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村里来了两个女子。
其中年岁较小的娇俏少女身上系着的五彩灵石随风叮铃作响,她食指绞着麻花辫,张嘴喊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的艳丽女子师姐。
“莲樱师姐,这里就是雁葭村了?看起来真的是又残又破哦。”陆小果不禁感慨,此处跟九重天上一尘不染的豪华殿宇,装饰高调奢华的观尘司相比,这里真的只能算是脏乱差且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了。
村口写着‘雁葭村’三个字的牌匾掉了。
几棵大树蔫蔫地,了无生机,摆在树底下的几张桌椅被落叶铺满。
看得出此处被什么怪异的邪气腐蚀得不轻。
这些邪气会减弱人类的寿命,长期以往,村里的人会因为寿命薄弱而归西。
听莲樱闻言微微蹙眉,说道:“可偏偏就是这丝毫不起眼的犄角旮沓,可能藏着什么邪物。”
她和师兄在观察云旷十五洲的时候,就发现这条村子有些异样,邪气笼罩,只可惜观尘仪看不出盘踞在此地的,具体是什么邪物。
妖气不像妖气,魔气又不像魔气,邪门得很。
他们来自九重天观尘司。
观尘司是九重天上负责观测三界各域动向的,百年前魔族内斗,暴乱中,不同派别互相攻击时发出的灭魂星火成群从天而降险些将云旷十五洲大陆都点着了。
幸而观尘司弟子发现异样,及时拦截成千上万的灭魂星火,这才成功将十五洲平民百姓保护下。
此后百年间,但凡观尘仪上显示有异的地方,他们就要去巡逻,防患于未然。
一旦发现问题,需要及时通知观尘司,只是这不能胡乱通知,需要证据。
若是观尘司弟子未确认险情而胡乱通报,这是要受天火湮灭责罚的大罪。
所以他们需要亲自下凡调查。
听莲樱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妹陆小果,果然是年岁小,对凡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
可来这凡间一趟,却是危险重重呐。
他们作为观尘司微不足道的弟子,地位灵力最是微弱,除了能及时通风报信邪物的存在,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边厢,一个少女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就踏出村口来,腰间的零食袋哐当作响。
听莲樱看清那人,是个年纪很小,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清软可爱的脸一动一动,嘴里嚼着烧饼,耳边的樱桃坠饰碰撞发出轻响,发辫上别着小花,看起来就是这破落的村子里唯一一抹夺目的生机。
薛泠七停下,好奇地抬脚后退,来到二人面前。
她将嘴边的煎饼碎抹去,剩下的煎饼包进纸袋,放在腰侧斜跨着的零食袋子里,热情地上前问道:“二位看着面生,可是外乡来的?”
“嗯对,我们来此地,是想了解这里的情况。”听莲樱走近她,闻到她身上一股甜香,小姑娘身上甜香的气息来得诡异。
这是危险的信号,证明她被魔划为了猎物。
听莲樱捻指动法,只可惜,没有办法从她身上了解那魔物信息。
听莲樱不动声色,友好微笑:“小姑娘,村里头最近可有发生什么怪事?”
薛泠七微微一蹙眉,岂止村里,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怪事可多了。
“我们是来抓魔的。”陆小果藏不住事,脱口而出。
魔?薛泠七眉心微微一跳。
听莲樱瞥了她一眼,自知闯祸,陆小果捂住了嘴。
“你……见过魔吗?”听莲樱见薛泠七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开口问道。
只见薛泠七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不过好像听说过……但我是听谁说的,我也没了记忆。”
薛泠七旋即收拾情绪道:“不过没关系,二位既是外乡来的,应是没有地方落脚,进村都是客,我家最近刚好空着,我带你们去我家落脚呀!这样一来,你们也方便能办事。”
薛泠七打算将她们两个领回家去,一来家里可以热闹些,二来,她就可以不用和段景臣单独相处了。
最近她跟段景臣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每每跟他单独待在一起,看着他俊冷的面容,红润的双唇,便是头脑发昏,心里蠢蠢欲动。
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是哪哪都不对劲!
薛泠七出门一趟,便领回来两个人。
是的,又领回两个人。段景臣眼尾一僵,旋即神色恢复自然。
他含笑打招呼,手中的辣椒碾成了粉,撒进热油飞溅、冒着泡泡的滚烫锅中。
再是从水缸中勺了一瓢水,倒入壶中,烧水接待两位不速之客。
听莲樱和陆小果在屋里头坐着。
薛泠七将她们安顿好,来到厨房看了段景臣一眼,目光便彻底粘在沸腾的锅上,再也挪不开了。
她好奇的脑袋在段景臣面前晃:“段景臣,我们今晚吃什么?”
“辣椒鱼。”段景臣不紧不慢地答着,往灶台又添了几把柴。
“是我的最爱!”薛泠七的眼角扬起了笑,两手托着头,蹲在他的身边,看着明灭火光映在他好看的侧脸。
丝毫没有察觉他话语中的冷戾。
莫名其妙病了几天,薛泠七终于能吃到口辣椒了。
她开心得很。
段景臣转过身去,提起药壶给她盛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是治风寒的茶。
“喝了才能吃。”
是的,薛泠七忘记了,她病了。
这病来得快,蹊跷,迅猛,将她十几年都不曾生病的身体击垮。
病了好几日,严重极了,床也下不了,若非段景臣那几日悉心照料,她估计都得在床上嗝屁。
也就是那几日之后,薛泠七决定了,她不把段景臣当仇人了。
适当的关系缓和,能让她生活得更加舒心。
其实,段景臣人还蛮好的嘛。
她对他的喜欢,是有增无减。别说是病了,就连她对他的喜欢,都来得迅猛蹊跷。
风寒是好了,可她觉得她心病没有好。
喜欢段景臣?换做从前,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喝就喝。”薛泠七苦着脸将它接过,一饮而尽。
“那么,段景臣,我能吃了吗?”
“吃吧。”
薛泠七立马抓起筷子夹鱼肉,再也没有当初觉得段景臣会给她下毒的想法。
反正,她没得吃也是死,有得吃也是死,还不如做一只饱死鬼呢。
再说了,段景臣会想她死吗?
这般想着,她盯着他,目光都快盯出火花来了。
段景臣神色有些无奈:“我的脸上是有小炒肉,还是辣椒鱼?你这般看着我?”
薛泠七转过身去,扭捏、娇羞。
十多年了,她薛泠七何曾这般对一个男人露出这样害羞的姿态。
薛泠七明白,她应该是少女怀春,喜欢上段景臣了。
从前她只当段景臣是她为了完成爹娘任务才嫁的人,可以随时和离,等和离了,她又能跑去找别的男人了。
可现在想来,她又有点舍不得了。
以前,是她对段景臣声音太大了。
于是女汉子薛泠七声音都软柔了几个度:“谁,谁看你了!”她鼻子哼哼:“我才没看你呢。”
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她自己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薛泠七隔着碗,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肩膀微抖,唇角的笑意还没漫开,便被那发现她举动的段景臣吓得僵滞。
段景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视线从来没有移开。
薛泠七飞速扭过头去,糟糕,被段景臣抓包了。
她憋红了脸,挪着小碎步,绕到他的身后,偷吃小炒肉去了。
屋内二人看着他们这边,神色各异。
陆小果撑着脑袋不禁感慨:“师姐,人间的小夫妻都这般甜蜜吗?我看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夫君好好地做个饭,娘子在那里眼睛都挪不开……他们这是不是传闻中的打情骂俏?”
听莲樱若有所思,“嗯……我看那位小姑娘更像是中了毒。”
陆小果脸色微变:“中毒?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薛泠七拉着段景臣进屋,来到她们面前,听莲樱没有再说下去。
少年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眉目沉冷,这般模样无论放在九重天还是人间,都是万年难遇的绝色!
陆小果站起身来,不禁看愣了眼。
薛泠七向她们介绍段景臣:“这位是我的哥哥,段景臣。”
哥哥?
陆小果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段景臣扭头看着薛泠七,眉毛微挑,纠正道:“我是她的夫君。”
瞥了眼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的薛泠七,他继续道:“你们是我娘子带回来的贵客,既是贵客,在下理应好好招待的。”
听莲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段景臣,与同龄人的阳光少年气不同,他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阴鸷和狠厉。
此人不简单。
听莲樱道:“段公子,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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