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纶忍不住踢了一脚椅子。
那椅子摇了摇,摔在地上。
戚夫人站在门口问:“你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脾气?”
“母亲”戚纶愣了下“您怎么来了?”
上次儿子在玉仙观为孟清月与常思诚起了冲突,戚夫人一清二楚
戚略在闵州任参将戚少夫人携子去化州探望病中的母亲了,当然,此事是经过戚夫人同意的。
戚纶皱眉:“大哥常待在兵营,哪里有空招待我们?您放心大哥必定安然无恙,西夏军不会去骚扰闵州。”
“你们兄弟俩多年未见,你就一点不担心他?你随我去看看有什么?非得拒绝为娘?”戚夫人拉住他手臂,“我可是难得要你陪同的还不是怕路上不太平。”
此去路途遥远母亲也不过分。
戚纶思忖一会:“可以,但要等我几日。”
“明日不能走?”
戚纶不高兴了:“就算收拾行李也需得几日,再说,我们走了阿媛怎么办?她难道不去吗?她若去行李也不会少。”
戚夫人知道他在惦记什么在心里长叹一声。
有些姻缘可能是注定的无论她如何作梗都无法斩断。
她淡淡道:“罢了不去就不去。”
“谁说不去了?”戚纶莫名其妙“我是让您等几日!”
戚夫人已经走远。
戚纶揉了揉额角不知母亲怎么了一会去一会又不去但他真不担心兄长兄长有文韬武略在闵州可谓如鱼得水莫说西夏军不去就算去了还不是给兄长立功的机会?他担心兄长还不如担心孟清月那小姑娘傻头傻脑真嫁入常家只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可如何帮她呢?
她跟捡来的一样长辈们不疼不愿意替她着想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办法?
戚纶很心烦。
而远在大中县的吕乐平也很心烦。
他见过谢琢之后放松了警惕这阵子一点没有提防这位大皇子谁料他竟不傻居然晓得联合别的宦官一起对付他这就罢了还不辞辛劳亲自跑去那些受害的佃户家中询问。
世上有几个人见过皇子啊?他又长了张勾魂的脸态度还温和那些佃户受宠
若惊轻易就生出了信任什么都告诉谢琢。
吕乐平急**连夜招来几个心腹秘密商议准备潜逃好保住一条命。
结果“黄雀在后”刚刚坐上车就被逮住。
谢琢命禁军审问。
这些宦官们在皇庄上好吃好住没受过苦禁不住痛很快就交代得一清二楚。
前后不过才花了八日功夫元康帝翻着真正的账本心里暗暗称奇。
诚然这案子不难查换做次子肯定很快也能水落石出可次子自小就聪明伶俐从不叫人操心哪里是长子可以比的?不过这阵子长子每一日都有进步虽不如次子却叫人看到希望好似终有一日他也能追上自己的弟弟。
这种感觉叫元康帝颇为欣慰。
他对这孩子失望了好些年已经死心了没料到还能看到这一天。
元康帝摸摸短须:“不错难为你能查清楚。”
谢琢态度谦逊:“是父皇与讲官平日里教导有方
“你知道就好以后还当努力。”
“是。”
并没有多余的话元康帝看着沉默的孩子忽然生出一点内疚。
长子原先是个活泼的孩子一点点大的时候喜欢拉着他衣袖说些含糊不清的话那是孩子对父亲的依恋可他却很嫌弃三岁的孩子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责备这孩子叫他不要口齿不清。
渐渐的长子不敢再拉他衣袖。
元康帝忽然道:“帮朕分忧了朕得赏你。”
“这是孩儿分内之事……”
“跟为父客气什么?”元康帝高声道“传令下去大皇子查大中县皇庄一事有功赏白银六百两云锦十匹白玉佩一对。”
管理内库的内侍得令立马前去准备。
消息传到谢绎耳中他不敢置信:“真的吗?”
皇庄的事容易查那是相对于他来说不是相对于谢琢他原本估摸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够谁想到谢琢居然查得那么快难道是他大意了?
仔细回想起来皇兄是每日都有一点进步但就算有这些进步仍与他有着巨大的差距他并不信谢琢能追上他。
肯定是皇兄寻到了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
倒不知藏在何处他居然查不到。
远处隐隐传来人声高荣提醒:“二殿下内库的来送赏赐了。”
谢绎洗把脸出去。
见到谢琢他拱手贺
喜:“皇兄足智多谋,竟已经查清案子,实在令人佩服,我那里还一团乱呢。
“怎么可能?谢琢笑道,“二弟莫同我谦虚,你什么本事我会不知吗?我能得到赏赐也是因你,是你体恤为兄。
谢磐跟谢廉也都过来恭贺,谢磐虽十二岁,但瞧见自家亲兄长没有赏赐,眉头便拧了拧,不太高兴,小声问谢绎:“哥哥没查出来?
“案子不同。
就算案子不同,可凭哥哥的能力怎么也不该落后于谢琢,谢磐道:“哦,那哥哥要努力了。
“……
拜谢琢所赐,他头一次被自己亲弟弟嫌弃!
谢绎憋了一口闷气,太后跟谢丽洙却是欢欣鼓舞,恨不得使人放点烟花爆竹才好,尤其是后者,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扬眉吐气。
“谢绎一定气**,哥哥,他有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他第一个来恭喜我。
“这样也好,憋死他!谢丽洙咬了咬牙,“他平时尽欺负你,别以为我看不出,阴险小人!
“……
小小年纪,太多怨恨了。
“淼淼,现在情况不同了,你莫再如此,谢琢握住她肩膀,“以前是为兄不好,让你替**心,以后为兄希望你每日都高高兴兴的。
谢丽洙眼圈一红:“我也没有替你操心,但哥哥真的可以彻底赢了谢绎吗?
“不出意外的话。
重生便有了预知之能,还很了解对手的弱点,如果这都输,他不如再死一回。
如此,她是不会操心,可哥哥的终身大事……
谢丽洙瞅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哥哥,我们去皇祖母那里吧,皇祖母准备了宴席,要替你好好庆祝呢!
“嗯。谢琢点点头。
走近宫门,隐隐听见丝竹之声,宫女们都前来相迎。
很小的功劳,阵势太大了,谢琢有些无奈,不过他在这一刻却又希望此事能传到孟清泠耳中,好让她知道,他这大皇子并非传言中那么无能。
如此,下回再见面,想必她不会排斥。
可惜孟家在京城没什么人脉,暂时并不知此事。
孟清泠正仔细剪着八骏图。
算算时间,戚纶应该露面了。
他在干什么?为何还不来提亲?总不至于她会猜错吧?
一分神,八骏图的其中一骏被剪坏。
孟清泠“啊的一声,捧起剪纸。
枫荷一阵头疼。
剪纸罢了,至于如此心疼?她摇摇头道:“姑娘总在磨炼剪纸的技艺,莫非将来真的想开一家剪纸铺挣钱?
这倒没有。
她都决定跟舅父过了,难道还用担心银两的事?
“就是剪着玩。
“……
而此刻的会宁侯府,戚纶正请戚夫人邀请孟清月入府做客。
戚夫人马上就拒绝了:“我们两家素无来往,你妹妹又跟她闹过矛盾,你还让我请她?
“正因为阿媛骂过她,才请啊,可让阿媛向她道歉。
“……
这可能吗?
戚夫人瞪着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不让阿媛请?
“……
“你也知道阿媛会发疯?那你还让我请?戚夫人一摆手,“我不阻止你见这孟大姑娘,但要我请她进府,不可能,除非你处理好她跟阿媛的关系。
“母亲,那事是阿媛的错。
“但阿媛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吗?戚夫人当然知道是女儿的错,可她对儿子看上孟大姑娘的事甚为不满,当然不想轻易让他如愿。
“……戚纶的耐心也到尽头了,“行,我自己想办法,但若出了事,母亲,你不要怪我。
“你要作甚?
“夜探香闺。
“……
戚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你不请她,我就没法见她,我又不想见到孟老太太跟孟大夫人,便只有此法。
“你为何不见孟老太太跟孟大夫人?
“怪恶心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见。
“……
戚夫人深吸口气:“你夜探香闺真想过后果?
“我说了,若有后果,您不要怪我。
他这几日总梦到孟清月,她在他梦里哭,他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如何能不帮她?
戚夫人头疼欲裂。
换做别人只怕要发作了,但她丈夫早逝,她经历过风风雨雨,很快就平静下来。
自己儿子的脾气她最清楚,越对着来越忤逆,还不如就顺着,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孟大姑娘她也调查过,并非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就是做不了贤内助而已,反正嫁进来也不是当长媳。
“好,我请她。戚夫人妥协了。
戚纶逼迫了母亲,此时又良心发现道歉一句:“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母亲见谅。
说的真好听。
什么救人?他也是嘴硬的很戚夫人白他一眼去了女儿闺房。
戚媛果然大怒控诉道:“您可是糊涂了不骂二哥就算了居然还要帮他?那孟大姑娘什么人您不知道?您那是引狼**!”
戚夫人刚才跟儿子斗了会已经累了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道:“那你去骂他。”
“……”
戚媛又不敢。
“娘我的话二哥不会听的还得您来。”
“我说话若是有用你怎么还喜欢裴公子呢?”
戚媛语塞过得会怏怏道:“好吧我知道您劝不了二哥可把孟大姑娘请入府是不是太过分?她根本不配进戚家门我绝不会认她做二嫂。”
戚夫人道:“做二嫂也不一定……阿媛你切莫去激怒纶儿他刚才说了我不请他就去夜探香闺。”
“……”
二哥真是个疯子。
夜探香闺是想干什么?他真被勾魂了吧?
“所以我怎么也得请一请孟大姑娘阿媛你到时便作陪吧。”
“我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随你我答应纶儿请她过来别的一概不管。”
戚媛磨一磨牙齿:“好我作陪就作陪。”
她一定要把孟清月给吓退了不敢嫁给二哥!
次日戚夫人派家丁去孟家送请帖。
听说是会宁侯府老太太心头一喜忙叫杨氏过来:“戚夫人请阿月去府里做客。”
“真的吗?”杨氏心花怒放“我就说那戚二公子喜欢阿月您不信偏要……”到底不敢责备婆母转而道
“嗯不过奇怪的是居然只请阿月没有请阿雪跟阿泠。”
杨氏大急:“怎么会这样!”
大女儿不会说话平常在外有小女儿跟侄女陪着不至于犯下大错如今要她单独去会宁侯府……
“戚夫人该不会是想给她个下马威吧?”
“不可能人家是侯夫人有那么闲吗?专门把个姑娘请过去恐吓一番?说赏花定然就是赏花我怀疑是戚二公子想见阿月。”
杨氏松一口气:“若只是这样倒好说明戚夫人不反对。”
只是整件事还是透着古怪。
杨氏马上去告诉大女儿:“你切莫惹事那戚媛与你不合你千万要忍一忍。”
孟清月一阵慌乱:“娘戚夫人真的没请妹妹跟泠泠?”
“是不然我至于这么提醒你?你就
没让我省心过!从小就知道吃还想当厨子哪个姑娘家有这种想法的?也算你运气好遇到戚二公子……你给我聪明点见到戚家人一定要放低身段你爹只是个知州不是一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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