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两个人已经悄然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过往。
每一次对方的病弱,都会让另一方心里头的眷恋更深。
此前是许恒,如今是淡月。
她的心底仿佛有一棵树苗,因为在意的浇灌正在发芽生长,每长一寸,她对他的眷恋便会有一分,连带着眼底专属于他的爱意也是。
她强烈地摇头,“没有,远不及我生病时你的辛苦。还将我带出来,找了大夫,还救了那么多人,我才更应该和你道歉。”
对方有了短暂的沉默,而后他好看的眼眸才抬起来,对上女子温柔的眼神,抬手拂去她脸颊有些凌乱的发丝,缓缓开口:
“月儿。”
“嗯?”
“你从来都不需要跟我道歉。”
“为什么?”
“因为你想做的,便是我想做的。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你在我心里,从不会错。”
“可是……”她流转的眉目微微凝结,“你不是说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还说,你的命……”
“对,我的命是你的,一直都是。关于我想做的事情……你还没有明白吗?”
通过他低沉又轻柔的声音,那一瞬间,淡月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仿佛炸开一般。脑袋“轰”的一声有些震荡起来,那些一起相处的瞬间冲击着她的视线。
曾经的……
现在的……
她发觉自从许恒认识她之后,人生的轨迹好像都在刻意与她有交织一般。她无论在哪一刻,只要心念一动,这人都会奋不顾身地去完成她所交代的事情,亦或者为她想独自前往的地方铺好一条平坦的路。
所以……他所有的导向……他的人生都是为了……淡月……吗?
突如其来的一股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重击了她。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从他的怀抱中出来,自己拢了拢翻毛的外衫,目光落远。
“你不该这样。”她淡淡道。
身后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窣声,许恒起身没有追过来,只是停在原地,沉声回答:“我从不求一个人能真正地懂另一个人,只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可能我和别人不同,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人。”
“可是许恒,”她有些急切地转过身来,眼眸尽是不解:“人不可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另一个身上。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有一天……超出了你所期待的范围,那你怎么办?”
她想说。
如果现在的她不知道曾经的真相,还是恨着他,折磨他,赶走他,那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怎么办?
如果未来的她不想选择爱情,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又怎么办?
许恒没有片刻犹豫,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坚定:“人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她不懂。
“爱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期待?!”
许恒轻轻一叹,没有再解释,他旋转步伐,先行回屋。
“外头凉,进去吧。阿芝来过了,药应当还温热,别为了照顾我自己再疏于康复。”
院子里,寂寂寥寥地只剩下淡月一人。
许恒在得知她自己跑去会徐老汉没有生气,反倒很是鼓励她此种做法。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淡月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行宫分了内外阁,外阁的主事今日因为一场意外恰好碰上了。我打算明日再去寻他问问清楚。”
许恒摇摇头:“如你所说,他既然不经常在岛上,又真的会管封启的事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淡月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她目光扫过来充满着疑惑:“你怎么病了一场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无论是什么你都会鼓励我去做,怎么现在反倒先来浇冷水了?”
他叹气一声,道:“月儿别想多,我只是有些累了。”
瞧着他憔悴不堪的模样,淡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又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为他盖好,“这些天你就好好歇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办吧。”
可他怎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外头奔波,在淡月外出的时间,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海岸边。
接连三日,淡月都准时前往行宫求见林枫,得到的却永远是守卫那套千篇一律的说辞:
“枫大人外出了,尚未归来。”
“那可知他何时回来?”
“小的不知,枫大人的行踪,非我等能够过问。”
线索仿佛断在了这里。
林枫是唯一可能知晓更多内情的人物,他不在,关于封启之死的调查便陷入了僵局。淡月甚至尝试询问范眉的下落,或许能侧面打听些什么,起初守卫还支支吾吾,在她再三追问下,才含糊透露:“范统领……也被枫大人一同带走了。”
他们之间定是有什么不得已处理的事件,可见不到人,线索也只能偶遇,可在这茫茫岛屿,谈何容易?
正当她暗自踌躇时,余光忽然再次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蓝色。
是林兰?
只不过这一次,林兰并非在跟踪她。只见林兰隐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后,探出半个脑袋,神情专注,正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前方不远处一个正与摊贩讨价还价的中年妇人。
淡月暗自轻笑,她放轻了脚步,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绕到林兰身后,趁其全神贯注之际,俯身在她耳边,拉长语调幽幽问道: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
林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都要飞了,整个人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就放声尖叫!
淡月迅速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后半段惊叫声硬生生压了回去。她戏谑提醒道:“跟踪偷看,怎么能大声喧哗呢?是想把人都引来吗?”
前头那位妇人疑惑地转过头来,恰好将两个人的身影一览无余。淡月反应极快,立刻松开了捂着林兰嘴的手,转而亲昵地揽住她的肩膀,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大娘莫怪,莫怪!我家这小妹调皮,跟爹娘拌了几句嘴,就赌气偷跑出来了,我这是捉她回家呢!惊扰您了,实在对不住!”
见是家事,妇人也只是清扫一眼便作罢。
林兰在一瞬间被淡月拉走,待到一处空旷无人之地,才放开她,淡月靠在树干上挽着修长的手,“现在,总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四下无援,哥哥也不在,林兰此刻便像是一只笼中惊鹊一般,虽然万般不愿,却只能乖乖开口:“我在此地没事可做,只得在家中写几本闲书。你也知道,岛上连个卖话本子的商人都没有,我几次三番跟哥哥说让他回来的时候带些有趣的话本子,他都当耳旁风。我也很无奈啊,只能自己出去到处取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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