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原来在这里!
温承歌将灵力压缩进眉心处,身形在空中不断闪现,几息之间,双脚便踏上江边潮湿的泥地。
温承歌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江岸边的芦苇丛中,借着密密匝匝的芦花遮掩身形,潜行到玉龙桥下。
此时已是深夜,玉龙桥周边空无一人,唯有桥面上一溜红灯笼还亮着。温承歌回忆着先前在塔顶看见的异常之处,没入灵脉进一步探查。
奇也怪哉,真正来到桥下,灵脉的状态反倒同日间探查时如出一辙,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等等,难道是……障眼法?
温承歌心念一动,先前与自家师父一同游历江南时,似乎听说过类似的传闻——有些灵体会用附有香火气息的物件来“镇气”,以掩盖自身的灵力痕迹。
她当时询问过师父祝兴澜,灵力痕迹可以被如此轻易地掩盖住,那寺庙岂不是灵体藏身最好的去处?
安南王笑着摇摇头道,这方法说直白些是一种障眼法,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若是走远些回头看去,破绽百出。
不识庐山真面目……有了!温承歌轻捻左手的玉扳指,从中取出一张符纸,夹在双指间。
她将符纸靠近眉心,口中念念有词。空白的符纸如水墨洇开,逐渐显出龙飞凤舞的字迹。
温承歌点燃灵火,很快将整张符纸烧尽,但符纸上的字迹却并未消失,反倒被火焰灼出一层紫光,悬浮在她指尖上。
“消!”
温承歌将那符咒甩出,一道紫色流光向玉龙桥的桥墩飞去,在它接触到桥面的瞬间,周围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完好的灵脉流猛然震动起来!犹如被撕下伪装一般,六处猩红的污染点出现在温承歌的灵力感知中!
找到了!
温承歌微微眯起双眼,环顾四周。玉龙桥的四角分别立有一座巨大的镇水石兽,如四枚楔子,牢牢钉在地下的灵脉上。
而在玉龙桥桥下,余下两处封印点出现在新加固的桥墩中!
温承歌尝试顺着灵脉接触离自己最近的那处污染点。灵力被堵塞在封印点周围,与此同时,那股熟悉得令人发指的阴冷滞涩感再次出现在她的灵识中。
“悠着点儿,温总镖头。”
忽然间,她身后响起某人的低语:“建议你别直接接触那邪祟,它看起来可和先前我们遇上的那些不一样。”
温承歌回头望去,赫洛不知何时赶到此地,正慢条斯理地用扇子拂去身上沾着的芦花。先前她一心探查玉龙桥的异样,倒是忘了这位赫公子的存在。
她收回灵力,看着那桥下两处猩红阵脚,灵识飞速运转。
这样的巨型阵法,从阵眼出发至少六出,也就是六个阵脚。
玉龙桥周围的四座镇水石兽算作四个阵脚,那么余下两处该出现在桥面左右的水底,至少绝非是这“阵眼”的桥墩下。
阵脚做不成形,就算阵法侥幸成功,效力也会大打折扣。此阵如此不合常理,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布阵者缺乏经验,将阵脚下错了地方。
如此看来,至少在短时间内,这邪阵是无法建成并生效的。
思及此处,温承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不再迟疑,转身准备离开。
【哦?温总镖头这是有目标了?】
温承歌顿了顿身形,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赫洛——这人表现得太安分,差点忘了还有他在。
她走到赫洛身边,一手按在他肩上,闭上双眼,眉心亮起。
【先回去再说。】
随着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中。
“所以,有人以玉龙桥做阵眼,在天河界内布下了针对灵脉的邪阵?”
总镖头房间的桌案前,赫洛随手从堆在一边的碎瓷堆中拾起一片,用灵力托在指尖绕来绕去。
“嗯。这邪阵与黎洲渡口沉船上的有所不同,那阵法形态虽小,制作手法却相当纯熟,布阵者显然精于此道。”
温承歌从木柜上抽出一卷纸铺在桌案上,提笔作画。同时操控灵力不动声色地拿走赫洛指尖的瓷片,放回碎瓷堆里:
“玉龙桥的这座邪阵,几处阵脚的排列方式有误。从阵法的形制上也能看出来,布阵者明显缺乏阵法知识,布阵手法同样生疏至极。”
她边说边在纸上作图,寥寥数笔,玉龙桥周围的阵法图便出现在二人眼前。其中,六处阵点以朱砂单独作出,在白纸黑字中透着隐隐的不祥气息。
赫洛仔细看着她画出的阵法图,末了开口问道:“这阵法虽看着生疏,杀气倒是半分不减,来势汹汹啊。”
温承歌点点头:“的确,邪阵煞气极深,威力不容小觑。一旦阵成,天河界范围的灵脉将被彻底封印,遭受邪祟更为彻底的侵蚀。”
“哦?以玉龙桥为阵眼的邪阵,这几枚阵脚,真真是名副其实的‘锁龙钉’啊。温总镖头,你怎么看?”
温承歌略略俯下身,堇紫的长发顺势滑落在纸面上,带过一阵冷香。她执笔在纸上勾画示意:
“玉龙桥的修复和加固是官府的工程,必然无法从明面上直接叫停,且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幕后主使闻讯而逃。”
笔尖顿在朱砂点上,干净利落地画了个圈:“既如此,便从暗处着手。”
二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赫洛扬起笑容,展开折扇在手中摇起来,出言调侃:
“温总镖头这是要趁着月黑风高,将那‘锁龙钉’一一拔除,真是大道至简的处理方式,佩服,实在是佩服。”
温承歌将白纸卷起收好,丢入床下的火盆中,灵火一闪,须臾之间,盆内便只剩下一捧灰烬。
“天色已晚,赫公子与其在这里玩弄话术,不如趁早回房休息,为明日的行动养精蓄锐。”
赫洛忽然坐直身体,眼中闪着兴致勃勃的光彩:“哎等等,在下可还什么都没说,温总镖头怎么默认我也是拔除‘锁龙钉’的一份子了?”
温承歌开门准备送客,闻言挑了挑眉:“看来是我估错了赫公子的心意,无妨,我不强求。”
“哎呀,开个玩笑。在下能为温总镖头出一份力,荣幸之至。”那人笑着改口,身影消失在门外。
次日夜,阴云密布,天河界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温承歌披上了一件玄色斗篷,与黑夜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躲藏在树林中。她面前十数米处,一座巨大的石兽雕像伫立于杂草丛中。
她站在树上,俯下身看着两三盏灯笼在道路中间游移——城镇内的守夜人员正在巡逻。
必须避开他们的视线行动,一旦被发觉,轻则引发幕后者的警觉和逃遁,重则易被抓住把柄,扣上“妨碍水利兴修”的罪名,实在麻烦。
温承歌默不作声地紧了紧斗篷,目送着那几点灯光渐行渐远,她运转灵力,瞬间移动到镇水石兽的背面。
算下时间,赫洛应该已经赶到了江对岸西南角的石兽处。两地相隔太远,灵体间的无法使用灵识传声,行动和照应全凭直觉。
希望那家伙行事低调些,不要节外生枝。
温承歌不再犹豫,掌心拍在地上。顷刻间,镇水石兽周围升起一层无形屏障,隔绝了屏障外一切声音与视线。
温承歌将灵力融进土壤,试探着靠近地底的封印点。灵力卜一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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