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考钢琴专业后,何似的时间就排得满满当当,每天放学后要去琴行学习专业知识和练钢琴,有时候还会请上半天下午的时候突击曲子,于是她和姜遇的补习班也就停了下来,姜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加油。”
何似想着他在物理竞赛班为保送而努力,自己在琴房为考央音努力,两个人都在为成为最好的自己奋斗,心里不免满满的斗志和欢喜,之前心里憋的那股气有了释放的地方。
这样的心照不宣开始让何似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傍晚伴着长庚星踏着月光去琴行的路也不再孤单,因为她知道,姜遇一直在身边,他像长庚星一样看着自己。
谢行最近布置了一首曲子,肖邦练习曲OP.10 NO.4,也就是很有名的《激流》,这首曲子非常考验手指技术机能功底,难在左右手各有快速跑动,以及在良好的快速跑动下同时兼备音色和音乐张力的把控。这块难骨头何似已经啃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有达到谢行的要求,要么就是弹太快但是容易混,要么弹太慢效果就差了非常多。谢行给她下了死命令,必须在5月底拿下这首曲子。
在何似看来,她弹的不是激流,是一条平静的暖流,每次弹它都像上刑一样痛苦,无比沮丧,在她晚上回到家试着又弹了一遍后,她挫败了,满脸疲惫地坐到书桌前准备写今天的作业,翻开抽屉时看到了姜遇的那张奖状。
何似愣住了,她把它拿了出来,手又一次抚过姜遇的名字,心里又充满了力量,喃喃自语:“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弹好它。”
她看了看明天的课程表,5月12日星期二,下午没重要的主科,于是她打电话给时光请了假,准备去琴行把这首曲子死磕出来。
何似的父母已经和时光说明了何似打算走艺术考试,会有大部分的时间花在练习钢琴上,所以时光并没有过多的阻止,只是叮嘱她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
第二天中午放学吃了饭,何似就抱着琴谱去了琴行准备一个下午的决一死战。
弹着弹着,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太累晕眩的错觉,随后才意识到是——地震,她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呆了几秒后猛然清醒随即从琴房跑了出来,冲到了大街马路上,大街上满是人,大家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时间各种议论开来,“是不是地震了?”“太可怕了,我在20楼玻璃杯和灯都在震动……”“不对,肯定是哪一个地方发生了特大的地震,我们这里是余震……”有些人赶紧打电话向亲友确认安全。
那个瞬间,何似感觉自己很渺小,这座城市很渺小,人的生命也很渺小,她很想哭。
……
地震发生的时候,姜遇他们班刚好在上体育课,因为刚好在操场,他不是很能感受到地震的晃动,只不过看见教学楼里的同学老师都跑着冲出了教室,听到他们慌乱的声音,才知道发生地震了,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没来上课的何似,一瞬间,心沉到了谷底,血色尽失。
他知道何似去了琴行,所以他下意识拔腿就往校门跑,他心中唯一想的是何似千万不要受伤不要害怕,他要陪在她身边。
跑的时候遇见了余晚晚,余晚晚一个“哎”字还没说出口,姜遇留下一句话就不见了人影,“帮我请假,说我家里有事——”
余晚晚知道,他是去找何似了。
姜遇一路狂奔,路上都是惊魂未定的路人,有的人在放声大哭,有的人在感叹劫后余生,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一个人孤单的面对灾难。
他跑了1公里左右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何似练琴的琴行外,他气喘吁吁,弓着背,双手撑着膝盖,稍微休息了一下后四处寻找,转了几圈后他看见了那个纤细的背影,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姜遇大步跑向她,一把就把何似揽入了怀里。
何似被吓了一跳,她带着对地震的恐惧和一个人的孤独猝不及防地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脸贴着一副厚实的胸膛,依稀间,她还听到了这个人怦怦直跳的心跳。她下意识要挣扎,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带着跑步后独有的沙哑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别怕,是我。”
何似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姜遇,他还喘着气,脸上都是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颚往下滴,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姜遇松了口气,随即放开了她。
何似嚅嗫了一下,呆呆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上课吗?”
姜遇还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话都还说不出来。
何似知道了,他是跑过来的。一时间她的各种情绪都上来了,最近练琴的不顺心,曲子给自己的挫败感,刚刚发生地震的恐惧,还有对生命的敬畏……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一颗一颗像晶莹的珍珠,滴进了姜遇的心里。
姜遇心疼极了。
他伸出手帮她擦着一滴一滴的泪水,泪水滴在他的指尖,冰凉中带着一丝温热。他只能轻轻地安抚她,“别哭,没事了,我在呢。”语气温柔,带着浓浓的亲昵。
待到何似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的气息也稳定了,他拉着何似坐到一边的公共椅子上。
他看着眼睛红红梨花带雨的何似,想了想,说:“时老师让我来找你,确定你是否安全。”——他此刻不想把自己的心意完全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撒了谎。
何似点了点头,说:“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老师同学也没事吧?”
姜遇嗯了一声,递给她自己的手机,说:“打个电话给你爸妈报平安。”
何似接过他的手机,拨通了何妈的电话。
何妈在电话那头急匆匆地说:“我们医院乱套了,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不说了,我要去处理麻烦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带着小孩的哭声。
何似的妈妈是一个医生,奋斗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
她又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爸没接,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她也习以为常——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名警察,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街上查看地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