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街道口,便被堵得无法再进一步。
谢琢看着窗边路过的人群,吩咐万良:“你去买两张面具。”
谢丽洙惊讶:“我们也要戴啊?”
“嗯,我刚才发现一名兵部衙门的小吏……”
他看到了一名,但事实上,可能有好几名。
小吏们在街上观灯,而官员们多半是在酒楼的雅间里观灯,要是看到他这皇子忽然出现,不定跑下楼拜见呢,到时候还怎么找孟清泠?
谢丽洙明白了,又叫道:“哎呀,那更难找了,万一孟三姑娘真的戴了面具,那岂不是互相都看不见?”
确实如此。
谢琢道:“只能靠身形。”
谢丽洙拧起秀眉,看着外面:“她个头不高,但街上个头不高的姑娘太多了。”
此时万良已经在对面的铺子买好面具。
谢琢戴上之后,替妹妹也戴好。
“她今日一定是跟她舅父,弟弟一起出来的,”他将妹妹拉下车,比划道,“她舅父大概这么高,她的弟弟应该比她高了一点点,淼淼,如果有三人同行的,留意下。”
大海捞针,但若运气好,还是有可能会碰到。
谢丽洙用力点点头。
谢琢牵着妹妹的手在从街头往街尾走。
虽是为找孟清泠,但他还是会在多处地方停留一会,给妹妹买些可口的小食,或是让她看看民间的花灯。
难得出来,谢丽洙渐渐也被宫外的热闹吸引了注意力,笑着道:“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个乳糕也很好吃呢,居然不比御厨做得差,别有风味,哥哥以前也买了吃过?”
“当然,不然岂会请你吃?”都是他先尝过了的,他一边说,一边仍注意着四周,而后发现前方有一处地方好些人围着,忍不住笑起来,“淼淼,你看,这些人在猜灯谜。”
前世,孟清泠对猜谜十分擅长,谢琢笑,是因为找到了也许能遇到孟清泠的办法:“万良,你去查查今晚有几处猜灯谜的地方。”
“是。”
却说谢绎跟谢琢兄妹俩声称要去广恩伯府,实则在此前先去了一趟丰乐楼。
他知道袁长瑜喜欢在丰乐楼观灯。
而他与她已经有快半年没有见面了。
高荣打探好消息回来:“袁姑娘确实在……但是,除了袁姑娘和两位夫人外,还有一位公子。”
坐在车里的谢绎目光一闪:“谁家的公子?”
“左都御史秦大人的长子秦中明。”
谢
绎有印象这秦中明是去年参加殿试的虽然未入三甲但也被父皇授以庶吉士入了翰林院。
他问道:“他们在哪个雅间?”
“最东头”高荣听出主子的意思劝道“您还是不要露面了吧?若只有袁夫人袁姑娘在就罢了偏还有其他人恐怕不太合适。”
合适?
袁夫人拦着不让他见袁长瑜的时候难道就合适了吗?
谢绎戴上面具直奔楼顶。
袁长瑜已经兴致缺缺早就不想跟秦公子继续说话但碍于母亲在旁勉强应付反正等回家后她会坚决地与母亲说绝不嫁入秦家。
至于祖父那边她也会想办法说服。
秦夫人却是越看袁长瑜越喜欢满口都是夸赞话:“我儿也喜欢画画可惜技不如你以后你要是能指点他就好了……”
话未说完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袁夫人让丫鬟去看看。
丫鬟打开门发现是位戴面具的公子便问道:“您有何事?”
谢绎也不拿下面具朗声道:“可是我来得不巧?”
那声音袁夫人跟袁长瑜都熟悉前者立刻变了脸色。
秦夫人见状问:“袁夫人袁姑娘你们认识他?”
袁夫人不知如何解释。
那可是二皇子只要她说出谢绎的身份秦夫人必然会猜到谢绎是来找袁长瑜的那这桩亲事肯定黄了。
袁长瑜也没想到谢绎会出现手指紧紧握住茶盏但很快又松开
听起来暧昧不明不知到底是何关系但秦夫人感觉到不宜再留下示意儿子起身:“既然你们还有约我们便先告辞。”
袁夫人赔不是:“都怪我记性不好竟忘了这茬。”
秦夫人当然不会说什么只道“无妨我们也正好想去街上看看”便同儿子离开。
谢绎就站在门口。
看不见他的脸但秦夫人分明感觉到此人身上有种不能得罪的气势。
也怪不得袁夫人会变了脸色。
可凭袁老爷子在朝中的地位谁能让袁夫人觉得惊慌呢?
秦夫人下楼后低声跟儿子道:“刚才那人该不会是大殿下吧?”
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
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即便是袁家也会忌惮。
秦中明愣住而后否定:“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如果
是那太后殿下早就选袁姑娘为大皇子妃。”
“也是”秦夫人神情放松了些“她条件一等一的好太后没道理不选她
秦中明苦笑:“母亲她并未看上我怪不得其他公子提到她都说她眼光极高很令人受挫也不知……”他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微动“此人有可能是二殿下。”
谢绎?
秦夫人又紧张起来:“那不还是个皇子?”
秦中明仰头往透出烛光的那间雅室看了看:“母亲她这样的姑娘非是我可以娶的还是算了别趟这浑水。”众人都猜谢琢胜算大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
秦夫人心头一凛点了点头。
雅间里谢绎已经坐在刚才秦中明的位置上。
袁夫人脸色发白强作微笑:“原来二殿下也会来丰乐楼观灯实在是巧我跟阿瑜是正好碰到秦夫人我们早就相识故而请过来一起……”
在他眼前发生的事再多解释也是徒劳袁长瑜道:“母亲请让我单独跟二殿下待一会。”
袁夫人也确实找不到借口知道女儿聪明便同意了起身走到外面。
谢绎将面具摘下放在桌案上。
他的容貌十分普通但因为他出色因为他深得天子看重袁长瑜便觉还算顺眼此刻才发现他的五官实在是很不合她的喜好。
她垂下眼帘:“二殿下家母如此也是因为疼爱我”她不打算找借口“当初以为我去年就能与您定亲谁想到拖到今年都没音讯家母怕耽误了我这才与秦夫人在此见面。”
谢绎倒是生出几分愧疚来:“是我不对我没料到皇祖母替皇兄择妻会这样挑剔委屈你。”
袁长瑜轻叹声:“不是您的错我不怪您但家母实在等不得了。”
只是袁夫人吗?谢绎淡淡道:“你祖父也等不得吧?”
袁长瑜道:“祖父与家母一样都是因为关心我。”
这是在替她的长辈们找补谢绎盯着她:“你怎么想?你还愿意陪着我继续往下走吗?”
曾经他问过她会不会陪他走到最后。
她是答应了的。
袁长瑜此刻非常后悔当时那随口而出的“嗯”字。
不过这又怎么能怪得了她?若非谢绎自己不争气让谢琢这个草包占据上风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处境——竟然被母亲催促要去考虑嫁给秦公子。
所以她不可能再
陪他走下去走那条毫无希望的路。
与其骗他被戳穿不如说实话毕竟谢绎也不是个傻子。
袁长瑜道:“我也想但可惜我与殿下可能无缘了。”
谢绎心头一震喝道:“你要反悔?”
“殿下非是我要反悔如果殿下可以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应该能明白我的苦衷。”
谢绎的脸立时通红。
那时他是表达出了“不让她失望”的意思所以袁长瑜觉得是他先失信于人她不得已才反悔。
这句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
年轻气傲的皇子何曾受过这样的**?
谢绎猛地站起身:“你这是在怪我了?难道你觉得此事全是我的错?你袁家就没错吗?你袁家还有你为我做了什么有资格怪我?”
全是他一个人在付出!
袁家看好他的时候便想联姻不看好了毫不犹豫将他一脚踢开!
谢绎越想越气一把扣住她手腕:“袁长瑜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袁长瑜被他抓得极疼怒道:“殿下只要我喊一声家母便会进来相信这种时候您也不想闹出与你名声不好的事情所以请您自重!”
威胁他?谢绎笑了:“到底是对谁名声不好?大不了我告诉父皇
“既然指婚如此容易您为何拖到现在?”
谢绎目光闪烁了一下:“我刚才说过了是因为长幼有序祖母需先给皇兄择妻。”
袁长瑜道:“您既这样说那便去请圣上指婚吧如果圣上同意我自当嫁给殿下。”
语气里隐隐夹着嘲讽谢绎的心不由一沉。
他确实一直没敢去请求父皇怕父皇觉得他是着急要跟袁家联姻得到袁家的支持但细想也是并无一定的把握而眼下的情况更难了。
父皇真会同意吗?
袁老爷子深受父皇倚重若袁家不肯父皇岂会逼迫?
偏偏他竟还没有跟袁长瑜早生情愫的证据因为她一直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谢绎的手指更加用力:“袁长瑜我才发现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袁长瑜疼得流出泪来忍不住叫道:“母亲!”
袁夫人忙推门而入。
看到女儿被谢绎抓着她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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