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又挨打了么?”
医馆中,新到的医师放下药筐,目光炯炯地看着新来的兵士,声音带着嘲讽。
祝逢春心里咯噔一声,正要解释,身侧罗松道:“我是陪东风来的,至于挨打,苏公子放心,我挨谁的打,也不会挨你的打。”
“你自然不会,毕竟你只会仗着自己身怀武艺,欺凌比你弱小的人。”苏融走到祝逢春面前,摸了下她衣服上的口子,携了她的手道,“怎么,他又作弄你了?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有受伤,我只是来换件衣服。”
“那他……”
苏融瞥罗松一眼,随即低下头,仔细看她的肩膀。因新到医馆,他不曾佩戴方巾,只用一条玉色布带绾着头发。低头时,布带自然垂落,压在碎发上面,两相映衬,显得玉色愈净,墨色愈浓。
再看他的脸,也是白玉一般,只是此刻因为愠怒,略染了一点红霞。
“他是女营上头的都指挥使,刚巧遇见,便说了几句话。”祝逢春捏了下他的脸,补充道,“我还和女营指挥使切磋了一番,衣服是那时扯坏的。”
苏融抿了抿唇,把裂口量了一遍,道:“得亏不是夏天。”
祝逢春摸了下鼻尖,跟着苏融去了卧房。进门后,苏融站在门前,望罗松道:“东风换衣服,你便不用进去了罢。”
“那你站在里面做什么?”
“我服侍她。”
“笑话,东风在家有丫鬟,出门有双手,轮得到你服侍么?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自幼相交的伙伴,是她最亲最爱的友人。”
罗松气急反笑,扣了他的胳膊,直接迈过门槛,道:“我也和她自幼相交,只是中间分开了几年,服侍一事,你做得,我也做得。”
“你做得什么,在祝家那三年,你惹哭过她多少回?”
“我是惹哭过她,可我也能逗笑她,不像你,只会让她担心。”
“她担心,只为她心里有我。”
“说得好像她心里没有我。”罗松将屋门一关,望祝逢春道,“东风,今日我和他,你选哪个?”
祝逢春扶了下额头。苏融这卧房一丈见方,里面摆了柜子、箱子、桌子、椅子、床,再塞两个人高马大的少男,挤得气都透不过来。
“都给我出去,换件衣服罢了,挤在一起,像什么话。”
言毕,两个少男都低了头,苏融似要说话,罗松一把将他推出,临去时把门一带,跟着屋外便吵嚷起来。
祝逢春听了一阵,知道不曾打架,安心去包裹里取衣服。
罗松在祝家时,隔几日逗她一次,苏融不满,几次寻他理论,都带着淤青回来。她看不惯罗松以大欺小,纠集三五伙伴报仇,闹到最后,一大群人都鼻青脸肿地回了家。
母亲无奈,拎着她去学堂挂了名。从此,她每日读半天的书,练半天的武,且在练武之时,定要一位侍卫相陪。
饶是如此,这两人在她面前,也是变着花样明争暗斗。今天他刺他两句,明天他绊他一脚,到了后天,便一前一后来她这边告状。
本以为罗松回了河北,她的耳根子能清净一点,不想兜兜转转,大家又在军营重逢。
换好衣服,祝逢春单手抱起两条毛毯。打开房门,两个少男停了争论,都看过来,罗松抢先道:“你只带了这点东西么?”
“还带了衣服银两。”
“多少银两?”
“五百多,此番从军,我不便直接寻父亲,多带了一点。”
罗松刮了刮下巴,道:“也行,只是从军路上,还要再备许多杂物。刚巧新兵入营,头一日无事可做,我带你买些东西罢,权当重逢礼物。”
“罗小将军慷慨解囊,我自然却之不恭。”祝逢春看一眼苏融,见他只是静静站着,又道,“既是重逢,你二人便少翻几次旧账,毕竟相识一场。”
“你一碗水端平,我才懒得理他。”罗松轻哼一声,把两条胳膊高高架起。
祝逢春笑了笑,那三年里,他总抱怨她偏爱苏融,有点事就跑到苏融那边,留他一人孤零零地练武。
她也想过多陪他一些,可他隔几日作弄她一次,多好的耐心也要消磨干净。
正斟酌着用词,苏融开口道:“东风一向为人秉正,不偏向你,只因你做得不好。”
罗松冷笑道:“少在我面前卖乖,有本事不要到韩婶那边告状。”
“你惹哭了东风,不告诉韩婶,让你接着惹么?”
“接着惹又怎样,东风自己都没说什么。”
又来了。
祝逢春深吸一口气,道:“停下!”两个少男瞬间噤声。罗松小心翼翼地看她,眼里还有些委屈,苏融干脆红了眼眶,稍稍抬起一只手。
祝逢春看向罗松,道:“不是说要买东西么,还不走?”
罗松点头应下,跟着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苏融道:“接着捡你的药材罢,今天东风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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