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计,今日比试皆是按签看人,参试者不通名姓,此人一来便唤她祝姑娘,莫不是罗松透了她的底?
似是看出她心中疑虑,少男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有一叔父,在淮东军担着教头,前几日来了这边,说淮东军新来一位女兵,武艺高强无比,连俞星俞指挥都称赞有加。我观姑娘马术精湛,枪法超群,如此神威,想是祝姑娘无疑。”
“侥幸罢了,算不得什么本事。你如此夸耀于我,可是想好了对策?”
少男腼腆笑道:“哪有什么对策,尽力而为罢了。”
祝逢春爽朗一笑,拱了拱手,与他各自退了五丈。
教头一声令下,少男策马袭来,祝逢春挺杆相迎。一合过去,祝逢春喊一声好,拽紧缰绳,掣过长杆,直往少男脊背刺去。少男急急回马,举起长杆与她相抗。长杆相撞之际,两人都抖擞精神,在马上厮打起来。
一个好似翠阴山里出猛虎,身姿矫健声威震天;一个好似白浪江里翻蛟龙,进退莫测锐不可挡。你来我往斗了三十余合,最终少男胸前白了一片,祝逢春身上只零星几个白点。
“承让!”
祝逢春翻身下马,一时间,马术场掌声雷动。少男朝她拜了一拜,道:“姑娘神威,在下远不能及。”
“你的武艺也不错。”
祝逢春归还马匹、皂衫、白蜡杆,在教头处申明情况,转身向格斗场走去,那少男跟在她身边,道:“姑娘可是要去参加格斗终试,可否容在下一观?”
祝逢春停下脚步,无奈道:“你要观观你的便是,这有什么可问?”
“那便谢过姑娘。”
得了应允,少男一路跟着她过去,直到前面又出现两个少男。一个是方才为祝姑娘说情的罗小将军,正架着胳膊,来回打量着他;一个头戴木簪,身着布衣,容貌俊秀无匹,神情冷若冰霜。
“我不过离开一刻,你身边便有了新人。”罗小将军哂道。
“东风,这位公子是?”俊秀少男轻声发问。
祝逢春哑然失笑,道:“什么新人旧人,这位是我方才的对手,也是马术比试的第二,名字叫……”
祝逢春顿了一顿,望身侧少男道:“哦,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徐子京,与子同袍的子[1],念彼周京的京[2]。”
“念彼周京?”
祝逢春微微皱眉,这句诗出自《下泉》,诗中专道周室衰微各国相侵之意,今圣登基以来,不少遗老借此言志,闹出许多事端。为此,圣上召集近百学士,重新注解古今经典,可《下泉》这样瓜田李下的诗篇,即便有了新注,也极少有人再用。
这少男张口便是诗经,想必也是自幼读书之人,如何敢犯这些忌讳?
且看他神情,竟是一脸的茫然,仿佛从未听闻新注之事。
幸好,苏融往前走了一步,从容道:“想是徐兄记错了,这个京字,分明是王配于京之意[3]。徐兄武艺高强学识渊博,来此从军,定是感激圣上恩德,意欲报效圣上。”
徐子京霎时睁大眼睛,呆了半晌,才向苏融拱了拱手,道:“兄台所言极是,是在下一时失言,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姓苏,单名一个融字,与祝姑娘自幼相识同窗十载,现在军医馆任职。”
“原是这般来历,难怪如此渊博,倒是在下班门弄斧,惹人发笑。”
徐子京接连摇了几下头。祝逢春看他动作,想起他在马术场踌躇满志的模样,不禁朗笑起来。
徐子京红了面颊,低声道:“子京方才,可是碰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知者无罪,只是不要在旁人面前说。”
徐子京极恭谨地点了头。
祝逢春轻轻一笑,领着三个少男走进格斗场,捡了块空地,一边观摩比试,一边啃苏融递来的半只羊腿。
前日她告诉苏融,自己要参加三项比试,苏融劝她收敛锋芒,她全然不应。苏融无奈,只说要为她准备餐食。
手里这只羊腿,被他去了膻味,烤得焦黄,咬一口,满嘴都是油香。啃了一阵,她又提起酒葫芦灌了一气,趁她放下葫芦的当,苏融取出一坛酒将葫芦添满。徐子京看着两人动作,惊道:“祝姑娘平日饮食,皆是如此豪放么?”
“豪放又怎么,正因她吃得豪放,才能饿着肚子将你打败。”
罗松仰起脸,面上颇有几分自得,于是也从腰间取下一只酒葫芦,打开盖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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