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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楔子2

小说:

飞光飞光

作者:

犁其夏

分类:

穿越架空

这是一条清澈的河。河面澄亮如镜,倒映着蓝色的天,零星的云、绿色的树、摇曳的花、悠闲的山。顺河流往下,有个茅草屋,屋前种花屋后种菜,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那是一座高陡的崖,崖壁光滑胜镜。落雨飘雪、飞絮灰尘、鸟的羽毛,过路的风,难有片刻停留。崖壁最上端,有个刑台,四条铁链,绑着一个高大的女人。

清晨,月落日未出的间隙,几颗星子竭力闪着微弱的光,女孩挽着空竹篮上山了。

沿着河岸,走到太阳出来,女孩掬了几捧河水解渴;继续沿着河岸,走到太阳与山平齐,摘了颗红苹果充饥,女孩坐上岸边无人摆渡的小船。

小船儿轻轻地晃,像星河里的星星,轻轻地晃,慢悠悠地走。

困意袭来,跟往常一样,女孩闭眼入睡。

小船停在一个透着亮光的洞口,女孩却没有照常下船。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没有图像,只有不断重复的两个音节:“长野”。

“长野”?唇齿相碰,女孩发出声音,像古老的咒语。

“长野是谁?”

是我吗?

我是谁?

没人回答女孩的问题,连风也不能。只有面无表情的太阳高挂上空。

太阳?女孩一下子想起她来这儿的意图,那个女人,那个被绑在悬崖上的女人,没有水解渴,没有果子充饥,没有人和她说话,太阳出来就会有只大鸟啄掉她的眼睛。

女孩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是为了给绑在悬崖上的女人编织花环。要赶在太阳下山前编好花环,把编好的花环放进洞穴深处。那儿有个洞口,直直通向天空。想到这儿,女孩快步跳进山洞。

小船儿还在轻轻地揺,河面泛出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女孩轻抚生长在洞壁上的花儿,发现今天的花儿比昨天更红了一些。她轻轻抚摸花瓣,像是抚摸女人的脸;又轻轻地吹气,像是这样就能减轻女人的痛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女孩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着这样的生活的呢?悬崖上的女人又是什么时候被绑在那儿的呢?是从有记忆开始。心底的声音告诉她这个答案,女孩不太满意。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答案,她要去问问那个绑在悬崖上的女人。想到这儿,她加快编织的速度,更加打起精神不要弄疼那些花儿。

女孩把编好的花环放在洞穴深处正中间的圆盘上。“你现在能听到吗?”

花环中一朵稍小点的花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女孩睁大眼睛,惊奇地趴了过去。“你今天是和昨天一样疼还是比昨天疼啊?”“你说过你的耐力一天比一天好,只会一天比一天不疼,可是太阳一天比一天热,今天的花儿也比昨天的红,我搞不清你到底是不是越来越疼,也搞不清你还要在这儿被绑多久?”女孩有点沮丧。

“你可以离开的。”女人的嘶哑的声音在洞穴上空飘荡,回声荡开,只剩一圈圈的“离开”,像无奈的催促。

“那你能和我一起离开吗?”

女人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冷哼了一声。

女孩没有听清,她们隔太远了。

“你被铁链绑在这儿,我被你绑在这儿,你走不了,我也走不了。”

“我并没有绑你在这儿。”

“好了,是我心甘情愿,自己把自己绑在这儿的。”女孩翻了个身,平躺在圆盘上,开始盯着头顶那个圆圈发呆。

“你有心事?”女人问。

“你有名字吗?”手指在空中划弄,女孩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没有。”

“我也没有,不过我现在有了。”

“长野,我叫长野。你可以叫我长野。”女孩高兴地说。

“是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是我梦到的。”

“挺好的,如果你高兴,你可以叫这个名字。”

“好哇,从现在开始,我就叫长野啦。”女孩欢呼,脚丫子在空中跳舞。

“那你呢?你要叫什么?”

“随便。”

“随便,你叫随便,你为什么要叫随便这种奇怪的名字?”女孩大声喊。

女人没有回答。

“好啦,我知道啦,你本来就是奇怪的人,叫这个名字也不奇怪的呀。”

头顶的光线开始变化颜色,时间正在被太阳一点一点焚化。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没有。”

“那就好,我今天也有小心编织花环了,希望它能承更多的月光,这样你明天受的疼,就会比今天轻一点啦。”

“……”

“滴答。”女孩听到血泪滴落的声音。

“我该走了。”

“带上它。”

“这是什么呀?”女孩看着漂浮在眼前的绿叶。

“迷谷叶,祛梦魇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床头。”

“可是我是坐船的时候才做的梦啊。”

……

“以后你出门的时候我会看着的。”

太阳的影子飘过,女孩感到有股热风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好啊。那我走啦,明天见。”

女孩被太阳拉长的影子被山洞不断吞噬。她的身后,落日慢慢合上沉重的眼。

悬崖边,白天凶恶啄食女人眼睛的黑鹰正温顺的吐出女人的眼睛,像栽种一朵珍贵的花,轻轻安放进女人空着的眼眶。

女人转动眼球,打量挂在黑鹰脖子上——女孩编织的花环。

三十二朵。还差四朵就三个年岁。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不曾在土地里长过的花朵就是会很快枯萎。温暖的阳光照耀它,明亮的雨水滋润它。土地孕育世间万物,埋葬世间万物。不曾由土地诞生的,亦不会归于土地。

这次,女人终于听清,在她心里断断续续响起的咒语究竟是什么了。

没关系的,天地不收,自造天地。女人随意地想。

黑鹰低下高昂的头。

女人取下花环,套进左手手腕,轻轻一抚,漂亮的花环幻化一个银色的镯子。

脚踏黑鹰的女人冲进苍穹。

悬崖边上,四肢被绑的雕像流下铅色的泪。

月光悄然路过,像在悬崖边上,落了一场无声的雪。

回到茅屋,女孩早早就睡了。像是有所感应,在梦里,她又一次有听到有人在呼唤“长野。”

“我是长野,你是谁?”

“长野。救我。”

“我不是大夫,不会救人的。”

“你不是长野。”

“我是长野。但我不会救人。”

“不会救人就不是长野。”

“长野,长野。”

“我是不会救人的长野,你要找会救人的长野吗?”

“这是何处?”

“这是我的梦。”

“这是长野的梦。”

“对,这是长野的梦。”

“长野,救我。”

“我是不会救人的长野。”

梦里的声音像颤抖的雾。

“你生病了吗?虽然我不会救人,但是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可以帮你问问她,看看她认不认识一个会治病的长野。”

“她在那儿?”

“她被绑在悬崖上。”女孩叹了一口气,“她很疼的,每天都有一只可怕的大鸟来啄她的眼睛。你说,如果能找到会治病的长野,我可不可以问她要些止疼的药呢?”

“是只黑色的鹰?”

“你说大鸟吗?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鹰长什么样。没人告诉过我鹰长什么样。”

“谁把她绑起来的?”

“她没有告诉我。”

“你是谁?”

“我是不会救人的长野。”

“这是你的梦?”

“是的,你在我的梦里。我第一次做梦你就在我的梦里了。”

……

“你没有记忆。”

“我有记忆呀。”

……

一支羽箭刺破浓雾。

意识跌入深海,女孩沉沉入睡。

月光下,消散的浓雾聚合成一个女人的形状。“长野,是你吗?”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女儿。”

这种可怜的哀求,长野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听过多少回了。

“谁让你来的?”

“命运,命运让我来的。”

长野垂眸。

浓雾里,女人耷拉着的头颅像一捧灰色的呕吐物。心脏的位置,空了出来,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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