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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万乘高其风 因为每次都能满……

小说:

我与青梅解战袍

作者:

贺万川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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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屋内瞬间静默起来,祝逢春想要辩驳,又怕说得太狠,折了大儒之孙的面子,推了推苏融,苏融一言不发,她只得自己去说:

“徐公子这话错了,我帮王鸿,只是不忍看明珠蒙尘,与儒家经典毫无关系。诗云,妇无公事[1]。依着儒家所言,在座的几个女子皆是大逆不道之人,至于资助其他女子,便更是妖言惑众之举。”

“姑娘何必如此自贬,诗有妇无公事之毁,亦有女子善怀之誉[2]。昔者懿公好鹤,做下诸多荒淫之举,最终招来灭国之祸,若非许穆夫人深明大义,不顾许穆公反对驰援卫国,卫国怕是会不复存在。孔子为颂许穆夫人之德,专录《载驰》《竹竿》《泉水》三篇诗作,而今各位女子为保家国挺身而出,分明是应载驰之义,如何能叫大逆不道呢?”

“可即便是这等女子,也不见有一个名字流传下来。许穆公那般待她,后世仍要在她头顶冠上许穆二字,亡国之君懿公尚能有名有姓,她一个再造故国的人千年万年都是夫人,徐公子,你不觉得可笑么?”

圣上登基以来,遇见过多少非议,承受过多少谩骂,开恩科,设女营,哪一步不是从蜚语恶言中走来。儒生开口仁义,闭口道德,临了却只能说出阴阳二字,而今景熙新政卓有成效,便有人翻些犄角旮旯的文字,说是圣人有德教化万民。

这等行径,她一向鄙弃至极,虽说徐子京不至如此,她还是不免产生愤慨。过往儒家,无论如何涂脂抹粉,都遮不住那股酸气。

祝逢春看向徐子京,徐子京久久不发一言,她刚要另言他事,便见他猝然起身,朝她长施一礼,道:“姑娘高论,子京谨受教矣。”

“你这是……”

“子京自幼熟读经典,虽知儒学于女子不公,却总以为尚有转圜异地,似许穆夫人赵惠文后等女中豪杰,仍可留名于青史,可见只要颂扬贤良,使其于男子并肩,便可期望天下大同。适才姑娘当头棒喝,使子京大梦初醒。如姑娘所言,许穆夫人这等大才,仍不能存一名一姓以供后人瞻拜,其余数千万女子,又该于何处容身?

“姑娘留在女营训练兵士,又资助猎户之女,乃是为天下女子计。儒道所愿,天下女子恪守本分贤良淑德;姑娘所愿,天下女子各展宏图留名青史,以儒道之愿论姑娘之愿,乃是看轻了姑娘。”

祝逢春放下果子,起身对他回了一礼,道:“徐公子能有此论,便不枉逢春说这一回。”

两人各自坐下,祝逢春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这时,罗松凑了过来,道:“你们两个,文绉了半天,说什么呢?东风,你不是跟我一样不好读书么,怎么说起话跟泡了十年墨水似的,是不是背着我认真念书了?”

祝逢春白他一眼,塞了个胡桃过去。苏融慢慢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对罗松道:“你的不好读书,和东风的不好读书是两回事,你是胸无点墨白丁一个,她是先把该读的书都读了几遍,知道不合心意,才不愿多读。”

“哦,合着一屋子的人,只我一个不学无术。”

“知道就好。”

苏融提过茶壶,倒了两杯温热茶水,推给祝逢春一杯,笑道:“说起读书,你若是肯用心做学问,想来也能成为徐夫子那般大儒。”

“我连小儒都不愿做,你还要我做大儒,当真是强人所难。”

祝逢春摇摇头,看了周遭一遍,又道:“我出去一天一夜,一共做了三件大事,你们只关心衣服和女童,无一个人问我如何杀得老虎。”

话音刚落,罗松便嚷嚷起来:“你是什么本事,再加上一个百步穿杨的叶景扬,区区老虎还能难得住你们?”

徐子京笑道:“两位皆有天人之威,杀一只老虎不在话下。”

俞星抚上刀柄,冷笑道:“你若是连只老虎都对付不了,日后便不要离营了,先把武艺练好再说。”

祝逢春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一句。倒是唐越走过来,帮她理顺稍显凌乱的头发,又按了按她的肩膀,道:“教训那几个泼皮时,你肩上挨了一棒,可有受伤?”

“没事,那种棒子我见得多了,莫说只是一下,再敲十下八下都不会有事,几个只知道背后使坏的小人,能有什么力气?”

“我说苏公子怎么一点不担心,原是心中有数。”

闻言,祝逢春看了苏融一眼,他依旧端正坐着,好似没有听到唐越言语。

其实唐越错了,苏融此人,只要她有小磕小碰,便一定会检查她十遍八遍,此刻他闭口不提她的肩膀,甚至连旁的也没有提过几句,定是还在恼她。

罢了,这次确实是她的过错,等送走指挥她们,再哄一哄他便是了。反正他好哄得很,随便说两句好听话,下次见面,就又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于是又说了几句话,敲定过一个月去村里看望那位女童,她便开始寻思怎么送客。此时苏融拱了拱手,道:“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此小聚,只是苏融有伤在身尚需静养,诸位且到别处闲谈,容苏融独坐片刻。”

“既是苏医师有恙,我们便散了吧,都去自己营里准备一下,明日还要操练。”

俞星拍了拍手,带着其余几人出去,祝逢春正要跟上,便听苏融说:“东风,你留下。”

这人,果然是生气了。

她讪讪回身,坐到他的身边。见她坐下,罗松也停下脚步,叉着腰立在门口,被祝逢春扫了一眼,才嘟囔着退出去。

“人家青梅竹马说些体己话,你凑过去做什么?”

“青梅竹马又怎么,我不也是东风的竹马?苏融把我们赶出来,天知道要和东风说些什么,万一说我的坏话怎么办?”

一旁的徐子京听了,道:“苏公子是祝姑娘的至交,断不至行此小人之举。”

“去去去,少来这些之乎者也,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苏公子与祝姑娘相识多年,彼此如异姓兄妹一般,亲近一些也是人之常理。何况苏公子熟读诗书,祝姑娘明断世事,这两人待在一处,不会做出什么逾矩之事,罗小将军大可放心。”

徐子京微微垂眸,捏了捏袖中玉佩,自打入营比试结束,这块玉佩便一直放在袖里,像是在等待一个可以接受的人,又像在等一个可以送出的时机。

苏融也好,罗松也罢,他们都与她自幼相识,即便当下地位略有分别,却也都有一争之力。

唯有他,与她相遇最晚,相交最浅,相距最远。

他捏紧那块自小戴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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