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在宁静中度过了两天,期间她以为姜遇会通过姜心要到自己的联系方式来找她,结果一连两天两夜都没有任何动静,她明明害怕两人的见面和再次相处,但是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失落——他是不是已经放下了或者他是不是已经不打算原谅她了?何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学校大门准备开车回家。
看着人来人往的学校大门,都是家长来接学生的人流,她的稍微出神,就险些被接学生放学的家长开的车撞到,她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看了看阴霾的天空,突然想起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整整两天两夜没有消息了,只是每晚会发一个安好的短信给她,嘱咐她最近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
在这个偌大又有人间烟火的城市,看似宁静的气氛中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紧张和危险,又有多少人知道是哪些人在默默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何似知道,是像她爸爸这样奔赴在一线的警察、像姜遇这样年轻的军人在守卫着和平、守护着包括她在内这一方水土的人民。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安,感觉周围都有了一股蠢蠢欲动的危机。
这时她听见身后有一个小男孩叫住她,“何老师——”
她回头,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教过的五年级的一个小男孩,因为小男孩比同龄人长得高大,丝毫看不出他才12岁出头,模样也好,在同龄人中特别显眼,所以何似对他很有印象,也记得他的名字。她对着小男孩一笑,说:“陆景,怎么啦?”
陆景走到何似身边,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妈要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男朋友?”
“啊?”何似一愣,没想到他问这个。
陆景见何似的反应,又急着补充:“我有个小叔叔,年龄30岁,在银行工作,还没女朋友,所以想介绍给老师认识。”何老师温温柔柔,长得又漂亮,陆景很喜欢她,所以当妈妈要他问问何老师有没有男朋友时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小叔叔才能配上这么优秀的何老师。
何似尴尬地笑了笑,委婉道:“陆景,老师现在工作忙,没空找男朋友,等忙完了这阵再说可以吗?”论忽悠小学生,何似还是有经验的。
眼前的小男孩还想说什么,何似却用余光发现了孩子旁边出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身影——那个人衣服凌乱不堪,带着口罩,头上压了一顶鸭舌帽,眼神淡漠,宽大的棉衣里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手背在身后,看不清拿着什么,他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陆景,眼睛里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凶光。
她下意识地把陆景揽到自己身边,用自己挡住了那男人的目光。
还没等陆景说话,那男人就朝何似冲了过来,把何似推开,一只手就掐上了陆景的脖子。
何似踉跄了一步,稳住自己后急忙想把陆景扯过来,手刚伸过去,就发现了那男人另外一只手上闪着寒光的尖刀,顿时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不好,遇上歹徒挟持人质,陆景有危险!
她想都没想,就朝男人冲过去夺他手中的刀,男人因为一手箍着陆景,另一只拿刀的手只能胡乱挥舞,何似只觉得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右手小手臂涌了出来,她啊地一声叫出声,低头看了看,尖刀竟然划破了棉衣,又划开了她的皮肤,直达肌肉,那深深的伤口何似没有勇气看,她只觉得钻心的疼痛。
此时,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的情况,惊慌失措地尖叫,场面一度混乱,家长们都拉着各自的孩子逃散,那个行凶的男子见这样混乱的场景,眼神凶戾,用沾着何似鲜血的尖刀抵住已经被吓傻的陆景,退到学校大门靠墙的角落,似乎是看到鲜血,男人的整个神情都变得异常亢奋和诡异,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们都有罪,你们都该死!”
何似咬着牙,捂着流血不止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歹徒,声音颤抖:“你把孩子放开,有事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男人望了望眼前这个被自己划了一刀的女人,鲜血一直从她捂着的手中滴落,她的衣服、鞋子和地上都有了一摊血迹,柔柔弱弱的身躯,颤抖地声音,但是眼睛却异常坚定和勇敢,他心一动,恢复了些许理智,但还是警惕地问:“你是谁?”
何似见男人对自己的话有回应,暗自庆幸,她盯着他手里抵着陆景脖子的尖刀,生怕他一个细微的不小心,这把锋利的尖刀就会划破孩子的喉咙,一切就来不及了。于是她镇定地回答:“我是孩子的老师,你放开孩子,我给你做人质。”
此时周围一些胆大的人围成了圈,何似站在圈内离男人最近的位置,大家都惊呼一声,似乎是敬佩这名女教师的勇敢,又似乎是担心她和歹徒手中孩子的安危。
歹徒阴鸷地笑笑,“你当我蠢吗?你受了伤,对于我而言是累赘。”
一时间,场面就这样焦灼了下来,学校的领导、陆景的母亲也都到了现场,群众该报警的报警,该叫救护车的叫了救护车。
何似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陆景的母亲,她哭得直不起身,瘫坐在地上,旁边是自己学校的校长在安抚,心中开始觉得害怕——她害怕陆景出事。
此刻,陆景好像是从惊慌害怕清醒了,他像个大人一样,强忍着恐惧对着何似微微点点头,告诉何似他还好,不用为他担心。
这时候何似突然看见那男人鼓鼓囊囊的棉服掀开了一角,露出了像炸弹一样的□□,她头皮一麻,全身血液又唰地一下涌到了头顶,心怦怦直跳——男人身上绑了炸药!
因为她内心激动,血液循环加速,所以她手上伤口的血又开始大滴大滴往外涌,何似看着眼前大片的红色,闻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强压住自己身体的不适和恶心,她不敢动,也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她怕她哪一句话会激怒他后引爆炸药,在场的人都得完蛋。
何清是接到报警十分钟后赶到现场的,电话里说,一个男人在江北小学门口持刀具挟持了一名五年级的男孩,在场有一位小学女教师受伤。姜遇则是在带队回公安局的路上直接过去的,听着何清在对讲机里说着现场情况,姜遇的眼睛跳了起来,他问:“确定是张成吗?”
何清那边断断续续:“确定是他,他身上绑了炸药,我们已经安排了爆破专家和拆弹组到场,也已经封锁了现场,驱散了围观群众,只不过——”他声音有些犹豫,像是有顾虑,带着一点与工作不太相符的情绪。
姜遇眼睛又跳了一下,追问:“不过什么?”
何清咬咬牙,“张成要求那个受伤的女教师留下谈判——他不接受其他人的谈判。”
十分钟前,何清到达现场的时候才发现,站在张成面前,那个电话里说的受伤女教师就是自己的女儿何似,他当时差点情绪失控,看着女儿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倔强地站在嫌犯面前,他感受到了从警以来最大的一次害怕。
他是警察,但他也是父亲,任何一个父亲看见这样的场景都会承受不了。
但同样,他还因为是警察,为了大局着想,为了人质安全,他不得不按照张成的要求做。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求张成让何似去包扎伤口,至少把血止住,让她不再受到二次伤害。
在医生为何似包扎的时候,何似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父亲,父亲满脸揪心和心痛,她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告诉他,自己没事,也想告诉他,不要因为他们的关系影响营救工作。
所以为了大局着想,也为了开展正常的营救工作,何清隐瞒了何似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和姜遇说起这个情况。
姜遇按了按狂跳的眼角,抬手看了看手表,沉声道:“我方还有5分钟到达现场,请协助我方狙击手进行狙击准备,我会先同嫌犯周旋,若场面失控立即申请击毙目标。”
说到狙击手,姜遇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只不过今天他是武警特战队的指挥员,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一时间,只有对讲机发出乌拉拉电流的声音,姜遇和何清都不由得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今天会是一场艰难的恶仗,情况最好是制服张成,清除炸药,解救人质,这是最完美的结果,但他们绝对不允许最差的结果发生——炸药引爆,张成死亡,人质死亡,在场的所有警察包括武警都会有伤亡,这是他们各自职业生涯里不能承受的失败,也是他们此生信仰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所以就现场情况而言,生擒张成解救人质解除炸药的可能性很小,现场击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姜遇要做的重要工作就是逐步瓦解张成的心理防线,分散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给狙击手合适的时机和角度完成击毙任务。
姜遇到达现场外围,从车里跳了下来,一挥手,武警特战队的小伙子们迅速就位,狙击手也在警方的安排下到达预定位置,架好机位,调整设备,在得到所有人确认就位完毕的回复后,他大步跨过拉起的警戒线,进入到现场中心。
姜遇首先看到的是何清,他手持着对讲机,一直在和现场各个处置人员通话,了解实时情况,何清旁边围着几个焦急的人,看样子是人质的亲属和学校的领导,何清见姜遇赶到,朝他点了点头,也顾不上敬礼,一侧身,让开了挡住他视线的身体,姜遇就这样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嫌犯张成已经有些不耐烦,手里的尖刀已经把他箍着的男孩吓得瑟瑟发抖,身上遮挡炸药的棉衣也脱了下来,场面凶险万分。
姜遇眼睛一沉,又望到了旁边那个柔弱的女教师的身影——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倒流,脑袋嗡嗡作响。
操!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骂了脏话,他一向镇定,面对再糟糕的现场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唯独这一次,他脱口而出:“何似?!”
他的这一句吼,让旁边的何清、校长,家长,还有特战队的小伙子们都望向了他,也望向了何似,何清有些疑惑,特战队的小伙子们都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嫂……”但很快被姜遇制止,“专注,别说话!”这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需要冷静,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影响他对整个局势的判断和把控。
但是,他期待了很多种两人再次相见的情形,但绝对没有想过他们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再见。
何似也惊呆了,她呆呆地回头看着面色铁青的姜遇,他穿着上次见面时的迷彩服,但是却穿着防弹衣,戴着头盔,腰上还别着对讲机,他胸前的名牌写着:“武警特战”,领子上别着墨绿色的一杠三星领章,何似那一刻居然想的是——原来他是武警。
他严肃凝重的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丝疲惫,最明显的还是对于她出现在这里的震惊。
姜遇又看到了何似扎着绑带,血已经把纱布染透——血还没止住,他看了看她身上,手上,地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脸越来越青,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都是她的血吗?他强行压住心中的心疼,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她的脸,她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小脸有点发白,脸蛋上还溅了点血迹,显得特别壮烈,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却透露着倔强的勇敢。
姜遇对上何似有些紧张又呆滞的眼睛,对着何似点点头,示意她别紧张,然后定了定神,转头看向张成,厉声说道:“我是江北武警支队特战队指挥员姜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提,我会尽量满足,但前提你必须保证人质的人身安全!”他的语气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声音掷地有声,清晰有度,给人无形的威慑力和穿透力,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就连何清听到他的话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仿佛是想起来什么。
张成冷笑一声,注意力却仍然在手里的孩子身上,他喝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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