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这些话给程楚亭说，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昨晚和季青遥交谈时，程楚亭总觉得他像是用纯粹的商人态度来看待这段关系，盘算得永远都是金钱跟利益，没有丝毫的感情。
可是季青遥说，现在放在文初滟人生首位的，也许根本不是什么感情，而是安全和利益。
总之他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眼看着节目马上要结束，他跟文初滟联系就要断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文初滟静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程楚亭这番话很有道理。
的确，在程楚亭这个流量炸子鸡的影响下，短短半小时，文初滟就涨了不少粉，比她这几天加起来的总和都多。
她作为自媒体博主，怎么会不知道流量红利？流量意味着更多的粉丝，更高的广告报价，以及更好的收入。
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外债，但依旧要负担母亲高额的疗养费，只能勉强过活。她不可能一辈子打扰冉青，冉青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她能有更多的钱，更大的力量，也许，她还能继续自己的学业，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
但流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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