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谜语人。”
迪克摁手柄的力度让我有些担心手柄的安危，他已经在谜语人奖杯收集上浪费了两个小时，中途甚至没有动过阿尔弗雷德送上来的红茶和小甜饼。
放在二十四小时前，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在韦恩庄园的影音室里赶报告，还有位烦人的格雷森先生在给我现场直播玩《阿卡姆骑士》。
韦恩家性能优越的家庭影院配置让整个房间都被谜语人的问号照绿了，同样发绿的还有迪克的脸。
“我从来没发现尼格玛可以这么烦人，他什么时候能带着他的几百个奖杯滚出哥谭市？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的谜语高明，其他任务也一样。”
“奖杯有两百四十三个，游戏解谜不会太复杂，那毕竟是支线，只是为了增加玩家游玩时长。”我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在标有“韦恩集团”排头的稿纸上刷刷写下要交给布鲁斯的东西，按照不同的平行宇宙整理那些稀碎的剧情，而且不能带入任何个人偏见，说实话真的有点费劲，我已经写了十几页了。
而迪克——
他还在打游戏。
身体交换之后，好像连带我们的工作都反过来了。
“主线剧情好像很长，我看见你的游玩时间足有两百小时，总不会都浪费在谜语人身上。”迪克摆弄着手柄，“整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晚上？我都不确定一个晚上够不够我打通关，哥谭是没有白天吗？”
累计书写两小时的我平静地陈述：“有玩家速通只花了六小时，这证明蝙蝠侠的确可以在一个晚上把全哥谭的反派都打一遍。”
迪克：“……”
迪克开始和游戏较劲了，为了证明他也可以做到蝙蝠侠那样一晚上抓捕所有罪犯。
但那些谜语人问号着实消磨耐心，当迪克发现蝙蝠车皮肤还有谜语人涂鸦款之后，忍不住偏头问我：“认真的？荧光绿？在蝙蝠车上乱涂乱画，这可以被视为挑衅。”
“你不能带有偏见，谜语人涂装还不错，至少很有特色。再往后看，还有小丑蝙蝠车。”
“什么小丑蝙蝠车？”迪克往后一翻，顿时露出不能直视的神情，“不！我不能接受，任何小丑元素都不该出现在蝙蝠车上，它们一点都不搭！”
“我赞同你的看法。”我放下笔，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另外，是你自己说要做支线的，继续忍受谜语人吧。”
是的，这是迪克要求的。
因为做完所有支线才能拿到True End，而谜语人是最难搞的那个，他甚至要抓两遍，连带着那些该死的谜语机关一起。
“布鲁斯对自己的结局并不感兴趣，他只在乎谁是阿卡姆骑士。”迪克叹气。
如果换做是布鲁斯，他才没那么多时间来做支线，只要搞清楚主线内关于阿卡姆骑士的情报，那么这个游戏的价值就结束了。
但迪克在乎。
他想知道游戏里的蝙蝠侠结局如何，结束黑夜、迎来黎明，它就该是个好结局，为什么必须满足全收集才能打出“True End”？
小丑蝙蝠车，听起来真的不是什么好词。
迪克放下手柄，慢慢顺着沙发滑到了地毯上，半躺着不动了。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半个脑袋，“芙拉维娅”如同海藻一般的黑色长发堆在沙发上，让人忍不住想去打理。
话说，我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我在思考。
“芙拉维娅……”
“觉得无聊了？”
“我看到你柜子上的阿卡姆骑士手办了。”迪克的声音从沙发那头传来，有些闷闷的，“他在揍小丑，所以一定是我们这边的。”
“是的，大侦探。”
“但为什么是阿卡姆骑士？”
“你想让我告诉你吗？”
“……”
他看起来有些顾虑重重。
实际上，我已经把这个游戏的关键主线全部写进了面前的笔记里，方便蝙蝠侠自己判断情报。
迪克可以看我写的东西，也可以查阅我先前已经打通关的存档，但他没有这么做。
先前是因为迪克认为玩游戏循序渐进会比较有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随着开头一段剧情的延伸，迪克意识到阿卡姆骑士袭击哥谭事件似乎另有隐情。
希望他在得到“黑暗骑士陨落”结局之后，不会被气得出门打谜语人。在此之前，他可能会因为阿卡姆骑士的遭遇而先去宰了小丑。
“你可以去玩夜翼DLC。”我建议道。
“不，我不要玩夜翼，我想玩蝙蝠侠。”迪克绷着脸说道。
我不得不提醒他：“你只是沉迷开着蝙蝠车打坦克，以及满哥谭的乱飞看夜景——罗宾涂装的蝙蝠车好看吗？”
罗宾涂装的蝙蝠车还停在原地，金红配色让它看起来像是出自托尼·斯塔克之手，在哥谭的雨夜里闪闪发光。迪克按了一下手柄，防御系统开启，电昏了几个不知好歹想踹一脚蝙蝠车的混混。
“……好看。”他嘀嘀咕咕，“但那是提姆的。”
“你现在去蝙蝠洞把蝙蝠车漆成蓝色还来得及。”我随口说道。
迪克沉默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真想这么做。”
迪克从沙发那边探出头来，眼睛亮得发光，他大声夸赞道：“你是个天才，芙拉维娅！”
“不！蝙蝠侠会把我们两个都赶出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迪克总是热情四溢，这挺好的，但有时候他的一腔热血只让我感到惊恐。
谢天谢地，迪克最后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陪他看电影，省得他不安分想要给蝙蝠车重新上个漆。也不是没有夜翼款的车，乐高世界里就有，可是“夜翼涂装的蝙蝠车”和“夜翼车”是不同的。
“过来一点，芙拉维娅，沙发有那么大呢。”迪克拍了拍边上的位置。
再过来你就得坐我腿上了。
我在心里说。
不过我还是顺从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我可以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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