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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如何为将

小说:

镂尘宝器录

作者:

如川流

分类:

穿越架空

“文家忠于先帝,当时的济宁军战报和案卷都是直送皇宫大殿,要查这些我必须进入京城官场,靠着救驾之功和天子近臣的名义游走打探,从流言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当年的真相。”

所以文故知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抓住机会进入新帝的心腹班底。

对于文故知给出的这离开塞北返回京城的理由,俞蕴既赞成又不赞成。

空酒杯在她指尖灵活打转,她皱眉只是倾听,但对小小一个薄釉瓷杯的快速而略带杂乱的转法还是暴露了她的烦躁。

三杯下去酒壶只剩下个底,她给自己和文故知一分为二,再想起文故知姿势别扭的伤腿,最后留给自己倒了大半,只把剩下那点给他。

“一道圣旨从商讨决议到上传下达,过手的官员和下属众多,你留在塞北也能扶持个人势力派往京城查探。”

她与他提起培植势力,自然先想到文故知率领的禁军营。

俞蕴记得常跟在他身后的副将刘郴似乎说过是同他在一个军营出来的,那大抵也是在塞北的兵,虽然接触不深,但在辞今朝时的配合还是令俞蕴对此人有些印象。

她觉得这个副将为人不错,与文故知关系也很是亲厚,办事虽不够周全但胆识和责任心都很重,是个可培养重用的人才。

若文故知留在塞北任将军,许刘郴以丰厚褒奖,利用他培植些衷心可靠的下属,队伍不求多而求精,派往四处自下而上从最底层传讯人手处搜查,也不失为一个高效的两全其美之法。

但从刚过去的世子案可见,无论大牢提审还是追查红章线索,文故知处处将刘郴阻隔在外,不向他透露分毫。

追查济宁军案之路山高水险。

俞蕴当然知道这是文故知在保护衷心的下属,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保护下属远离危机倒不如培训他们面对危机时取胜的办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身为统领的文故知就是禁军的避风巢,一朝他倒了所有人都会面临风雨。

刚过去的澄王三日之约就是最明确的例子,要砍头,砍的是全体禁军的头。

所以俞蕴总觉得他多虑,过度谨慎。若以作战时的习惯来论,冲锋在前的俞蕴是锋利的箭,那文故知就是一把坚韧的弓。

满弓蓄力自然能出奇力,但要防止过度紧绷断了弓弦。

对面的文故知并不知道俞蕴复杂的神色里是对他又褒又贬的审视,他轻轻的摇头,无奈的否认。

“查过,都没了”

皇城之外,十余个驿站接替送军报的信使,途径各府州县审查通关文牒的官员,一路关卡、卫所、地方官员,通通没了。

官职小和年岁大的死了一些,剩下的青壮年调任混乱,往往动向查到一两年后就断了,剩下十多年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

剩下还能查的就只有京城和皇宫。

“禁军职能广泛,除守护京城与周边核心区域还需贴身护卫帝王与宫内安全,直接对新帝负责,能行走大内之间,是接触官员党派各方势力最便捷的渠道”

这才是文故知放弃留任塞北将军转而回到京城接受禁军统领职位的根本原因,至于俞蕴所指的“个人势力”问题,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禁军营内兵将是从各地方抽调的佼佼者,来源广泛,人多口杂,这些年来有刘郴任副将抽丝剥茧摸通各方来历,已经从中挑选培养出些没有根基但可信可靠的人,到了必要时刻会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当然,双任后应俞泊峤安排他会组建小队从旁协助卫遣司办理器灵事务,但他所谓的必要时刻是不能搬到明面上的,私底下的行为。

为了尽可能避免禁军营这些将士也“杳无音讯”,文故知选择先独自追查,留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再使用这队人马。

至于带领这支小队的刘郴,文故知告诉俞蕴,他并非一开始就在军营,而是快要打仗前一两年才送来的,原本是跟在廖言北身边,而不是跟在文故知身边。

“刘郴是廖将军府下属庄户人家的孩子,父母亡故后就跟着海月提督,之后才被送到塞北军营,廖将军离世时候他也在。”

刘郴其实是海月提督无数儿女里最大的一个。

海月提督的学堂里面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和来历,刘郴叫她师傅,得她传授武艺,再反过来帮着她训练、照顾那些年龄小的。

庄户家的孩子天生带着乡野里的直率,刘郴为人亲和,正直,虽不精于谋划但有一身武力,海月提督不想他因过度的责任心而蹉跎在临海小镇。

她便修书一封把这个最出众的孩子送到塞北军营父亲身边,不指望这小子能成为将军身边的一员虎将,只希望他在战场挣到属于他的功名。

所以俞蕴会听到刘郴称呼文故知为“头儿”,这种民间义帮一般的称呼是他在追缴海匪时候学来的,临海自发组织的军民不知道什么叫京城的大官,海月提督没有架子,他们就管她叫头儿。

领着他们抗击海匪,开荒种田,带着他们走向好日子的头儿。

所以刘郴是庄户人家的孩子,也是海月提督的孩子,是廖家廖言北唯一存世的念想,文故知深受将军恩惠,必不可能让刘郴涉险。

他说来之前就在将军牌位前将文家事悉数告知刘郴,多年战友情和廖家关系的纽带让他对刘郴十分信任,早就在心里认下了这个亲兄弟。

所以他将刘郴留在塞北廖将军府,但离开不过两日时刘郴骑快马追上了文故知返京的道路。

“但刘郴追随你到京城来,也过不上好日子。”

面对文故知的如实相告,俞蕴一针见血。

她并非要轻视刘郴忠于将领的赤胆,也并非驳斥文故知想让海月提督的孩子在京城宝地过好日子的安排,而是正相反。

大义当前刘郴先是战士。她要劝文故知拿出“将军”的姿态,给予他手下的“将士”应有的重用。

“身为战士当舍身报国,刘郴知道前路凶险仍自愿追随你身后是为忠义,他自愿牵扯其中代替廖家出一份力,你就不该不过问他的想法擅自将他保护。”

“你的出发点或许是为他着想,但这样会伤将士的心,会让他觉得你这个将领并不信任他的能力。”

三次五次借口将他排除在外,刘郴谋略不如文故知,但谁也不是傻子。

俞蕴与他同为将领,卫乌使与禁军将士并无不同,将所有人凝聚在一处的是同样报效家国,守护亲人的理想。

她教他正视这份共同的理想。

“惦念文家的并非你一人,文故知,曾经或许你认为是你一人,但如今你看,有许多人从各种方面都在为文家努力,为济宁军平反而奔走”

“你既知事涉朝堂皇权,便也该知道敢查这个的,没人怕死”

今朝醉是名副其实的烈酒,一杯半下肚从胃里开始往上烧,顶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火冲向文故知的喉咙,噎得他哽在俞蕴的话里。

涉及文家的事众人总是心照不宣的保持缄默,就好像他从小到大听到的诸多个“也”,无数个“像”,这些后面都从未跟着过具体的名字,在即将出口前戛然而止。

但现在有人站在他身前坚定的告诉他文家案身后是很多人在为正义和真相奔走,集体的力量将他接纳,文故知从此不再孤独。

“文家余孽”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如此震慑人心的实情在脑中炸开惊雷,文故知在十五年未变的月光下发楞,分不清该高兴还是该为文家蒙受冤屈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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