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给她准备的念头一起,晏怀心中不由得泛起涟漪。
许多年了,她也不是没收到过关心,只多是伤势如何,可有殃及生命,每一处关心也都真诚,可为的是如何生存下来。
像这样,只为了合口的吃食般的关心,太久没有了。
原本是太饿而吃下,又觉得味道尚可的桂花糕,在此刻的晏怀心里简直犹如人间美味。
她感激的神色完全展露在外,陆溪然被她瞧着也生出一抹不自然来,进而生出迷惘:“乾君这是怎么了?可是过于劳累了?”
这一日,晏怀可算是没有闲暇时分,早起砍柴,做午饭又跟着她和阿彩忙碌,最后更是不辞辛苦,骑马往返带回糕点和糖人。
除了疲惫,陆溪然还真就想不出其他来。
晏怀似也没想到陆溪然会如此问,她摇着头,在陆溪然变得更是疑惑的眼神中开口说:“多谢你昨日的糕点,十分可口。”
“不过你今日才是劳累,无需再做。”说罢又把糕点盒子还有糖人堆到陆溪然面前的桌子上,眼神略有期盼,低着声说:“尝尝我买回来的就是,看看可合胃口。”
可见陆溪然动都没动时,染上了几分失落来。
她垂着眸,陆溪然笑吟吟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乾君若是喜欢,我便给你做。”
失落扫空,晏怀抬眸看她,见陆溪然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面容依旧清雅淡然,可这番忙碌到底还是让她显露了些疲态。
此前笑起时上扬的眉眼此刻却低垂下来,娇软之姿惹人生怜,又生出更深的歉疚。
晏怀低下头来,从怀里翻出银两,递给不明所以的陆溪然。
见她不接,又‘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塞到她手心。
却不想陆溪然被她扯的晃了下,晏怀有些羞愧,没想到轻轻的动作,对陆溪然来说却不一样。
她立马握住陆溪然的双手手腕,把人往前带了带。
陆溪然捧着碎银的手向前,抵在晏怀的胸口,这次她没再调侃晏怀力气大,反而是有些赧然。
晏怀身上所穿的女制圆领袍是她亲自选的料子,一针一线做了小半个月才做成的,布料极好,戳在胸口更是柔软…
只是这柔软之感不过一瞬,陆溪然就又被晏怀生生退远了些,只见她面露歉意,语气关怀:“我…我力气又使大了,可有弄疼了你?”
陆溪然轻轻摇头:“无事…”又低头看着碎银,说是碎银,但份量其实不小,差不多有六七两。
陆溪然并不愿意接受,推回去些:“家中钱财是够用的,这些你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晏怀和她到底是不同的,她出自商户,在这村落里虽然没法挣得盆满钵满,可远比晏怀容易些。
她知道,这些钱财都是晏怀出生入死多年攒下的。
绝不能收。
晏怀却见她如此说,心中有些着急,用了些力气抓着她的手,重重一扣说道:“怎的就不能收了?你不是说你我一家人,我留着钱财就是为了回家好好生活。”
“家中有你,亦有我。”
“不久后还有津贴下来,到时你也要收着才是!”
晏怀所言赤诚坦然,陆溪然看着有些眼热。
她想起了三年多前,为了照顾病重的自己,晏怀把一趟一趟的往外跑,用着晏嵘留给她那不多的银钱为自己笨拙的抓药,耐心的照料。
“可是我说的不对?溪然阿姐…怎的低头了?”
‘一家人’三个字从晏怀自己口中说出的时候,她心中那些不安好像消退了些,见陆溪然低头也能自然而然的说出话来,可她说完,陆溪然还是迟迟不抬头。
默默的把钱财分了两半,退回了给晏怀。
“这些便好,家中还有余钱,乾君还是该留着。”
“日后也该如此。”
两人成婚,为的就是能够相助,陆溪然是断不能收的,而她这次坚决的态度,也让晏怀推辞不下,最后把钱财收了些,只是这钱收的并不踏实,所以之后晏怀日日买肉,份量还是那样多,每次也都给晏琴送过去。
辗转几日过去,晏怀上山砍柴回来,见陆溪然和阿彩在忙,悄声坐了过去,踌躇开口:“阿彩,你阿娘如今身子如何了?”
这几日过来,晏怀也从阿彩的口中听说了一些,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晏琴出嫁是到了靠近朝安县城更近的村落,福远村。
因着靠近县城中心,福北村比宁北村繁华不少,晏怀依稀记得,当时媒婆来时舅母有多高兴,随后就是喜结连理,年幼的晏怀也吃到了喜酒。
却没成想,几年之后,阿彩的舅舅,也就是晏琴亲弟晏江好赌成性,本就性子软,在婆家常受磋磨的晏琴被休弃归家,舅母被气病,不久便去世了。
晏江更是连家也不回,只余下晏琴和阿彩母女住在一处,若不是有陆溪然帮衬,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所以听闻这些后,晏怀更急着见她,想见见人是真,觉得陆溪然因着她的关系对族中亲人多加照料,想做些什么的心更是真的。
却没想,阿彩撇撇嘴说着:“阿娘身子是好些了,不过我问她今日可否陪我去河边玩时,她说明日才行…”
阿彩有些委屈,晏怀也觉得有些可惜。
她这几日在村中闲逛,倒是知道了今日村口那边有集市,便想着若是可以,那就带着一家人外出一趟。
如今看来,怕是不太成了。
两人都有些低落的情绪,一旁闲下来的陆溪然瞧着好笑,可她笑着笑着,却是凝神看着两人。
晏怀和晏琴虽还没出五服,但相貌却有些相似,阿彩又像晏琴,寻常差一些,可此刻皱起眉时的晏怀和阿彩倒是真的有几分像。
阿彩尤其像幼时的晏怀,笑容腼腆,却能让人真觉得由衷开怀。
皱眉的时候,也当真是满满愁容。
“若是真想逛,我去喊喊人如何?”
阿彩年纪小不懂,晏怀见她不细说便也没再问过,所以也就只有陆溪然方便些。
因为这几日是晏琴的雨露期。
坤泽皆会因为年长导致雨露期变得难熬,而晏琴作为曾为永久标记过的坤泽,就更难熬了些。
要喝汤药,敷药才能艰难度过。
这种时候,身体也会异常的虚弱,陆溪然这几日早起时也去看过她两次,没说几句话,陆溪然就回来了。
今早见晏琴身体已经大好,只是神情落寞,受到雨露期的情绪影响而不愿出门。
而她问完,两人都舒展了眉头,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晏怀头顶的冲动,转而摸了摸阿彩,笑着说:“你阿娘就是不愿出门,你听了她的话,怕是明日,后日她都难出这门。”
“干娘去叫她,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出门。”
这话一出,本是观望的两人像是吃了定心丸,阿彩用头顶蹭她,晏怀也忍不住笑,直起身来说:“我去牵马!”
这么多人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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