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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考绩提前

小说:

一山春色

作者:

此山灯盏

分类:

穿越架空

“好的,重景仙君。”

时重并不想和他纠缠过久,她还有事要办。但不耐烦的神情被她掩得很好,只是略竖起自己被绑的手腕,疑惑问:“请问重景仙君何时才能放我归去?”

诚然她不算有多恭敬,但连欺家劫舍的雨霖都能放得走,凭什么她要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且这缚妖索像是个缺心眼的,一圈一圈地越缠越紧,她方才只不过看了一眼,它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地猛地一绞,她险险才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这要是叫出来,那实在是丢人......不,丢妖的脸。

重景细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很是流畅地收回缚妖索,徐徐道:“我以为,我既告之姑娘名号,姑娘当以同礼告之。”

时重揉揉手腕,脸上笑得灿烂无比:“仙君唤我小时便好。”也不待他琢磨,站起身拱拱手,语速飞快道:“上界神仙不论居于三界何处,当为尊贵无双,我一届小妖,身无寸金也无一长处,岂敢与仙君同处一室?这便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便溜,脚尖轻点越上梨树树尖,看也不回头看一眼,风一般遁走了。

重重叠叠的叶片抖了一抖,飘了几片落到小池塘里,荡起细小的涟漪。

重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将“小时”二字在口中滚了几番,带笑的神情隐去,眉目间染上几分沉郁。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张薄薄的纸片小人从青色的袖袍中探出头。重景低声道:“护着她。”

那小人便慢悠悠飘至空中,朝着时重离开的方向追去,越过院墙后,陡然变为虚空,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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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重的妖力大部分全牺牲在了那场无疾而终的见义勇为中,但好在身体还算灵活,眨眼就掠出数里远,见到那灰扑扑的小镇,才慢慢停了脚步。

然后胆战心惊地回头去望,见那仙君没有追来,时重方松了松紧绷的心弦,向竹阳镇走去。

不知不觉已日薄西山,镇上人影稀疏,小贩们收了摊,推着车往家中赶。就连馄饨摊的桌椅也盖上了麻布,严严实实的罩着。

腹中空虚,却连一个吃饭的地方也找不到。时重有些颓然地沿着石砖路走,屏气用妖力游走全身,先让空荡荡的胃暖和起来,才打起点精神。

四下里张望一番,却见有一个人坐得稳稳当当,她扬了笑,走过去在他面前的桌椅旁站定,勾手敲敲桌面,压着嗓子道:“先生,现在还开张么?”

那人白衣玉冠,轻阖双目,正是那给人摸骨算卦的瞎子先生。他一动不动地仿佛入了定,良久才点点头:“若是姑娘来,那必然是要开张的。”

“咦,此话怎讲?”

他摸索着从旁边的白瓷碗里取出两块碎银,放在掌心里递给她:“姑娘先前找在下摸骨,骨未摸成,那这钱我便不能收。”

时重惊了一下,这瞎子先生竟然认得她!

她回过神,从他掌心摘出碎银,又放进白瓷碗里,笑道:“我不摸骨,但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可否?”

瞎子先生疑惑挑眉,神情带了些警惕,点点头道:“姑娘请讲。”

时重琢磨了几番,想让理由更令人信服些,才慢慢开口:“先生可知竹阳镇来了一位神医?前几日家母不知怎的跌了一跤,磕着了脑袋,这几日过去了仍未醒......”

她觑着这瞎子先生的神情,警惕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深了,她想了想又道:“本也不知道竹阳镇有个神医的,但我求医无门,请遍了周围的郎中,没一个能治的。恰好某日求医途中见得一竹阳镇人,言称神医正巧游历此处,我便赶来了。不知......”

她恰到好处地作出一丝犹疑与忐忑,便见瞎子先生沉默片刻道:“此话不假,竹阳镇确实来了一位神医。我的顽疾便是他治好的。”

顽疾?

反正他也看不见,时重便正大光明地打量起了他的脸。这瞎子先生年纪甚轻,神情平淡,眼角却生出了细纹;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俨然一副早夭之相,看来是用了什么法子吊命。她之前意不在此,是以未曾察觉。

时重佯作惊喜:“我本想着反正也无计可施,不如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被我碰着了!那先生可否告之神医现居于何处,我好前去拜访。”

不料瞎子先生听闻这话,却是面色寡淡地收起白瓷碗,拿起白幢幡,要收摊离去了。

时重楞了一下,“先生这是何意?”

他微微侧头,虽闭着眼,却准确找到了时重所在的位置,声音淡漠道:“姑娘既无诚意,这声‘先生’我不敢当。”

时重知道这些有学问的凡人性情大多有些难以捉摸,可现下这种一言不合突然翻了脸的她却没怎么见过,是以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自觉自己在风雨楼也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没道理那些刀口舔血的同僚看得上她,现下却被一个小小凡人嫌弃。

她幽幽叹气,语气可怜:“先生为何说我没有诚意?家母虽重病,我却也不好时时刻刻哭丧个脸......”

白幢幡在她眼前晃了晃,其上“乐天知命故不忧”的几个大字在她眼前摆来摆去。

李问生转身看她,神色不虞,嘴唇紧抿。

“心不诚便不诚,又何必编出这么多的谎话来?”

时重心想,果真是被识破了。但何处漏了破绽?她盯着对面人的脸冥思苦想,未有结果。

“姑娘巳时至竹阳镇,申时才来打听神医下落,我看不出来半分急切。且镇上行人何其多,若有心询问,随便一人便能解惑,又何必寻至我这里?”

时重恍然大悟,原是如此!但随之又有一丝气愤,倘若不是那劳什子的仙君绑了她那么些时候,说不定她人都找着了,何必废这等功夫......

时重羞恼窘迫地瞪着李问生,仿佛要将他瞪出个窟窿来,恨恨想这瞎子先生眼不灵心灵,瞪了一会儿,又有些泄气。

那云墨令上只端端正正写了“神医”二字,既无名讳又无居处,不打听打听,她要去何处找他,又能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李问生冷着脸朝着时重的方向,本想着她会有所辩解,谁知时重却再没出声,他看不见,只能听见她低声的啜泣,仿佛有很大的冤屈似的。

他神色一僵,慌张起来,捧着白瓷碗的手有些抖,抖得碗里的碎银碰撞作响。

“你哭什么啊......”他僵硬地喃喃。

时重感慨,果真适当的示弱还是蛮有效果的。这招在风雨楼便屡试不爽,没想到在这里也能派上用场。

李问生听她越来越幽怨的哭声,犹豫了片刻,低声问:“姑娘便与我实话实说,到底寻神医有何事?”

时重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口中却是泣道:“先生猜的不错,并不是家母生了重病,却是我自个儿生了病......”

时重有些被自己噎到,停顿片刻,看了看他愈发慌张无措的神情,很快趁热打铁:“我无父无母,也无多少银两,看了几位郎中后便所剩无几,乍闻竹阳镇的神医医术高超且心地善良,诊治不需花钱,我便想着寻一寻......”

想想自己活了数百年,没想到撒谎撒到了一个瞎子身上,这不是欺负人家看不见么......时重莫名有些心虚。

但她总不好明着说“我是去杀他的吧”。平日里在风雨楼常听到这类的话,但入了凡间,且是一派祥和的凡间,倘若自己这么说,估计会被扭送衙门。

也罢也罢,反正目的快要达到了,这瞎子先生也没有损失什么。

果真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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