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砚没有回话,示意众人看向南宫星。
她用自己的灵力托着那块玉牌,将它悬浮在空中,随即转身一掷地,利落地扔到了快凉透了的南宫星身上。
身体接触到困有自己魂魄的白玉牌后,没过多久,南宫星慢慢睁开双眼:“……”
面前的是五长老和冒充五长老的女子。
“掌门师兄,审问的活儿就交给你咯。”洛砚说完,斜倚在旁边的石柱边,闭目养神。
是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天地而生的忘川之水,竟然也沾染了魔族气息。
引发了息火的灼烧。
好热啊,想回逍遥峰的小凉亭躺着。
苏景和默默移步过去,站到她身边。
师徒就是要整整齐齐,对吧?
不过半刻,才明白过来真相的南宫星,发现自己被利用,已经明了自己是一颗弃子的事实。
他刚才躺在地上,但还有一定的感知。
通过苍南山这些家伙的谈话,南宫星知道,他的魂魄被困在白玉牌之内。
而他的躯体只是一个壳子。
但壳子也是血肉之躯,在昏迷之际,他如回光返照般,还存有着隐隐的听觉。
南宫星经受这一遭惊吓,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人,还是鬼了……
苍南山是名山正派,说不定还有解救有他的方法,所以他决定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出来。
南宫星从地上爬起来后,盘坐疗养:“咳咳,其实烛北域的祭坛才刚建,根基不稳,哪怕是你毁了也无妨,毕竟现在泛滥的主力,其实在下州……”
“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大费周章,来找我讨公道?”洛砚冷冷一笑。
“我也是受人之托,此番前来苍南山,为的是刺杀一名弟子。”南宫星摇摇头,面容苍白,最开始他只是想试试刚进入天境有些膨胀,所以才小觑了这位五长老。
他求的是强权。
为了强大的实力和地位,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李若川也是。
可惜李若川终究是下州的人,被皇室利用得明明白白。
“刺杀谁?”
“北晋永安王世子。”
“是何缘由?”
“背后之人不曾告知,只说事成之后,下州祭坛所设十分之一的灵力,可供我随意使用。”
“……”被点到名字的苏景和,眼底一惊。
果真是冲着他来的。
“就为了这祭坛的灵力,你答应了?”掌门沈忘生蹙了蹙眉,低首问道。
“的确如此。”南宫星被刺了一句,心头一跳,有点尴尬,“我本在玄境一阶,多年未有突破,所以才……”
“那为什么之前不过来,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才过来?”洛砚打断了他的回话。
“先前他的踪迹隐藏得很好,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进入了苍南山。”南宫星一边咳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直到三个月前,段四海顺着踪迹寻过去。”
洛砚回想了一下。
他口中的段四海,应该就是她收徒那日,闯入万象森中,掌门让她去帮忙清理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位。
当时还有位红衣男子,他身上也有块荧光白玉。
在被她斩杀之后,他的躯体上碎裂出了紫黑色的魔族祟气……围绕着那块白玉上蹿下跳。
“段四海行踪突然断了,本以为是遇到了麻烦,没想到却留给了我们另一个讯息。”
南宫星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继续道来:“再加上今日李若川发出的信号,可以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苍南山。不出意外,就是这位少年。”
有点意思。
洛阳扫了苏景和一眼,慵懒地说道:“那背后之人为了杀这位世子,不惜与应东海相勾结的事,是真的吗?”
被师父亲口探询,苏景和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不好说。”
“嗯?”
“我们只以玉牌为联,彼此间不知身份。我只知道他找上了我,但应东海中是否还有其他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保密工作做的倒还挺好。
“你说的背后之人是谁?”苏景和缓缓走到南宫星面前,蹲下来问他。
“这……”
方才要不是苏景和与他战斗时将他的白玉牌挑飞,他若是真听了那人的话,关键时刻将这白玉牌捏碎死的就是他自己。
当时那人骗他说,这白玉牌是最后一道绝招。
却没想到,是用来断绝自己的生路。
只要他死了,交易接无人知晓,他连魂魄都留不下。
“但说无妨,事关四山三海和下周安定。我作为苍南山的掌门,暂且可以饶你不死。”沈忘生威严的话语让南宫星安定下来。
眼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饶是被囚禁在苍南山,也算是好的了。
“是——”话刚要说出口,突然喉间像被什么人掐住。
刹那间,南宫星爆体而亡。
好狠毒的手段。众人心道。
洛砚及时设了一个小结界,防止波动炸到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徒弟。
爆炸过后,空气中干净得仿佛从来没有波动存在过。
“怎么看?”掌门沈忘生沉声问。
五长老宋京墨直言:“掌门不若传文给应东海那边?此前南宫星出言狂妄,想来是与南宫星背后撑腰的二舅南宫问脱不了干系。”
“师妹,你觉得呢?”掌门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转头问洛砚。
面前的女子挑了挑眉,淡淡地转过身去,反而问上了她的徒弟:“徒弟啊,你觉得前天在时斋吃的苏眉斑鱼,味道如何?”
苏景和一愣。
啊,现在是问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但他师父可是九州第一,苏景和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只得乖乖回答:“鲜嫩弾实,人间至味。”
话音刚落,洛砚抚摸平整裙摆,起身往东边走。
“你要干什么去?”掌门沈忘生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高喊道。
“我徒弟说了,他想吃鱼。”
留给他们的是一道渐行渐远的清丽女声。
掌门沈忘生和五长老宋京墨,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苏景和此刻满脸问号:不是师父,我没说我想吃啊。
*
沧海映日,潮波砌玉。
洛砚身随心动,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应东海,越过了海岸上站着守塔的引接人,直奔向应东海的澜启宫。
她只身前来,为的是给应东一个措手不及。
可越往前走,她越发现此时的应东海已经乱作了一团。
海底道路两侧守卫不在值班,用来装饰的藻类和珍珠也全部被打翻掉,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有过打斗的痕迹,守卫应该被调离去了战场。她心道。
洛砚顺着脚印繁杂的路,跟了上去:“定海殿?”
这是应东存放神兵和至宝的地方。
很快,她看到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守卫们,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小妖被打回原形,放眼望去,地上躺了一堆螃蟹和虾米。
洛砚摇摇头,再往定海殿中看去。
有几个白胡子老头正聚在一起谈话,是应东海澜启宫的宫主顾长生和其他几位长老。
“你说咱们怎么向四山交代啊!”顾长生是个活了两百年的大海龟,一向情绪稳定的他不由得急火攻心,身形差点不稳。
今日应东海四位长老之一的南宫问,突然发动海袭,不察之下,他夺走了应东至宝‘沧澜珠’。
‘沧澜珠’是上古宝器,具有疗愈功效,被放在定海殿中看管。
曾经应东海灵脉遭受破损,洛砚输送灵力急救封印后,他们靠这‘沧澜珠’才将灵脉慢慢修补完整。
“人了个剑的(沧溪州粗话),这下完了!这可摊上大事了。”这位长老和南宫问交手,被打落在地上,此时白发寥乱,气得直跺脚。
“哦?不知道怎么向四山交代的话,那不如,先给我一个交代吧。”洛砚挑眉,飞身突进,来到他们面前。
“断月尊上。”听到一声有些熟悉的女音,顾长生和几位长老转身一看,见迎面走来的是她,纷纷行礼问好。
“尊上,不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一般灵脉没有问题,这位苍南山的祖宗是很少过来的。
“上次从你们应东抓的苏眉斑鱼吃完了,我来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库存。”洛砚轻笑出声,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然后故意明显的看了圈周围的残破景象,问道:
“不过现在不重要,先说说吧,应东发生了什么乱子?”
几人面面相觑,用眼神暗暗交流了一下,最后互相摇摇头,心道是瞒不住的。
洛砚曾经救过他们应东的灵脉,不然他们妖族早就像灵族一样趋于灭亡了。
顾长生身为应东的管事人,沉思措辞,将事情原委告知洛砚:“今日正午,长老南宫问袭击了定海殿,打伤守卫,夺走了我应东至宝‘沧澜珠’。”
洛砚故作惊讶:“南宫问?”
内鬼还真是他。
这家伙跑得还真快啊。
“是啊。尊上你有所不知,不知道南宫问修的什么功法,忽然灵力大增,明明在天境中我高他两阶,却被他一招打落!”
被打的长老呸了一口唾沫,气冲冲地继续抱怨,“事发突然,等宫主和其他几位长老赶来,南宫问已经抱着‘沧澜珠’跑了。”
几人连连叹气。
洛砚又问:“竟有此事?不过‘沧澜珠’是疗愈的圣宝,他盗走它要做什么?”
顾长生:“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洛砚:“这样啊,那可难办了。”
南宫问和南宫星一样,突然实力大增,指不定也是吸收了邪灵魂力,才提高了修为境界。
眼下他盗走‘沧澜珠’,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修炼这邪门歪道。
霍然间,顾长生心中闪过一道念头,将目光锁在了洛砚身上:“断月尊上,可愿意再度为应东施以援手?”
“嗯?”展开说说。
“唉,眼下我们就直说了吧。”顾长生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沧澜珠在我应东千余年,历代宫主间传承灵犀阵法可感应其存在。只不过此法耗神伤识,眼下我等可以开启法阵,却没人有实力去追打那南宫问……”
“所以,你是想要我去捉回南宫问?”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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