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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因果

小说:

夫君今日又演我

作者:

春山茶回

分类:

现代言情

旧事重提,梁以柔的神色恍惚了一瞬,指尖无意识地抓紧袖口。

不对——他怎么会知晓这场婚姻始于她的算计?

莫非当初设计贺懿的种种,早已被他知晓了?

她心中千回百转,仍觉哪里不对。恰在这时,一个念头如灵光一现一般劈开迷雾。

“那日的英雄救美……”梁以柔抬眼看他,语气渐趋笃定,“难道也是殿下设计的?”

当初她就觉得此事实在太过巧合,她刚好遇险,出手救她的人又偏偏是张承锦。

后来选妃宴上,他的那番“一见钟情”的说辞更是疑点重重。

这一切若说是天意,未免太过巧合。

“那些围着马车的醉汉,也是殿下安排的?”她紧跟着追问,目光如炬。

张承锦哑口无言,那双惯常风流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一丝被戳破的窘迫化作薄红,悄然从耳后蔓延至脖颈,凸起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方才旧事重提,本只想逗她一逗,没成想竟然被她顺势揪住了尾巴。

此等行径,实在算不上不够光明磊落,他可是张承锦诶,怎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事到如今,只能祸水东引。

张承锦别别扭扭地别过头,避开他探究的视线,面不改色地扯谎:“张宣明心思深沉,不易糊弄。我既要选文臣之女,总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本王不谙风月,是羽书献了这‘英雄救美’之计。”

话甫一落下,张承锦不给梁以柔追问他的机会,立刻反守为攻:“你还没答我,为何要给贺懿下套,费尽心思嫁给我?”

梁以柔微微蹙起黛眉,费尽心思地嫁给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倒像是她对他早有企图一般。

“我若一辈子安分做梁氏女,便永无机会接近宫闱,接近张宣明,为阿耶阿娘讨回血债。”

“所以?”

“所以,唯有以婚姻为筹码,踏入皇室,方得一线复仇之机。”

先前张承锦嘴角还噙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直到最后一句话入耳,他的神色骤然沉冷。

以婚姻为筹码。

如果不是命运阴差阳错让梁以柔成为他的妻子,那么她是否会为了复仇,选择嫁给其他能帮助她达成目的的男子?

这个念头甫一浮现,便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他的心口,带来一阵陌生的、近乎窒息的紧缩感。

过往二十载,他常觉命途多舛,待己不公,满心郁气难平;直到二十岁这一年,才豁然明白,原来命运早为他备下了一份最好的馈赠。

梁以柔揣摩不透他的心意——方才还带着笑,转眼又变得冷若冰霜,此刻却又流露出近乎感激的神情。

“饿了么?”他忽然问,恢复了往常的语调。

话题转换得太快,梁以柔后知后觉地感到胃里空空,才想起自己已整整一日未曾进食。

王府厨房早已备好晚膳,不多时,各式菜品便由侍女鱼贯送入,摆满梨花木桌。黄芪煨仔鸡、山药莲子粥、枸杞百合蒸南瓜……琳琅满目,却不见半分油腻,皆清淡温补。

她伸手,揭开自己面前的越窑青瓷盅盖,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蒸腾而上,混合着淡淡的药香与醇厚的肉香,萦绕在鼻尖。

张承锦用银匙替她缓缓搅动,羹汤浓稠,羊肉酥烂,当归的香气已全然融入汤中。

“尝尝罢,吩咐厨房熬了许久。”他声音低缓,“隐卫所研之毒,毒性极烈,虽已及时解毒,仍须好生调养。”

这一幕,恍如回到平州时日日被张承锦盯着喝补汤的时光。

不过此刻,梁以柔确是腹中饥饿,便不再多言,执起银匙,一口接一口,安静地用了起来。

饭毕,青黛与棠梨进来撤去碗碟,换上一壶新茶。

张承锦也在这时,想起了另一件尚未问她的事。

“你昨夜为何来劫囚?”

张承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梁以柔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澄碧茶水在瓷杯中漾开细微的涟漪。

她抬眼看向他,眸中情绪复杂,半晌才轻声道:“殿下可知,当年冯晋判我阿耶与张宣明勾结一事?”

张承锦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他确实未曾洞悉这层隐秘的关联,当年张宣明能够轻而易举地杀了李崇,竟是因冯晋的背叛。

难怪如今张宣明急于灭口,真是兔死狗烹。

“所以你想通过劫囚让张宣明怀疑冯晋的不忠,进而杀了他?”

梁以柔沉默着,当初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冯晋曾执掌北疆之师,张宣明那般多疑猜忌之人,如何能不心存忌惮?以他的心性,一旦听闻有人劫囚,第一个念头必定是怀疑冯晋是否还留有不为人知的后手,唯有将其彻底除去,方能安心。

然而,时移世易。如今她与张承锦既已站在同一阵线,或许能有更周全的解决之道。

“冯晋现下如何?”

“昨夜我已让羽书押送冯晋回大理寺。”张承锦默了默又道,“明日张宣明应该就会宣我入宫问清缘由。”

梁以柔闻言,倾身靠近。

少女身上清浅的气息混合着茶香悄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拂过他的耳廓,带来细微的痒意。

然而,那轻柔嗓音吐出的话语,却字字清晰宣判了一个人的结局。

“殿下,对此事可有把握?”

张承锦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郑重颔首。

-

“见过李副将。”

张承锦姿态放得极低,向李崧恭敬行礼。

“煜王殿下折煞在下了。”

二人都不是喜好寒暄、注重繁文缛节的性子,稍微问候几句后,便切入正题。

梁以柔与李一倬一齐守在屋外,秋末冬初的寒风已带有冷冽的感觉。

尽管来时梁以柔已解释过张承锦的身份,李一倬仍难掩疑虑:“泱泱,那个人当真可信?”

梁以柔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思绪有些飘远。她对张承锦的信任不是单独拎出一件、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能够证明的,而是无数件小事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兄长,若他真想害我,前日便不会为我解毒。”

生死攸关之事,他的眼泪,做不得假。

李一倬对这位身份尊贵的“妹夫”仍无甚好感,但见梁以柔如此笃定,终是将更多质疑咽了回去,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屋内,李崧直截了当地问道:“殿下若要与张宣明抗衡,手中可有足够的兵力?”

自几年前兵权被逐步收回中枢后,除边防必要之师,天下精骑锐卒,几近皆在张宣明掌控之中。

张承锦神色不变,成竹在胸地道:“大昭只有两支军队,一支属于李家,一支属于先太子。”

“殿下的意思是?”

“李崇治军严明,爱兵如子。十年光阴流转,军中必然仍有不少念着旧主恩情的李家旧部。望李副将能够设法暗中联络他们,以备不时之需。”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至于另一支——周游将军麾下的威虎军,负责护卫长安畿辅。我父王于周将军有知遇救命之恩,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效忠于我。”

李崧稍一思忖,顿觉赢面大增。

“那殿下,准备何时动手呢?”

张承锦负手踱了两步,窗外晦暗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冷硬线条,唇角牵起一丝淡漠的笑意:“元和十一年只有一月,没有二月。”

李崇闻言大惊,眼中写满不可置信,连鬓角的白发都像是僵住了一般。

今时是元和十年十一月,竟然就在两月后。

“为何在这时动手?”李崧喉头干涩,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张宣明活不过两月了。本王在他日日所用的安神香中下了毒,积年累月,他的精血早已耗空。”

-

“咳咳咳——咳咳——”

压抑而剧烈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龙床边伺候的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方干净帕子,生怕下一秒脑袋搬家。

张宣明以帕掩唇,咳出喉中淤血。洁白的巾帕瞬间染上乌黑,一旁的小太监看得分明,吓得浑身一颤。

张宣明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哑声道:“叫曹顺天进来。”

曹顺天是御前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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