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伙人都是短打扮,像是常年混迹这片山林,个个身上浑然带着一股匪气。
他们团团围在熊尸旁边,贪婪的目光死死黏在熊肉上。一个满面胡茬的彪形大汉在最前头立着,脸上块块横肉轻微抖动:
“嗨呀,看看这肉!这筋骨!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熊肉好好料理了简直要鲜掉舌头!”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山匪已经馋得眼冒绿光。一个个头顶矮、面相精明的山匪叹道:
“只可惜那俩娘们把熊身上最值钱的部分给带走了!熊掌和熊胆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要是带回去献给头儿,可不是要啥有啥?”
其他人随声附和,一个五大三粗的愣头青愤愤地掰了掰手骨节:“大哥!刚刚为啥不直接动手?咱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俩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小头目狠狠踹了他一脚:“废话!你道她们是丫头片子,可知这头咱们觊觎小半年都无从下手的大家伙方才被她二人杀了?
“瞧瞧那功夫,那诡异的笛子,她们绝不简单。你拍拍你那身板儿,有这熊结实吗?真是光长肉不长脑子,净瞎扯!”
他说着,抽出腰间斑驳的长刀,绕到熊尸身后:“别愣着了,都过来,手脚麻利点。趁着她们还没来,咱给它一锅端了走,也算没白来一趟!”
几人应声围上来将熊肉与熊骨捆好,放在附近停着的驴板车上。
温叶二人藏匿在枝叶间,叶烛南眼睁睁地看着草地上的熊肉熊骨正在飞速减少,而山匪的动作没有半点减缓的意思。
天杀的家伙们!下手真狠啊,居然一点肉都不给留!那可是她计划着卖掉分钱的肉,怎么就便宜了他们!
她越想越气,一个没留神,脚下失了重心。
遭了,要掉下去了!
叶烛南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瞬,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树下扑去,却在半道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那只手沉稳有力,干脆利落地将她倾倒的身躯捞回树干上。她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对上了温承歌那双带着关切与提醒的眼睛。
好帅啊……!
叶烛南有些怔愣,终于在温承歌的帮助下稳住身形。但就是这一抖,她们脚下的树干晃了晃,树叶簌簌地落下来。
此时,山匪们正干得热火朝天。这细微的动静被掩盖在他们闹出的动静下,但那小头目偶然一瞥,却正好看见了纷纷落下的树叶!
“谁?!”
其他山匪闻声止住动作,面面相觑。小头目警觉地摆起防御架势,握着砍刀蹑手蹑脚地向树丛探去。
糟糕!好像要被发现了!
叶烛南盯着小头目的脚步一点一点向她们走来,大气也不敢喘,脑海里涌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更多的则是愧疚——都怪她太沉不住气,把好好的跟踪搞砸了!
温承歌按住她的肩膀,把叶烛南的注意力拉回来,一手轻轻做了个手势: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动手。
几人一同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事发的那一刻。一步,两步,她们已经能看见那小头目脚下的毛靴了。
就在此时,一道细长的身影忽然从树干上冲下去!
“什么东西!”
小头目也吓了一跳,那东西如一道离弦的箭般冲向附近的草丛。他打眼一看,竟是一只黄鼬!它口中还叼了只肥硕的大老鼠!
“呿,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只黄鼠狼,真晦气!”
小头目一抹额头,擦去冷汗,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去:“弟兄们,赶紧收拾收拾,刚刚碰着黄大仙了,那东西邪性得很,遇着准没好事儿,快走快走!”
一行人赶着板车迅速离开此地。瞅着他们已经走了数十丈远,树上的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真是好险啊,前辈!都怪我不好,太莽撞了……”叶烛南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温承歌。
“无妨。那些山匪要回巢了,我们尽快跟上去,或许能探到山寨的具体位置。”温承歌摇摇头,率先向前方的树杈跃去。
二人一路踩着树杈,神不知鬼不觉地紧紧跟着山匪队伍,慢慢来到了山林深处。
“到这里我就没来过了,我猜他们的寨子就在里面藏着。”叶烛南悄悄说道。
温承歌点点头,二人又跟了一小会儿,就看见远处山林中匿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终于,一座巨大的山寨赫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那寨子已经在此地盘踞有些年头了,座座楼屋绕着山腰藏在林中,最前头是一大片空地,被石头摞起来的坚固城墙牢牢护在中心,四角各立着高高的哨塔。
目送着那群山匪顺着土路向上去,温叶二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绕到哨塔上“瞭水”的盲区,先后从高墙上翻到寨内。
温承歌落地就眼疾手快地解决了附近两名“巡冷子”,又在叶烛南向前摸去的时候一把将她按住:“小心,有暗桩盯着。”
她自己从旁绕后,一剑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隐藏的暗桩。叶烛南的眼中满是惊讶,悄悄问道:
“前辈,您怎么对这些山匪的路数了如指掌?简直是神通啊!”
温承歌避开了那崇拜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敲了她一下:“熟能生巧罢了。别打岔,我们该闯虎穴了。”
她温承歌走镖多年,几条熟路上的山匪山寨都是顺手整个端掉,也因为寨子的布局吃了不少暗亏,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归根结底,山寨的构造都是大同小异,哪里有暗道,哪里有看守都惊人地一致,也不知是不是山匪老祖传下来的“秘诀”。
温承歌熟门熟路地带着叶烛南又翻过一道墙,躲在了路边的树丛下。按照她的估计,过了这条道,往前那座最高大气派的木楼,便是山匪头子的住处。
二人躲过附近聚集的山匪,几步攀上远处那棵“看门树”。这树上真是个绝佳的观测点位,正好能穿过大敞的房门,将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叶烛南牢牢抓住了她站立的树杈,生怕再出现和先前一样的事故。温承歌瞄了她一眼,全神贯注地向门前看去。
“头儿!我们找到了好东西!”
先前那帮山匪架着板车,一路吆喝着兴冲冲地赶到门前的空地上。他们板车上巨大的熊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楼屋的门帘一挑,从内跨出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缎面的头巾,身着窄袖短上衣,外头披了件长袄,衣领处围了一圈看不出来处的野兽皮毛,脚踏一双牛皮靴。加上他脖颈上挂的沉甸甸的兽牙装饰,此人定是寨主无疑。
寨主快走两步,端着好大的架子站到熊肉前,故作大度地一摆手:“弟兄们先别急,今晚上有更要紧的事要宣布。”
他说着向身后递了个眼神,两名随从转身向另一边的房屋走去,不一会儿,他们再次现身,押着一串人出来了。
温承歌看着那些人,瞳孔微缩。这群人统共十来个,有男有女,甚至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所有人的双手都被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作一团,眼中满是惊恐。
“天哪……那个小女孩……我见过她!”
叶烛南不可置信地轻呼着,就在两日前,她还与那孩子聊过天,小姑娘话还说不利索,磕磕绊绊地跟她讲述自己和爹娘一同出行,末了还递给她一支糖葫芦。
叶烛南记得糖葫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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