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个仓库。
迪克知道；快要结束了。一切。所有。整件事。包括他自己。独自追捕小丑完全不是个好主意，他是奇迹男孩，他是第一个罗宾，他有足够的智商去敲响脑袋里的警钟、提醒自己这个追捕计划根本不该去运行。
所以？
猜猜怎么着。杰森死了。布鲁斯……找不到尸体。芭芭拉躺在医院，他差点没能赶上。
迪克不在乎。已经没什么能失去。
操他不杀原则。布鲁斯不知道的事情就伤害不了布鲁斯。哈。
现在，小丑就在前面。这座仓库。这是终点。
他大概已经断了，至少，两根肋骨。武器仅剩，两个蝙蝠镖，和他的埃斯克里玛棍。胜算不高，却也非全无胜算，只要他不介意损失点什么。
他会去做。为了他的小翅膀。
小丑独自一人。迪克的时间不多。而实际上，小丑能把刀用得非常好。小丑的每一次挥砍，都是绝对的致命和无情，他会将刀刃从正面往下压，让人无从反击。他的每次转身都经过深思熟虑，步伐流畅，训练有素。
蝙蝠洞内关于小丑的档案上没有特种兵的纪载，但迪克相信小丑是……或其他类似的东西。配合上小丑疯狂的打扮和行径，这些就是小丑成为蝙蝠侠永恒宿敌的关键。
一根埃斯克里玛在小丑的斩击下断裂。迪克单膝跪下，认为自己做好准备。
但没有。
钢铁撞击的尖锐声响贯穿整座仓库。速度极快，而且致命。迪克勉强抬头，鲜血模糊他的视线。有什么人出现了，在跟小丑战斗。迪克试图抹掉脸上的血，让眼神聚焦。那应该是个女人。她砍断小丑的刀，用一把，看起来像中世纪骑士会用的剑。小丑的笑声回荡，说了些什么。
然后小丑被撞在梁柱上。
迪克甚至看不清是什么把小丑撞出去。
女人握着剑，转过身。小丑提起刀，朝女人冲去。
剑刃斩断头颅的声音比迪克想象中更毛骨悚然。
头颅在地上。表情永远停留在最后一秒。迪克说不出他现在什么感觉。
女人走到他面前，不发一语，一手从后方穿过迪克腋下，把他从地上拽起。
“起来，夜翼。”她说，“这座仓库很快会爆炸。”
当然了，必须是仓库；当然了，必须会爆炸。迪克意识到，他失血过多。可能还有脑震荡。抬头变得困难。他勉强分辨出那柄剑的模样，努力记住细节。
“你是……？”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为什么帮忙？为什么要杀小丑？
女人没有回答迪克的任何问题。
她将迪克带到安全区域。仓库在他们身后爆炸。火光中，迪克看见女人手臂上，有个花体字刺青。不是英文，那是什么文字？
“你会没事的。”她说。将迪克安放在暗巷内。
如果迪克有足够清晰的意识，他会笑着调侃对方近乎温柔的举动。他们是陌生人，甚至未必算得上是有共同的仇人；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个雇佣兵，收了钱来带走小丑的人头。
“……你想要什么？”所以，迪克问了这句话。
女人停下离去的脚步。
“我要求，”在开口时，她有个很长的停顿，“一样你拥有，但你现在不知道的东西。”
“那是……什么？”迪克试着抬起头。该死，他做不到。他怎么做不到？！他伤得这么严重？
“惊奇的法则。”女人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
“但我……”迪克喃喃。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说出这些话。或者他只是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你。”
“撑住理查德德──会来接你。”
迪克失去意识。
──三年后又六个月后，法律上判定已在埃塞俄比亚死亡的杰森．托德，和一名年纪相仿、亚裔外貌的黑发少女，出现在韦恩庄园门口。
四年后，新泽西洲，哥谭市。
又一个哥谭的周二。乌云蔽日，阴雨连绵。街上大部份的行人都不打伞，一种无声的共识写在哥谭当地居民的脸上；就这点雨，算得什么。如果有人打伞，那八成是外地人。
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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