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安从ICU出来了，精神也一下子变好了，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还嚷着出院，还要他们陪他去一个地方。
西郊的墓园。
林清妍本不想去，但金长**着她不放手，故意说一些可怜的话，让她心软。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坏！”她嗓子有些哽。
金长安笑，“我这么坏，**就下地狱吧。”
“不许乱说。”林清妍皱眉，“你至少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
入冬的墓园，万物凋零，只剩光秃秃的墓碑。
盛夫人难得一直保持着清醒，甚至看到林清妍也没有太大反应。她推着金长安走在前面，二人都没有说话，只看向远处的某个点。
盛霆和林清妍在后面，防止盛夫人推不动的时候，他们好上去搭把手。
这一路，谁也没说话。
一直来到盛洛的墓碑前，盛夫人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神色一下就乱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好冷！洛洛没有在这儿，她在家等着我们呢！”
已经二十年过去了，盛夫人依旧无法接受女儿已经去世的事实。
她嘴里念叨着转身就要走，金长**住了她。
“阿阮，你是不是又忘了，洛洛已经去世了，二十年了。”
“你胡说！”盛夫人猛地甩开金长安的手，眸光狂乱，冲他大吼，“我的洛洛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咒她！”
“阿阮，洛洛**，一场意外带走了她！无论你能不能接受，这就是事实！放过自己也放过其他人，你已经把自己逼疯了，难道还要逼疯其他人么？”
这话很重，盛夫人完全不能接受，她激动的大喊起来。
“金长安！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怎么敢说我女儿**！”
“我是没用！”
金长安这时从轮椅上起身，然刚站起来，又跌坐到了地上。盛霆和林清妍想去扶他，但他推开了他们的手，然后吃力的爬到了盛洛墓前。
他怜爱的看着照片里女儿，眼泪也汹涌的冒出来。
“洛洛，爸爸没用，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你不能碰她！”
盛夫人跑过去试图推开金长安，但被金长**着一起坐到了盛夫人的面前。
“阿阮，你还记得洛洛第一次叫我爸爸是什么时候吗？”
盛夫人像是一下子被带入了回忆中，“那时她才六个月零三天。”
“嗯，那天我下班，她非要我抱。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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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去换了衣服，洗了手，然后抱住她。她特别兴奋，两只小手拍打着我肩膀，咯咯笑着，还流了好多口水。”
“每天抱着她的人是我，可她好像更喜欢你。”盛夫人有些生气道。
“因为我会把她举起来，举很高，然后转圈。你不许我这样做，害怕我手一滑，伤着女儿。”
“本来就很危险。”
“可洛洛喜欢，我就哄骗你去给洛洛拿水瓶，然后趁你看不到，将她举起来，转了好几圈。等我将她再次抱怀里，她急着还想再玩，我说不行了，妈妈会看到，会凶我们。然后她就像听懂了一下，使劲摇头，见我还不妥协，就喊了一声‘爸’。”
回忆到这些，金长安满脸幸福。
“我回来刚好听到。”
“你偏说洛洛这声不是叫爸爸，不算数。”
“洛洛第一个叫的人肯定是我。”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吧，她会叫妈妈了。”
“七个月零十天，我奶她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一声妈妈。”
回忆到那一幕，盛夫人幸福的眼泪直冒。
“你们谁都没看到，她那小模样多乖多可爱，还有那一声好软，好好听。”
两人就那么并肩靠着，一起回忆过去。
林清妍不自觉的抚上小腹，那里有两个小生命，如果留下他们，她也会有一样的体验。
她该留下吗？
“肚子不舒服？”盛霆问她。
林清妍摇头，“没有。”
盛霆走到她身边，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
“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让老魏先送你回去。”
林清妍微微一笑，“没有，我想多陪陪金爸。”
许久后，金长安招手让盛霆和林清妍也走上前。
“洛洛，这是你哥哥的妻子，你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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