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随后来回话,“门口值守的禁军说,娘子下去没多久,三皇子也下楼了。”
萧言卿正坐在榻上看书,听到这话,偏过头看向徐逸,“三皇子?”
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一个自以为是、肚里空空的草包,跟老六有点像,但老六至少不出门惹事。
他将手中的书往几子上一扔,淡淡道:“可知说了什么?”
徐逸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楼下没人。”
萧言卿皱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说话。
徐逸想了想,犹豫道:“听说三皇子好美色,娘子容颜太过,怕是遭了惦记。”
要他说,娘子就不该回去,大人对娘子那么好,跟在大人身边才安全。回到庐州,天高地远的,就算遇着事或歹人,大人想救也来不及。
萧言卿沉默片刻后道:“她在徐州下船的时候,派两个人送她回家。”
徐逸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两天,孟椒都是躲在屋子里,尽量不出门。
因此都没有再看到赵诚了,但心里却更加不安。
如今还可以装作是萧言卿的家眷,赵诚有所忌惮,一旦知道她在徐州下,与萧言卿并不同行,自然能猜到她不是萧言卿的人了。
以他的手段,打听到自己的身份是迟早的事,到时一定会派人来找她的。
不是她太高估自己的美貌,而是她了解赵诚的脾性,他这人,一旦看上的东西或人,是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的。
孟椒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文弱的弟弟,到时若是当着他们的面被人抢走,父母恐怕撑不住,弟弟也会无心读书……
重活一次,她只想全家都平平安安的。
晚上去对面用膳的时候,一开门,孟椒就看到对面门是开的,心知赵诚肯定也在,正准备转身回屋,就看到徐逸送赵诚出来。
赵诚嘴角含笑,看到孟椒,脸上笑容加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一脸疑惑道:“娘子怎么单独住一间屋子?”
门口有侍从,徐逸也在,孟椒不好撒谎糊弄过去,装作没听见,福了福身子,“见过三皇子。”
藏在袖中的手紧张握拳。
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徐逸做了个请的姿势,“殿下慢走。”
赵诚笑了笑,没说什么,双手负于身后离开。
他走后,徐逸对她道:“
娘子先进屋我去拿饭。”
孟椒点头去了对面房间萧言卿不在外间过了一会儿才从左边书房里出来。
他应该刚洗过手放下卷起的袖子身后一个小厮端着铜盆出去了。
看到孟椒他笑着问:“等了多久?”
孟椒回过神偏过头看他“也是刚来。”
萧言卿见她似乎有心事以为是近乡情怯坐到榻上问她“有多久没见过父母了?”
孟椒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有多久没见过父母?
大概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快想不起父母长什么样子了弟弟是高了还是瘦了?
“有半年多了。”
“买了东西吗?”
“有买的。”
“嗯刚才三皇子送我一方砚台等会儿给你送过去听说你弟弟也读书应该用得上。”
孟椒下意识皱眉
萧言卿笑了“看不上?”
孟椒低下头“不敢三皇子送的肯定是好东西大人还是自己用吧给我弟弟他也舍不得用浪费了可惜。”
萧言卿笑笑不语也不知信了没有。
孟椒觉得有些落了他面子便主动问:“大人跟三皇子关系很好吗?”
萧言卿笑着道:“官场上的事哪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孟椒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到前世他在三皇子府遭暗算的事。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若是可以的话还是离此人远些吧。”
萧言卿挑眉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意外。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孟椒怕他看出什么避开了他的视线不太自然的转开话题道:“大人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闻着有些苦了。”
萧言卿拨弄着手边的香炉漫不经心回她“不是什么出名的香家里人送的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一些给你。”
孟椒摇头“不了太苦了闻着感觉心里闷闷的。”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香。
萧言卿嗯了一声。
徐逸拎着食盒进屋一边摆盘一边道:“刚才在火舱听水兵说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徐州了。”
然后对孟椒道:“娘子可以在徐州歇一晚次日再坐船去庐州。差不多过个两三天就能回家。”
孟椒拿筷子的手一顿心里不知道高
兴还是害怕。
回家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想到明日下船赵诚肯定会知道。
萧言卿走过来坐下见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孟椒吐了口气“没事只是想着太久没见到他们了不知身子好不好。”
萧言卿给她夹了一块鱼肚安慰她“不用担心吴嬷嬷给你收拾的那些人参鹿茸都给你带着。”
孟椒难得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孟椒躺在床上一直辗转睡不着她想到父母慈爱的脸庞想到弟弟偷偷攒钱给她买簪子又担心赵诚会在她回家某一天将她掳走到那时谁也救不了她父母弟弟可能也因此遭遇不测。
她不是杞人忧天
最后也不知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没睡多久孟椒就被噩梦惊醒。
她梦到三娘了那个进府半年多就上吊的女子三皇子妃让人抬到后院中让所有人过来看。
孟椒也看到了她记得那日天阴沉沉的躺在地上的女子脸色惨白舌头长长的眼睛睁得很大肚子也鼓鼓的。
有人说那孩子是侍卫的赵诚每次召她会安排很多侍卫在屋子里。
再然后就变成三娘躺在她榻边让她救她……
孟椒起了一身冷汗她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抱着膝盖。
好不容易与谢长安和离也从白云观逃了出来她不能再进三皇子府。
三皇子妃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赵诚那方面不行害人的法子更多。
她赌不起。
孟椒一直坐到天亮看到窗外朦胧的光线吐了一口气心里下了决定。
这几日孟椒都是在自己屋里吃的早膳萧言卿平日早起不好让他等着自己。
吃完后她拿着自己这几天绣的荷包去了对面。
她进去时萧言卿正坐在榻上与自己对弈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
面上神色淡淡看到她过来才露出一丝笑意温声问:“怎么过来了?”
孟椒看到两个小厮在煮茶犹豫看了一眼。
萧言卿会意让两人下去然后看她笑着问:“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孟椒轻轻嗯了一声她坐到屋子中间的红漆圆桌旁偏过头看他原本打好的一肚子草稿在对上男人温润的眼神时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萧言卿对别人如何她不知道
,但对她真的很好。
好到遇见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可是,他不欠自己什么。
萧言卿看她有口难言的样子,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棋子,下榻走到她旁边坐下。
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孟椒,“可是有什么难事?直言便可。”
孟椒摇摇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什么,就是要下船了,过来跟大人道一声别。”
萧言卿嗯了一声,他没喝,拿着茶杯摩挲着边沿。
粉青薄瓷茶杯细腻如玉,他的手修长白皙,有种突兀的美感。
“大人。”
孟椒唤他。
萧言卿偏过头看向她。
孟椒硬着头皮拿出荷包,“我没什么好东西,只会一些针线活,不知大人喜欢什么,记得第一次遇见大人是在竹林旁边,便绣了这个,还望不要嫌弃。”
青色缎面荷包,一面用绿色的丝线绣着竹子,一面是假山石头,精致逼真。
让萧言卿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俏生生站在那里回话。
他和彭文绍并立在青石板小路,离开时,她从自己身边经过,鹅黄的裙衫掠过他的衣角。
明明彭文绍旁边的路更宽。
他不知她为何如此选择。
却让他心里生出一丝涟漪。
他眉眼柔和了几分,放下茶杯,“给我看看。”
孟椒将荷包递过去。
男人的手也伸了过来,指尖碰到荷包时,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搭在了上面。
大手一顿,萧言卿抬眼看她。
孟椒垂下头,脸一路红到脖子深处。
萧言卿再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荑,细若无骨,葱白似雪,指尖泛着淡红。
孟椒见他没有反应,心生退意,指尖微动,正准备缩回去时,男人反客为主,垂眸将她的手握进掌中。
大手温热,轻而易举将小手完全的包裹住,有力而不容后退。
萧言卿盯着她看,目光带着几分霸道,“可想好了?”
孟椒不敢看他,任由他握住,脸越来越红,听了这话,轻轻颔首。
孟椒在他房里一直待到下午。
申时左右,赵诚过来找萧言卿,看到孟椒也在,眼里带了几分意外和惊喜。
他这几日几乎天天来,很少见到她,所以越发怀疑两人的关系。
赵诚对萧言卿笑道:“萧大人,刚才听舟师说,马上就
要到徐州了,他们会下船补给两个时辰左右。这几日坐船实在是累人,不如我们一同下船歇一歇,坐在一起喝杯酒如何?
萧言卿给赵诚倒了一杯茶,“实在是不愿拂了殿下好意,只是下官等会儿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恐怕没办法陪同了,还望殿下见谅。
赵诚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这几日他也算是殷勤了,只是这个萧言卿还真是油盐不进,丝毫面子不给。
他看着茶杯没动,语气不明的哦了一声,“不知萧大人什么私事需要在徐州处理?
孟椒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萧言卿。
她也不知他在徐州要处理什么私事,猜测是不是为了自己。
萧言卿误会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赵诚看着两人搭在一起的手,心领神会,不过心中更加郁闷。
这两人瞧着怎么又像是有些什么。
果然,只听萧言卿道:“椒娘独自一个人下船,我有些不放心。
其他的并未多说。
赵诚以为是这个叫椒娘的女子在船上待不住,想要趁机下船散散心。
只是他没想到,萧言卿这般的人物,竟然会这么宠爱一个女人。
到底是不敢得罪人,尴尬笑笑,“原来如此,萧大人真是怜香惜玉。
船速渐渐放缓,孟椒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除了自己的两个包裹,萧言卿还让人收拾了两箱东西让她带上。
下了楼,萧言卿接过徐逸递过来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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