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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小说:

鱼何不食猫

作者:

木与青鱼

分类:

古典言情

淮驹擎着油纸伞配着剑,匆匆上了七楼。

醉春楼的构造很奇特,前六层是室内建筑,与一般酒楼无二,到了第七层,楼梯就悬空于外,需户外绕行上楼,楼梯入口也比较隐蔽。

淮驹来过醉春楼多次,从未上过六层以上。若非今日受谢游所托,他还真没机会看看这更高层到底是什么了。

雨珠子打在伞骨上,滑落下来。刚才分明是晒得惹人烦的大晴天,怎得忽然下起了雨。这七月的越京,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淮驹护了护另一只手握在胸前的绢布,还好没被沾湿。

走到这,淮驹想起谢游对他的叮嘱。

“你只需上到顶楼,找到这醉春楼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一人,把东西给她便是。”

“若认错了该如何是好?”淮驹问。

谢游看了看天色,阴沉沉的,那时几乎快要下雨。首辅府庭院的池塘一片澄澈,但很快雨要是落下来,池水将会浑浊不堪,鱼儿也自当出来透透气。

“不会有别人。”谢游道。

于是,淮驹便这么一头雾水地出发了。

上了六层时,醉春楼的确人少,再到七层,淮驹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长相圆润的女子端坐在茶桌旁,就着蒲扇扑棱扇着。她似乎很燥热,时而看看楼上,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不是长公主府的红人冯水么?

淮驹看了她两眼,却怕别生事端,便又匆匆赶路去了。

一直上了八层,没楼梯了。

这就是顶楼?

淮驹收了伞,走入八层室内,穿过回廊,八层是个普普通通的回型结构楼房,四下无人,好不寂寞。

是他找错了,还是那接头人没来?

兜兜转转,淮驹把每个能打开的厢房都搜了一遍,走到最后一个厢房时,竟发现里头不是房间,而是又一道楼梯。

楼梯走上去,通往一处露台。露台平坦而广,有几寸外悬于楼房的亭台。亭内,正站着一位女子。

淮驹兴高采烈走过去,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俯瞰着脚下的风景。

从这处看,才真正感受到醉春楼之高,甚至能俯瞰整个越京城。脚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尽收眼底。

淮驹小心翼翼探着头,还未出声,女子便回头来了。

她谦逊地行了个礼后,抬起头对淮驹微微打量了一番。淮驹看出她是女婢行头,却从她眼睛里看不出真正的恭敬,反倒是谨慎。

“你是?”她问。

再看这张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处见过。

“姑娘,我家大人让我把此物给你。”

淮驹不敢坏事,掏出干燥的绢布递给了燕览。

还没等燕览问点什么,淮驹便依照谢游嘱咐迅速离开了。

燕览剥开绢布,里头包着的不是他物,而是一颗白色棋子。

燕览心头一滞,想到了什么,默了默神,便将其重又包了起来,走下楼梯。下了楼梯,旁边就是八层的包厢,她转身就钻了进去。

包厢是空的,门正对着一扇大开的窗。窗景正好,云色黯淡,但仍有一丝金黄色的余晖斜斜地挂在天际线。江边停靠着许多游船木舟,旁边的店铺酒楼逐渐亮起夜灯。

她蹙眉,静静站了半分钟。

走出包厢,冯水就迎了上来。

“喂,燕...懒锦,你耍我呢?”冯水大怒,“我在楼下等你多久了,你作何事去了?”

燕览不予解释,“别心急。”便若有所思地下了楼,冯水紧跟其后,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可说好,来一趟醉春楼就能解这困局,现又是如何呢?我看我若把我这命押你身上,早就死了。”

燕览略感不耐,拧过头,“你也知道是你自己的命,想活,还光靠别人?”

“你,你就会和我斗嘴!”冯水撇嘴,“你可别忘了,至少在外面,我是压你一头的!”

燕览不予理会,捋了捋心神,好言相劝:

“我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冯水诧异,“你这就走了?那你今天来醉春楼干嘛来了,一无所获?”冯水见燕览不回答,便追了上去,“你必须告诉我!”

她拉住燕览的臂弯,燕览没辙。

“思考。”她沉声,强压不耐,“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清局势。我是来,思考。”

“啊?”冯水没注意松了劲儿,就把燕览给放走了。

·

没走几步,燕览就来到了江边。

夜色更盛,雾月显现。微风轻轻,吹着斜挂的雨丝,敲打着船篷和雾蓝色的江面,拂着桅杆上悬挂着的香囊,最后落入江底。

燕览径直走入一艘船中,那人已经在此处候着了。

“久等。”燕览道,未经请,便兀自落座了。

二人相对而坐,靠在窗前,窗边乃棋台,上面摆着一副棋。雾蓝色的光影透过窗照在谢游脸上,燕览从未以这种方式看过他的脸。

以往总是她暗他明,如今,她竟被迫与之直面。

谢游嘴角的微笑弧度浅浅,光看眼睛却觉得他笑得恣意。他轻轻摊手示意:

“不知客人何时来,我一刻便温一壶茶,已然温了三壶了。”

棋台上摆着的,是一盏白瓷茶具,里头的茶汤热气袅袅,直直熏着燕览的脸颊,温热细腻。

燕览微微颔首,却并没有端起茶。

“有劳。我并不认识公子,而公子也为邀一陌生人下棋,煞费苦心。”燕览淡淡道。

谢游轻笑。他注意到,她总是看着自己,不管说的话是进还是退,是软锦还是尖刀,好像只要这样,对方就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以及,她没用他送的螺子黛。

“懒锦姑娘贵人多忘事,我与你,可有数面之缘。如若不识,你又是如何找来的?”

燕览顿住了。

在那八层包厢眺望江景时,她捕捉到游船的桅杆上挂着的香囊,那正是谢游常佩戴的东西。

这细节和心中的答案正好重合,邀她之人,正是昨日才打过照面的首辅府谢公子。

亦是她经年来所对抗的宿敌之一。

燕览没说话,谢游早已看穿:

“懒锦姑娘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周遭一丝一线变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可为何偏偏不记得在下?还是说,今日来的并非懒锦,而是......”

话到此处,燕览微抬眸,打断了他。

“无论我是懒锦与否,公子想邀的人,不都邀到了么?”

“是。”

“既然如此,这盘棋局,就开始吧。”

谢游点头,“我执白子,请。”

弈棋开始,燕览先手。二人下棋时静默,唯留江边的雨点声,簌簌落在周围。烛炬微微,一点点融化成流光缓缓停在银盘中。

谋略和下棋,其实是同一回事。

下棋时,燕览感觉自己近乎能预测到对方的下一步,她起先感到得意,随后因一次次成功而感觉欣喜宽慰,再到后来,熟稔之间她感到可怖。

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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