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已彻底安静下来,除了风声呜咽,再无人声。
只因方才那几个围攻萧远山的汉子,手中兵刃也已被他以雷霆手段尽数夺下,掷于地上。
萧远山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他的妻子,见她被那位陌生的女子护在身后,周身完好无损,且全然没有受制于人的姿态。
他紧绷的神色略微缓和,只是胸膛仍在剧烈起伏,显是怒极。
苏青青望着地上那些惨死的契丹武士,再看向面前这群狼狈不堪的中原群豪,心中不禁为他们感到一阵难言的尴尬与悲哀。
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竟落得如此境地,一群赤诚报国的真英雄,被阴谋裹挟着,竟成为了恶人。
一片死寂中,只听玄慈大师再次开口,声音较之前干涩沙哑,充满了惊怒与难以言喻的困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陆小凤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自从听过苏青青口中的故事后,他就已知道,玄慈是一个无勇无谋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他连开口都不想开口。
苏青青见他一言不发,便又去看萧远山。
萧远山看着地上无辜惨死的同族尸体,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尽是悲愤交织之色,眼看便要爆发。
苏青青唯恐他盛怒之下言语激化矛盾,抢先清咳一声,毅然上前一步。
朗声说道:“玄慈大师,萧总教头,诸位英雄请了!我兄妹二人乃是路过此地,偶然得知其中蹊跷,来此打个抱不平。”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一名汉子厉声喝问:“小丫头!听你口音分明是汉人,难道竟要胳膊肘向外拐,相助这些契丹狗贼不成?”
苏青青却连眼角都未扫向他,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直视玄慈,扬声问道:“玄慈大师,请您细想!倘若萧总教头一家当真欲往少林盗取经书,此行带着妇孺,岂非徒增累赘?而且先前那些武士不堪一击,您难道不觉得此事处处透著诡异吗?”
玄慈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他早已心存疑虑,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被直接点破,一时语塞。
但中原群雄并没有这么多脑子,人群中当即有人开口:“入少林寺当然用不上这么多人,有他一人即可,那些武士不过是他的走狗而已。”
苏青青冷笑一声,还是问玄慈大师:“玄慈大师,你身负少林绝技,难道当真觉得自己便比这位萧总教头武艺高超吗?”
玄慈能执掌少林门户,绝非愚钝之人。他此刻心中疑窦丛生,当下坦诚摇头:“萧总教头武功深不可测,招式精奇刚猛,绝不在本寺七十二绝技之下。只是……只是那传信之人,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与我等相交多年的故人,实在……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会蓄意欺瞒。”
苏青青不再逼问玄慈,转而向萧远山抱拳道:“萧总教头,眼下您一家与中原群雄皆已卷入一场惊天阴谋之中。其中关节错综复杂,尚需各方印证。可否请您告知诸位,此行途经雁门关,所为何事?”
萧远山强压怒火,声音沉痛而愤懑:“我儿周岁,我携妻带子前往岳家赴宴庆贺!却不知这探亲赴宴,能惹出什么滔天大祸!”
“如此看来,他们此行纯为家事,并无半分恶意,更非诸位所得消息中所说的‘意图不轨’。”苏青青环视群雄,声音清晰而有力。
“诸位今日所为,不过是……不过是……”她略微停顿,不愿意打击众人一腔赤诚的报国之心,但思虑片刻,终究直言不讳,“不过是中了奸人精心布下的圈套,枉造杀孽,平白结下血海深仇罢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群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胡说八道!”立刻有人厉声反驳,“我等乃是为国除害!”
“证据呢?空口无凭,休要在此信口雌黄!”又有人高声喝道。
更有人顽固叫嚣:“契丹狗贼,就算不是去少林盗经,杀了又何妨!”
玄慈方丈脸色愈发沉重,抬手止住众人的骚动,目光如炬,紧紧盯住苏青青:“女施主!此事关乎无数性命及宋辽两国和气,绝非儿戏!你方才所言……可有真凭实据?”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心知决胜时刻已到,沉声道:“玄慈大师,那传信之人,是不是姑苏慕容博?”
玄慈沉默不语,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从他的表情来看,苏青青所言不假。
苏青青便继续道:“玄慈大师可知,慕容博乃鲜卑慕容氏后裔?”
“血口喷人!”苏青青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矢口否认。
苏青青毫不退缩,扬声道:“诸位莫非以为‘燕子坞’、‘参合庄’的名号是随意取的?‘燕’乃燕国之燕!‘参合’正是取自‘参合陂’之战,此战正是鲜卑慕容氏所建后燕衰亡之始!”
这番话说完,场上竟出现一阵奇异的寂静。
这寂静并非源于信服,而是在场豪杰有一个算一个,都只能算是勉强认字的粗人,于这些历史渊源知之甚少,乍听之下,皆是一头雾水。
他们还以为慕容博是土生土长的汉人呢!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虽仍半信半疑,但态度已不似先前强硬。
玄慈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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