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洛这辈子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就是复仇。
她要为死去的朋友和曾经那个名为季希的自己,讨回公道。
她第一次遇见晏行铮,是十六岁,在医院。
那时她正犹豫,是否要踏上这条复仇之路。
她和晏行铮的最后一面,是二十六岁,在裕园。
她的复仇之路,曙光初现。
这样一条并不寻常的路上,他们无数次相遇和重逢。
在黑夜里潜行,有过怀疑,有过试探。
最后相互信任,并肩作战。
她赌他,也和她一样心动。
她真的以为,她和他,有未来的。
四年前,容清洛带着千辛万苦找到的林家罪证离开裕园,结束线人生涯,是晏行铮为她打的掩护。
林家落网,任务结束。
她本以为,那是新生活的开端。
谁能想到,那一别,竟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四年后的而今,容清洛才终于有机会抱着一箱酒去墓园看晏行铮。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这青山啊,为何总是埋忠骨。
当时在墓园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容清洛才终于知道——
原来他叫,周衡立。
可她,还是更习惯喊他,晏先生。
她多想回到九川江边,在无名月色里,与他再饮一杯酒。
品月升,赏雪降,听他亲口告诉她——
他真正的名字。
原来要等到他死以后,她才发现自己这么爱他。
容清洛此时才算真正明白了白居易的那句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便是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吧。
可容清洛宁愿永远都不懂这种情感。
晏行铮留给她的那一张张漫画摊在桌上。
无限相思寄丹青,徒惹离人泪。
看着漫画中的一幕幕场景,想着阴阳两隔的爱人,容清洛低头捂住脸,崩溃地痛哭悲鸣,只想将心中那难以言表的情绪全都用哭喊和泪水洗尽。
然而那愁绪与悲恸如浪潮一般,一波平,一波起,堆积得越来越多,几乎将她溺毙其间。
想睡过去,却头疼欲裂。
容清洛喝了点酒,才终于睡熟过去。
在梦里,她似乎回到多年前,晏行铮还在世的时候。
一觉睡到下午,容清洛醒来后,在床上发呆许久。
手机备忘录的提示音响起,她才发觉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容清洛仔细地将脸上的泪痕与疲惫洗去,没有化妆,只是找出一身全黑的衣服,戴好口罩与墨镜。
她开车前往的地方是叶时冉的灵堂。
她要去吊唁。
灵堂比较偏僻,位于南庐市郊外的乡村。
容清洛的车停在村外河边的公路旁。
叶时冉的父母已经去世,有关叶时冉尸骨安葬的一应事宜都由叶时冉的堂哥操持。
容清洛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她作为公众人物,戴着口罩,也不方便在这里露出面容,为叶时冉上香后,以老同学“季希”的身份给了一个很大的白包。
走出灵堂,天边有乌云翻卷,夏日的天极其闷热,暴雨将至。
容清洛加快步伐,踩着田埂上坑坑洼洼的土路向河边的公路走去。
从村子到公路需要经过大片的农田。
两边的田野里种着许多玉米。
容清洛莫名觉得,人和这地里的庄稼是那么相像,长一茬,收一茬,种一茬,倒一茬。
没容她惆怅许久,仿佛掌管雨的神明在某个刹那摁下开关,天河开闸放水,滂沱大雨猝不及防地从天际倾泻而下。
在容清洛即将被淋成落汤鸡的前一秒,一把黑色的长伞忽地出现在她身后,遮挡住不断砸向她的雨点。
容清洛感受到面前的阴影,回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雨幕中男子温雅的笑脸。
她万分惊讶:“程景逸?你不是在青山镇吗,怎么会……”
不知为何,明明两人周四晚上还一起吃饭,如今才周日,当容清洛再次看见程景逸清俊挺拔的身影时,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倾盆雨势中,哗哗的雨滴猛烈地敲打着伞面,为二人拉起一道隔绝伞内与伞外的珠帘。
程景逸:“我在等你。”
“等我?”容清洛不解,“在这里?”
程景逸:“你的车停在哪里?”
容清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
雨雾弥漫的模糊世界里,水花砸在泥土中,砸在草木间,嘈杂而汹涌,遮掩住彼此的声音,问题和回复也牛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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