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绿尘的武术班，人少时四五十个，人多时七八十个。其中小部分刚刚练气三层，没机会参加今年的天乾评选，属于旁观者。剩下的要么正在疏通十二经脉，要么早就练气四层了，都免不了在余青鲤身上投射更多的情绪，前者是羡慕，后者是感到危机。
余蓝志心里不是滋味：“她的修为涨得好快，去年还是练气一层，今年就练气四层了。”
同为9岁，他才刚刚打通手太阴肺经，人家就已经把十二经脉全打通了，三灵根和双灵根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唉，谁让人家是双灵根呢？”余青珠垂头丧气，她是倒霉催的五灵根，今年12岁，已经在练气三层停留了整整一年，进度缓慢，不知道还要几年才能到练气四层。
“不对，双灵根的修为涨得没有这么快。”余青学脱口而出，“我哥哥就是双灵根，我知道！”
“恐怕……只有单灵根才有这个速度。”
这下子，人群里炸开了锅。
双灵根稀少，大家都不怎么熟悉，以为双灵根就是这个修练速度，却没想到其中还有猫腻。
离练气四层只差一条经脉的余青姝揪住余青学：“你说的话当真？”
“当真。”余青学挣脱她的手，不太高兴，“我有什么好骗你们的？”
“其实你们想想余青瑾。”余蓝志有点心虚，转头找了下余青瑾的位置，见他在远处独自挥剑，垂下脑袋刻意压低音量，“他也是双灵根，可他用了四年才到练气四层，这才是双灵根的正常速度！”
众人哗然，霎时间七嘴八舌吵吵闹闹。
“那余青鲤怎么那么快？”
“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每天修练灵气慢得就像蚂蚁爬，我也好想快一点啊。”
“要不要问问她？”
“问她，她会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是同族，同族就应该互相扶持。”
但是，谁去问呢？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充满渴望，但是又都不想当出头鸟。
半晌，余青姝咬牙，下定决心：“我去问。”
她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她还差一条经脉就练气四层了，她真的很想参加今年的天乾评选，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眼睁睁错过？
她大步走过去，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眼睛盯着余青鲤训练，攥紧拳头等得心焦。
“贯目式，出剑不够快，再来。”
“割喉式，你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再来。”
“斩腰式，都说了你变招时有两个破绽，再来。”
“劈肩式，……”
“……”
尘老师一招一招地纠正我，一次一次地打掉我手中的剑。
我不知道捡了多少次剑，重来了多少次，练得满头大汗，累得差点精神恍惚。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尘老师的声音犹如天籁，终于解脱了我。
我浑身的劲儿一松，一屁股坐到地上，躺倒望天，喘得跟狗一样。
“小姐，您没事儿吧。”秋月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蹲在我旁边，打开提篮，从里面拿出一块干净手帕给我擦汗。
我摆摆手，声音有点嘶哑：“水。”
“哦哦。”秋月收了帕子，又取出一个水囊，揭开盖子，对准我的嘴，小心翼翼倾倒。
我喝了两口，觉得不痛快，干脆坐起来，拿过水囊自己灌。
冰凉的水从喉咙灌进胃里，我浑身清爽，顿时觉得松快多了。
“小姐，那边有个族小姐一直站着，像是要找您。”秋月收起水囊，低声在我耳边说话。
我转头望去，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正站在远处，她穿着深蓝束腰长袍，大步向我走来时袍角翻飞，显得英姿勃勃。
“余青鲤同学，我是二房的余青姝。”她叉手，向我行礼。
我的腿像面条一样软，暂时还爬不起来，只拱手还礼：“余青姝同学。”
“余青鲤同学，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她看起来有些不安，有些忐忑，“一年的时间，你的修为从练气一层到练气四层，远远快于双灵根的正常修练速度，请问你是有什么秘诀吗？”
我讶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修练速度太快，引起人注意是迟早的事，我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道祖的那半本手稿，早就上交给族里了，长辈们肯定都知道，他们没让底下的小辈改修功法，必定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有所顾忌。
所以，我不太方便说。
让他们知道了，吵着闹着要学新功法，将来出了事情，我负不了责。
“没什么秘诀，我这是天生的。”
余青姝的脸色骤然难看，这句话分明是在骗傻子，天赋再好悟性再强，双灵根的修练速度也不可能赶上单灵根，拒绝的理由这么敷衍，只能证明她根本不想告诉她！
她咬咬牙，再次叉手，腰深深地弯下去：“余青鲤同学，我真的很需要快速到达练气四层，请你教我。我……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我看着她的样子，略有动容。
“你离练气四层还有几条经脉。”
“一条。”
一条？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思忖着开口：“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需要你向我付出什么代价，但我的秘诀，你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聚灵阵，你听说过吗？”
我把聚灵阵的功效和价格跟她讲了。
“我修练得那么快，其实就是用钱砸出来的。”
余青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二十五块下品灵石买阵盘，启动阵法后平均一天消耗一颗，这天文数字般的钱财消耗她简直不敢想。
她行礼谢过，神思恍惚地走回去。
迎接她的人七嘴八舌，纷纷问起。
“怎么样？”
“她说是什么秘诀了没有？”
“我看你跟她说话没两分钟啊。”
“你不会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她说了，聚灵阵。”余青姝艰涩地吐出六个字，推开众人走了。
“聚灵阵？”
“什么是聚灵阵？”
“原来是聚灵阵啊，怪不得这么快。”余青学恍然大悟，“我哥说了，那玩意儿太贵，用起来不划算，爹娘不会给我们买的，散了吧，都散了吧。”
他双手一背，小大人似地摇摇头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知道的向大家介绍了一遍。
余蓝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说话都泛着酸：“知道咱们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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